李玄就这么喝着小酒。
听着近些日子的消息。
清河帮和日月斋都并入了恫山剑门。
恫山剑门还是熟悉的霸道,比起三十余年来,规模更加的庞大,也更加的....良莠不齐,街边的流氓悍痞,也能挂个恫山剑门的青色绶带,称自己为剑门中人。
就是在这酒楼内的,都有不少戴着恫山剑门的青色绶带,他们也不像以前那般,那么恐惧,畏惧恫山剑门,不敢出口言谈。
现在他们自己就是恫山剑门的一份子,反而是放开了言论.....亦或者说,恫山剑门没那么在意了。
如今走到台面前时,反而威严比起三十余年前...却是减弱了不少,不少人在谈起恫山剑门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以往那般的畏惧。
只是,恫山剑门规模达到了空前的地步罢了。
现在整个大乾,武林人士大半是恫山剑门的人,不管真心与否,至少表面上是....
而寻常人也大依附在恫山剑门的产业上,也算恫山剑门之人。
此时,李玄笑了笑道。
“小二,结账。”
“好嘞!”
....
此时的望京,此时的大乾。
寻常人依然对武林人点头哈腰。
武林人士依然趾高气昂,是望京的人上人,带着青色绶带的人,能够纵马官道,凡人退避不及,纵是被撞死那是活该。
大体上,也是经营繁荣,已恢复如常初。
“大熊猫,咱回去药房看看吧....也不知道咱们宝药阁还在不在。”李玄笑了笑说道:“要是三十多年还在的话,那就是真正的老字号了。”
“嗷嗷嗷嗷!”大熊猫猛的点头。
他也想回去宝药阁看看。
这江湖纷乱的事儿啊。
对于李玄来说,倒真不如看看自己小窝如今现状来的重要。
此时。
回到了熟悉的街上。
看着牌匾上挂着的,依然是宝药阁的号子。
....
此时,宝药阁面前依然是人满为患,依然是整个望京城最大的药房。
抓药看病的人,武林中人,寻常人家,都有....
此时,一个略有些丰满的中年汉子看着眼下的病人说道。
“玄素,去抓白芍、沙参、寸冬、紫菀、冬花、桑皮,分量就按我之前给你的来抓....”
“嗯...”
小小的少年郎火急火燎的去抓药。
身穿布衣的悠哉的中年汉子拿着个大蒲扇,继续向另一位少年郎说道:“《填充药物》”
“好的爹爹。”
“王二狗,我来拿药。”
“给,准备好了,让你婆娘不要出摊了,她现在怀了胎,身子骨弱,劳累了小心动了胎气。”
“唉,咱不出摊儿哪里来子儿生活,这未出生的孩子若是没银子了,还不是活不得。”黝黑的力工憨笑道,他婆娘卖点自家种的菜过活。
“行,你去账房那儿付账吧,我给你抓这一剂药,方子呢,是比较烈一点,后劲儿大,但效果兴许还更好些。”
“谢谢掌柜的!没事,咱媳妇儿也是庄稼人,这劲儿扛的住...”
力工千恩万谢。
唯有在这宝药阁,他才买得起药....
很感谢....
在力工走了之后。
又是一個悍粗之人来这里,大大咧咧的叫骂这宝药阁的药啊,不中用。
不过此时,王二狗却是一副见惯了的样子向后退去。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你!哈,你说我们这药不中用?伱是少吃了,还是火候过了,赖咱们宝药阁,你这不仅仅身子有病,脑子也有病!”
此时,药房里走出一五大三粗的悍妇,李玄观之重约三百斤左右,举手投足之间竟还有些微的真气....
看起来甚有武德....
虽是微弱,对付这些来闹事的江湖流痞还是够了。
“虞....虞三娘啊,咱....咱这不是吃了病没好么....”悍妇一出手,这悍粗流氓也变得讲道理了,语气能弱三分。
王二狗见状,才不紧不慢的凑上前,拍拍虞三娘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娘子,我去跟他说道说道。”
“哼!”虞三娘双手抱胸,就这么站在旁边。
虞三娘一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讲道理。
原本剑拔弩张的医患关系,变得相当和谐。
“嗯....你这用药,我嘱咐你的是文火慢煮,而你却用的是猛火,这好好的药性,都被你给冲没了。”王二狗摇头道。
“我...我这不是着急么....这文火猛火还有区别?”
“区别不就来了,你现在这病还没好,来,再给你开一剂,记得,要文火,文火,知晓否?”
“知了,知了....”
这流氓悍痞才灰溜溜的付银子拿着药离去....
一路下来,客人却是不少....
在恫山剑门又另立药房之后,宝药阁虽不是整个望京最大的药房医馆,却也算是个老字号了。
许多人就认准这儿良心贩售....
甚至还有不少恫山剑门的人来光顾宝药阁这非他们恫山剑门的产业。
此时,黄昏落日之下,到了日落而息的时候。
卖窑鸭的烧鸭张,一根扁担带着一炉子窑鸭来,从里面拿出最肥的两只,给王二狗换点药材。
“来,王二狗,今天的鸭子。”
“谢谢嘞,今个儿让孩子老婆吃个饱。”王二狗提着烧鸭乐呵呵的说道:“不错,不错,这成色够好的...又肥又嫩,我老婆就好这口。”
“那可不,你王圣手要的鸭子,我肯定得给你最好的啊,做人得讲良心。”
“话说....王二狗,你本名不叫这个吧。”烧鸭张摸着脑袋说道:“你现在可都是宝药阁的王圣手,叫王二狗,这名儿不太合适吧....”
“你这又跟我说这个....”
王二狗无奈的说道。
“这事儿我都跟你解释多少遍了都。”
“您这一直用贱名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王二狗轻轻的笑道:“我这名儿,父母授之。”
“就算这名儿改不了吧,那其实你让我们也这么叫你,却也不太合适....咱可以叫你老王,王掌柜,你也非要咱也叫这个。”
“嘿....”
“我怕我忘了这个名儿,变成其他人的话....”
王二狗看着宝药阁的牌匾,笑道。
“怕我师傅回来找我时,认不出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