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王敬一边处理朝政,一边开始和皇室众人将各种物资进行搬迁。
洛阳周围的羽林卫家眷也开始悄无声息的迁徙,羽林卫迁徙因为人口众多,一起迁徙动静太大,所以是分批次进行。
至于说土地、房子等不动产则是由皇室分给了百姓。有些则是直接分配给了佃户。
洛阳周围的土地房产的确很紧俏,但若是大量抛售,肯定会让那些豪强勋贵发现。所以安全起见只能这样做。
不过即便是分配给百姓和佃户,时间久了也会被察觉,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估计皇室撤离的行动已经到了尾声,即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了。
虽然皇室对天下各州郡基本上没有了掌控力,但是对于洛阳这里的掌控力还是有的。
在皇室的操控下,羽林卫的家眷也开始迁徙。
洛阳周围人口数百万,迁徙二十万人并不算太显眼。更何况自从天下纷乱之后,各地漕运能够运送进京的也越来越少了。
若是正常情况下,洛阳周边的物价会上涨,但是伴随着人口迁徙,物价虽然上涨,但是上涨的速度缓慢了很多。这样一来,物价没有暴涨,也减少了被发现的可能。
除了羽林卫之外,宗室数千子弟,数万家眷同样是需要迁徙的。甚至不少和皇室亲近的公室家族也会迁徙走。
王敬在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紧接着来到皇室的太庙之中,太庙里供奉了历代先祖的牌位,这些牌位是一定要带走的,除了灵位外,这里还保存了皇室大量积累的珍宝。
比如淮王九鼎和禹王九鼎,这十八个青铜鼎王氏不可能留给别人。
自从太庙建立起来之后,这十八座青铜鼎就摆放在这里。每一座青铜鼎都有千斤重,其中更因为凝聚了王朝气运,国运,变得难以移动。
这些青铜鼎只有作为王氏族长的王敬才能有办法移动。
王敬来到太庙,几位兄弟跟在其身后。
正在当值的侍卫纷纷向几人行礼。
王敬温和的说道:“你们先出去守着,从今天开始,太庙封闭,不准任何人进入其中。”
“唯!”
众人躬身行礼,王敬缓缓走进太庙,先向列祖列宗恭敬的上香之后,这才来到了左侧明堂里面。
明堂中陈列着整整十八座青铜鼎,这些青铜鼎一部分绘制了花鸟图案,珍奇异兽,山河图志,还有各种鸟篆,正是代表九州的禹王九鼎。
另一边则是九个同样庄重威严的鼎器,这九座鼎上没有太多图案,而是铭刻大量篆文,每一个鼎上至少有上一两千铭文。
所有铭文加起来,整整有两万多字,正是当年子珏编纂的法家经典——淮王律。
王敬走上前,伸手在一個个青铜鼎上抚摸了一遍,心中一阵哀伤。他想起年幼时候,父亲带着所有皇子子弟前来这里,在祭祀完太庙之后,会亲自给家族子弟讲述这些鼎的辉煌。
这些鼎见证了大乾的辉煌,也见证了大乾的落寞。
王敬看着眼前的青铜鼎,轻轻挥手,顿时,明堂中的青铜鼎全部消失不见,被收到了手镯之中。
众人看到眼前这神异的一幕,心中震撼,这家族传承的神物果然不凡。
“除了淮王九鼎和禹王九鼎外,随侯珠,夏后之璜,商王鼎等等都要带走。”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从淮国时期,皇室收集来的各种宝物。
这些宝物中有诸侯编钟,青铜鼎,玉器等等,单纯的金银珠宝倒是没有。
除了这些外,其中还有一件非常特殊的宝物,传国玉玺。
“家主,传国玉玺也要带走吗?”旁边一人问道。
“不用带!”王敬摇摇头道,传国玉玺乃是国运象征,代表着一个国家的传承,是诸夏文明中王朝交替传承的象征。虽然传国玉玺很珍贵,但是却不能带走。
在将珍宝收入储物手镯之后,王敬带着众人直接跪在了先祖灵位面前,眼泪顿时就忍不住流淌出来了。
大乾要灭亡了。
即便是王氏子孙依旧在,但是依照天子之礼仪所建造的宗庙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宗庙,这让王敬怎能不感到羞愧。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问题,但是发生在他身上,依旧让他几乎无颜再见先祖了。
“不肖子孙王敬,今日祭告先祖,还请先祖宽恕!”
接下来的,太庙封闭,王敬将列祖列宗的神位转移到了储物手镯之中。
皇室的动作并不快,主要是涉及到了的东西太多了。即便是迁徙也需要慢慢来。
皇室不能走,但是一部分宗室可以先离开了。
除此之外,金陵还有一部分宗室、公室家族也会迁徙离开,在淮安同样有一些人需要迁徙。
关中一部分公室则是会前往西域。
金陵、淮安这两个地方还算容易,即便是没有家主的储物手镯,也能依靠长江水路顺流而下,来到会稽,然后再通过镇海王的船队前往琉球。
洛阳一部分会从南阳南下,到达襄阳后,走水路前往会稽,另一部分则是通过黄河,一路顺流而下,前往登州。
登州是大乾海军另一处据点,这里同样能够前往琉球。
为了皇室的安全,这一次迁徙,朝廷会将登州、会稽等地的造船场,连同匠人一起带走。
大乾现在只有这两个地方能够建造远洋大船,一旦失去了,想要再建造远洋大船就困难了。
王氏需要保证船只优势,以保证家族在海外的安全,同时,有了航海优势,家族也会开始继续开拓海洋。
至于关中的宗室子弟,则会跟随商队前往西域,他们的目的地则是在碎叶城和天赐城。
关中宗室子弟的迁徙就要慢上很多,好在皇室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商队,只要不带太多浮财,前往西域并不困难。
皇室将一切安排好之后,就开始按部就班的实施。而天下也变得越发混乱。
张角死后,太平军虽然被击败了,但是各地太平军却多如牛毛,各地官员、勋贵也不再像之前齐心协力,相互之间也有了龌龊。
天下只要有野心的都开始想要争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