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贼
0.01秒记住本站域名 [5200xiaoshuo.com]

  镇远镖局门口。

  李芝兰不知在何时跑了出来。

  她转头张望,没能找到自己父亲的身影,顿时红了眼眶。

  “芝兰莫急,远弟受了刀伤,正在灵心堂医治。”

  张镇武翻身下马,左手有些不灵便。

  “你受伤了,父亲?”张旭阳关切问道。

  “一点皮外伤而已。”张镇武抬眼看了他一下,轻轻摇头。

  “去,陪芝兰往灵心堂走一趟,你大哥也在那里。”

  “是。”张旭阳点头,他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可眼下明显不是时候。

  好在张镇武看起来并无大碍,情况还不算最糟,询问之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接过福伯手中的缰绳,共骑一马,朝灵心堂赶去。

  张镇武边走进镖局,边吩咐福伯:“替我备好马匹,我马上要去拜见林县丞。”

  “是,老爷。”福伯点头,“说来也巧,今日林县丞也刚刚吩咐我,等您回来便叫您和二老爷过去见他。”

  “哦…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据说是有消息称江东郡那边的盗匪朝着清平县跑过来了。”

  张镇武脚步一顿,怔然道:“若是早知晓这个消息……”

  他叹息一声,面色一肃沉声道,“这消息是真的。江东郡的盗匪已经跑到了梁关城外。”

  “已经跑到梁关城外了?”福伯吸了口气。

  张镇武点头,难得面色阴沉的骂道:

  “那东陵郡的县令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那群盗匪至少有上千人,从梁关城外的紫观山到金原山,全是他们的人。”

  福伯有些说不出话来,张镇武迈步向前,默默叹息:

  “那哪里是什么盗匪,分明就是反贼……”

  ……

  灵心堂。

  刚一走进,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便扑鼻而来。

  一位学徒端着药钵从柜台后的布帘匆匆钻出:“请问买药还是看病?”

  “若是看病的话,恐怕需要等一下,大夫正忙,若是急病还请去别的医堂,最近的是……”

  “我父亲在这里。”李芝兰打断了学徒的话语。

  学徒一愣,将他们带进了后堂。

  在后堂的房间中,张旭阳见到了李远和张东云以及另外两名分别叫石东力和魏青的镖师。

  石志和李远、张东云一样,都躺在床上,而魏青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正靠着墙闭目养神。

  “爹!”李芝兰来到李远身边床边。

  这位魁梧的汉子睁开双目,看着抽泣的李芝兰扯起嘴角笑了笑:“芝兰别哭,爹爹死不了。”

  “叔父。”张旭阳恭敬打了个招呼。

  灵心堂的大夫已经处理完石志的伤势,正在给张东云处理刀伤。

  比起李远,他们二人的伤势明显要重上许多。

  石志腰腹和手臂都缠满了白布,嘴唇发白,已经陷入了昏迷。

  张东云也好不了太多,同样满身刀伤,昏迷不醒。

  “三少爷和大小姐来了。”一旁闭目养神的魏青疲倦的睁开双眼。

  “嗯。”张旭阳点头,想了想道:“这里有我们在,魏叔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魏青有些意动,看了眼李远。

  李远打量了几眼张旭阳,对魏青轻轻点头,“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好。”魏青没有拖泥带水,揉着脸缓慢站起身,朝外走去。

  房间内陷入安静。

  待大夫满头大汗的处理完张东云的伤势,张旭阳走到他身旁,默默蹲下,伸手摸了摸其额头。

  ‘体温还算正常。’

  张旭阳微微松了口气,他隐约记得,没有发烧就意味着伤口没有感染,或者感染并不严重。

  这算是一件好事,又伸手探了下隔壁石志的额头,同样没有发烧。

  “我仔细清理了他们的伤口,敷好了药,但究竟熬不熬得过,还得看他们造化。”

  灵心堂的大夫一边为李远处理手部和大腿的伤势,一边说道。

  “辛苦大夫了。”张旭阳站起身。

  李远默默看着他的举止,平静的眼神中有些稀奇。

  不多时,大夫终于处理完伤口,主动告退,将空间留给他们。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镖局有发生什么事吗?”李远问道。

  李芝兰抬头看了张旭阳一眼,轻声道:“今日有一刀客闯入镖局。”

  李远皱起眉头。

  李芝兰娓娓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最后道:

  “幸好三哥机警,暗中叫来福伯,又用石链球绊倒那刀客,我才幸免于难。”

  李远沉默片刻,看着张旭阳难得说道:“你做的不错。”

  “芝兰是我妹妹,这是我应当做的事。”张旭阳摇头,终于出声问道:

  “敢问叔父,此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有你们回来,王力叔他们呢?”

  “他们没能逃出来。”

  李远平静的眼睛中露出一抹悲哀,他简短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金原山的盗匪已经被江东郡流窜而来的盗匪收编,所以这次在他们上山拜访的时候才会突然将李远等人扣住。

  至于放张东云回来,一是为了获得金钱,二是为了将张镇武也擒住。

  至于为何要将张镇武擒住……

  “是为了攻进梁关城?”

  张旭阳听着李远最后的话语,惊愕失色。

  李远平静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不怕官府么?”张旭阳忍不住问道。

  房间中央的药炉飘起几缕淡淡烟雾,李远低垂双目:

  “你可知晓南亭郡那边有白兰教起义,已经攻占了南山县?”

  张旭阳怔然。

  “大梁国承平已久,兵骄将怠,加之天不作美,近年屡见大旱……人都活不下去,又怎会惧怕官兵?”

  李远冷笑了一声,没再多言。

  ……

  傍晚,天色昏暗。

  张旭阳拍了下手臂,打死一只蚊子后,再次站起身在前院中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见到张镇武迈进家门。

  “你在这里做什么?”张镇武皱眉看着他问,“你叔父那边怎么样了?”

  “叔父精神很好,就是大哥和石叔还在昏迷。”

  “芝兰呢?”

  “她还在灵心堂。”

  “那你为何在这里?”张镇武冷着脸训斥一句,就要往内院走去。

  张旭阳面色不变,迈步拦住了他,吸了口气恭敬道:

  “爹,我想要练武。”

  “不是养生功,我想要学真正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