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氏的牵线下,双方立了契,付租金前还发生了个小插曲,虽说沈鹿竹明知道关于自己的情况,林秋怡并没有对他们说实话,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身上有没有银子,怕她是因为不好意思继续住在自家,才勉强自己说是要租院子住的,还特地询问了她是否有银钱交租,没有的话,自己可以先帮她垫付。
林秋怡对此十分感动,支支吾吾道了歉,想了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世,透露了部分给沈鹿竹知道,也好叫她不用担心自己付房租的问题。随后林秋怡便以元霜远方亲戚的身份,住进了褚家老宅东边那户人家的后院。
此时的小两口也重新忙碌了起来,为之后春节前要到来的生意旺季做着准备,正当几家都全身心地投入到纸钱的制作当中时,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靠山村突然流传起了关于小两口纸钱铺子的谣言。
先是忽然有人提起了当年小两口被官府抓走的事儿,开始质疑买他们家的纸钱,是不是会对祖先不敬,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中年妇人,瞧见村头的大榕树下,正有几位婶子大娘在那边晒着太阳边闲聊,快步凑了过去。
刚坐下便听见几人正聊着过年买年货的事儿,忙插言道:
旁边的一位大娘,还以为是这中年妇人家里银子不趁手,有些奇怪地问道:
见有人搭话,那中年妇人心下欢喜,忙解释道:
那人闻言更是奇怪:
之前跟她搭话的那大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对方:
另一位婶子插言道:
这话一出,前一个大娘也想起来点什么:
那中年女人本来以为只是出来给人传传闲话的事儿,没想到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不过好在她是先收的铜板,也没答应那头一定传出个什么不是,反正她话说过了就是,于是便也不再强求结果,随便敷衍了两句,便将话题带过了。
那几天,前后有几个人都提过这话题,可结果都大同小异,旁人没有一个相信,或是对这话题感兴趣的。也因此,那几人折腾了一次,别说最近正忙碌着的褚家亲友们了,就连村里听说过的人都只占少数。
这次因为想要凑钱送褚仁去其他私塾,而又重新凑在一起商讨计策的王氏跟李氏,没想到铜板花了不少,效果却压根一点都没有,问了收了铜板那几人当时的情况后,只能回家又琢磨起了新的诡计,心中暗暗较劲,这次
势必要把那小两口的铺子搅黄才成,不然到明年私塾开课前,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上哪去弄那么多银子去。
于是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腊月中旬的某日,村子突然又传出了新的谣言,有人说是用小两口的铜钱烧纸上坟祭祀过后,竟半夜梦到了被祖先大声斥责,说是儿孙不孝,居然用进过大牢的人卖的纸钱,烧给自己!
那人在村里四处惟妙惟肖地与他人说起自己的噩梦,随后陆续又有人出来说发生了一样的情况,一时间倒确实有人半信半疑了起来,胖婶儿第一次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还嗤之以鼻的没怎么当回事儿,可连续几日都听见有人在讨论这事儿,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撂下手里的活儿,赶忙往褚家老宅跑了一趟!
此时已是腊月中旬,到铺子来买纸钱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胖婶儿左右瞧了瞧,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上前趴在柜台上小声对小两口说道:
沈鹿竹此时正坐在铺子里的火炕上,吃着褚秀秀刚给她端过来的鸡蛋羹,闻言和褚义对视一眼后,忙将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的柜台上,招呼着胖婶儿到柜台后面说话:.
胖婶儿坐在沈鹿竹身边,与她小声地交流了起来:
不必胖婶儿说明,小两口也自然清楚她说的是褚大伯一家,褚义看向妻子,用眼神询问着,难不成是上次装鬼吓唬王氏那次的事儿,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王氏此时才开始反击是不是有些反应太迟钝了。
沈鹿竹对此事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王氏那边干的,可是自从上次谢家的事儿之后,褚大伯家的铺子关了好一阵不说,再开门后甚至连普通的黄烧纸和白撒钱都不卖了,原还以为这下王氏是彻底吃了教训,不曾想这还没两个月,怎么就又开始生事儿了。
小两口不知道的是,王氏上次确实被吓得不轻,可真正让她没再卖纸钱的原因,却并不是长了教训而是褚大伯一家这阵子糟心事儿实在是太多,再加上王氏又一直病着,没人去镇上进货,也没人有心情剪纸做那铜钱烧纸,这才搁置了。
褚义想了想问道:
胖婶儿闻言一拍大腿:
沈鹿竹百思不得其解:
褚义也道:
胖婶儿也很是纳闷:
附近村子没人家要开纸钱铺子,唯一
的跟他们竞争的棺材铺子,却早在两个月前就不卖纸钱了,这事儿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可沈鹿竹却还是觉得八成跟王氏那一家子脱不了关系,虽说自己暂时也没解释不清楚,那边究竟是为何生了事儿,却又没将他家的生意做起来。
胖婶儿的话倒是给沈鹿竹提供了个新思路,难不成大伯娘这次学聪明了,怕大家提前便猜到是她在捣鬼,所以故意先不卖纸钱,以此来挡住村里众人的悠悠之口?
想完,沈鹿竹又在心中连连摇头,有些不大能说服自己:
褚义点点头:
胖婶儿见状忙宽慰道:
胖婶儿摆摆手,边说着边从柜台后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