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也不尴尬,嘿嘿笑道:“也不瞒你小子,我们平时的工作也就是将线路及两边的杂草拔一拔,道砟补一补,还有就是巡视线路,着看不要让人偷零件和钢轨。”
阎解成心下道:果然。
绳正法是铁路上检查曲线的圆度,用调整正矢的方法,使曲线达到圆顺。
曲线圆度通常是用半径来表达,如果一处曲线,其圆曲线部分各点半径完全相等,而缓和曲线部分从起点开始按照同一规律从无限大逐渐减少,到终点时和圆曲线半径相等,那就说明这处曲线是圆顺的。
但是,铁路曲线半径都是很大的,绳正法原理就是等长弦分圆曲线为若干弧段。
后世人看着简单,但是对于小学文化或者没读过书的人来说那可就难了。
更不要说缓和曲线超高计算,需要用到导数部分了。
所以,算逑了。
累了,爱不起。
拔拔草、扒扒砟、巡巡道,挺好的。
这基本就是养老部门了。
阎解成也不再纠结徒弟们的培训问题,转眼想起了房子的问题。
三大爷家一大一小两间房子,也就三十多平。
却住着六口人,实在是太拥挤了。
问问王师傅,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工长,我问个事,您知道我们厂子还有没有租的房子?”阎解成找到王师傅,俩人在屋外抽着烟说到。
王师傅想了一下,问了问阎解成家的住房情况,便说到:“走,小阎,我带你去问问科长。”
俩人到了科长办公室,说明情况,科长思考了一会。说到:“也就看你小子是个人才,不然怎么说也不能给安排房子。”说着便拿起笔,在笔记本写了一张条子,撕下来递给阎解成。
接着说到:“老王你带小阎去找后勤处李处长吧。”
在后勤处阎解成见到了那位李处长,果然如阎解成猜测的那样。这位李处长正是后期搞风搞雨的李副厂长。
看了条子,李处长倒也没有为难阎解成,直接给分了一个位于95号院前院位置的东厢房。见此阎解成心下很是欢喜,看来自己这位李科长还是很有能量的,写的条子在李处长这里很有用。
另外一个高兴的原因,就是自己分到的房子刚好是自己家对面。原本三大爷家是西厢房和一间倒座房。西厢房因为连廊拐角占用很大一部分地方,所以房子偏小,只有二十平米。
而东厢房却要大很多,足足有四十几平。而轧钢厂这边地租金只有一个月两块钱。
李主任写好条子,也快到下班时间了。
阎解成赶紧提前下班,赶往街道办。
现在的四合院房产是街道与轧钢厂双重管理的,轧钢厂这边开了条子还要到街道去报备,不然街道不知道分给别人就不美了。
紧赶慢赶,在下班前到了街道办,刚好王主任和一個年轻小伙站在门口。看见阎解成道:“小阎,不错呀,这是工作、房子都有着落了。”
看阎解成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刚准备下班,第三轧钢厂那边来了电话,说了你分房的事,我便与小章在等你。”
阎解成赶紧道:“麻烦王姨和章哥了。”
王主任挥挥手道:“不说客气话了,赶紧和我到你们四合院,我把房子交给你。”
三人到了四合院,老远看见三大妈坐在院外拉着鞋底。看见阎解成三人,道:“老大、王主任你们这是?”
阎解成赶紧给三大妈说了一下情况。立马可见的笑容出现在三大妈的脸上,手指向大门热情的对王主任道:“王主任,您请您请。”
王主任拿出钥匙,打开东厢房的门,里面落满了灰尘,房间却是不小,大概有四十几平。
这个时间段,正是大家下班的时候。看见王主任、阎解成一行人打开东厢房,便好奇地围了起来。
“王主任,您这是?”四合院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几人越过人群问道。
王主任见四合院的三位大爷以及众人都在,便借机给大家宣布了一下,这件事。
众人听后,许多人满脸的羡慕。
中院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不满道:“这我们家四口人挤在一间房子。这阎家小子凭什么一个人住一间大屋?”
不等王主任说话,三大爷急忙道:“你没听王主任说,我家老大成了轧钢厂正式员工,这是轧钢厂的房子,分配权在厂里。我说的对不对王主任?”
“嗯!你家只有贾旭东一个城市户口,有一间房就不错了。听说你在农村还有地?”王主任厉声道。
见此,贾张氏急忙摆摆手向后缩去。
事罢,几人送王主任出门。
……阎解成家里。
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阎解成。
“不是,伱们这是什么意思?”阎解成看着大家不解地问道。
三大爷急忙道:“老大,赶紧说说你怎么成轧钢厂的正式工了?我还准备托人给你找个学徒工呢。”
阎解成见此便将今天的经历给大家说了一遍。
“四级工,五十一块钱。不,还要加上组长的津贴三块钱,足足五十四块钱,都赶上我两个月的了。”三大爷一阵唏嘘。
三十七八的三大爷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不对呀,赶紧的。三大爷开口道:“这个,老大呀,你看你工资这么高,家里的生活费是不是要多交一点。”三大爷看着阎解成一脸的希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边还要把房子收拾一下,您也看到了那屋子什么都没有,墙皮都掉了。”
三大爷只好作罢。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三人倒是没心没肺地对付着碗里棒子糊糊。只有阎解睇手里拿着半个白面馒头。
三人阎解放今年九岁,阎解旷今年四岁,阎解睇才两岁。
正是三大爷压力山大的时候,阎解成之所以不想多给生活费,并不是小气。是因为三大爷两口子节省习惯了,都变成老抠了,给钱也不舍得吃。
所以,便想着平日自己多搞点吃食。
饭后,让阎解放看着两个小的。阎解成与父母三人去对面东厢房开始搞卫生。
看着哗哗往下掉的墙皮,阎解成道:“算了,爸。我们先不搞了。这房子彻底收拾一下是没办法住人了。”
三大爷心疼地看看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