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和还没问完,就被金娇娇一把拉进了暗舱,
至于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怀疑丈夫在外嫖赌玩乐,所以跑出来跟人当面对质,最后被人绑架的吧,要她面子往哪儿搁?
金娇娇欲言又止,即使她知道刘宣和是个好官,刘家又于金家有恩,可是生死关头,她没办法将希望寄托在为官者身上。
外面又经过一波巡逻的倭寇,金娇娇开始体力透支,神经跟着恍惚,这让她极没有安全感。
金娇娇努力支撑着身体,拿出偷来的账簿递给刘宣和,
刘宣和刚接过账簿准备查看,金娇娇再也支撑不住,漂乎乎的身体往一侧坠落。
刘宣和根本来不及翻阅,急忙将人扶住,
手心处传来过热的体温,刘宣和看着她泛白的嘴唇,心中焦急。收到那张字条后,他设法联系上了赵炳煜,两人约定今夜一同前来捉拿谭古,此刻赵炳煜也正在走马渡口,但金娇娇的出现以及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完全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金娇娇的性命由不得他思索事态发展,权衡利弊,他必须马上跟赵炳煜汇合带人离开。
也顾不上君子之仪,男女有别,刘宣和透过窗户侦察外面敌情,确认暂时没有倭寇经过,一把将人抱起往外撤离,还没走到门口,赵炳煜就找了过来。
金娇娇侧着头靠在刘宣和怀中,赵炳煜从外面走进来,先看到刘宣和怀里抱着一个柔弱的女子,没看到她的脸,吃惊地张着嘴没把那个哥字叫出来,他指指女子看向刘宣和问:
哪儿来的?
两人眼神对视一刹那,刘宣和没缘由的心虚,慌乱地躲开了他询问地眼神,不知如何作答。而金娇娇这时难受地发出呓语,从刘宣和怀中抬起了头,慢慢转醒。
赵炳煜看清了他怀中的人。
他老婆为什么躺在别人怀抱里,赵炳煜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扣了。
秋寒露重的夜,有人腾腾冒着火气,刘宣和见情况不妙,立马解释自己意外撞见金娇娇全过程。
而赵炳煜似乎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脸写着物归原主,伸手就去抱金娇娇,
刘宣和看着赵炳煜对金娇娇小心呵护的样子,心里木木的,
实际上赵炳煜也正是这个打算,但留下刘宣和一人应付谭古加上外面一伙倭寇他始终放心不下,刘宣和知他担心自己,安慰道:
赵炳煜凝重地点点头,此时,金娇娇醒了,映入眼帘的先是赵炳煜那张俊逸的脸,从模糊逐渐清晰,她脑子还有些混沌,脾气率先一涌而上,奋力推开赵炳煜踉跄站稳,对刘宣和道:
赵炳煜又去扶她,金娇娇再次甩开他的手,虚弱的语气中带着厌烦的情绪,
赵炳煜身体僵了一下,看到了她手腕上青紫的勒痕,他们不过只分开了短短几个时辰,金娇娇就发生了那么多他不可控的事儿。
赵炳煜:
金娇娇自然没理会他,赵炳煜这下知道为什么她对他这般态度了,但他去聚宝堂一次没赌过,只是寻找了一个和刘宣和联络的地点而已。
金娇娇继续对刘宣和道:
倘若船上真有其他百姓,刘宣和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金娇娇摇摇头,想了想,她又道:
赵炳煜斩钉截铁,
金娇娇继续选择无视。
刘宣和亦劝解道:
金娇娇淡淡点点头,她也明白留下来或许还会拖大家后腿,还是先离开要紧,
于是刘宣和去七号船监视谭古等待大理寺前来接应的人,金娇娇跟着赵炳煜偷偷撤离。
船上似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之前还在混乱的倭寇现在又训练有素的开始巡逻放哨。赵炳煜身手了得,不到片刻功夫就带着金娇娇上岸脱离了倭寇巡视范围。
走马渡口在扬州城外,赵炳煜骑马带金娇娇往南府方向去。走了一会儿金娇娇越发感到奇怪起来,
这还是两人闹矛盾后,金娇娇主动问的第一句话,赵炳煜突然感觉晚风都跟着柔和了起来,默默贴近金娇娇,将她整个拢进怀里,笑道:中文網
金娇娇往马鞍前移了移,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她刚说完疑问,只听身后方向又是轰隆隆一声,马儿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乱了步伐,两人在马背上好一阵颠簸。
赵炳煜立刻拉住缰绳控制住受惊的马,朝身后方向望去,江上一片火光,正是七号船谭古与倭寇私下见面的船。
赵炳煜面若寒霜,急切又担心道:
前途昏暗,仍然没有半点人的痕迹,
这也是赵炳煜担心的问题,大理寺那边一定出了叉子。
沉默了片刻,赵炳煜解下外衫罩在金娇娇身上,跳下马拉着缰绳,语气沉重,
看着那边窜天的青烟和火光,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金娇娇从他手中拿过缰绳,复杂的内心不想让他回去始终压过让他回去,她最终只说出一句:
赵炳煜只当她还在闹脾气,想拥抱一下又发现一个在地上,一个在马背上,最终化为无奈,哄道:
马儿扬起马蹄往前跑去,金娇娇气赵炳煜瞒着自己那么多事,更气自己始终没将那句说出来。
可能是夜晚的风作怪,也可能是悬挂在高空的月亮作怪,直到跑出一里地,金娇娇全然不顾自己病情,突然调转了马头,朝走马渡口而去。
她才不要一直不安地等着他回来打他罚他,她知道自己不理智,回去也是徒劳无功,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她现在就要在他身边确认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