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沸腾了,大伙传疯了,这些卢安都不知情。
早餐过后,他就和师姐分开了。
师姐去接关老。
徐.金毛狮王则是去置办一些礼品,说是要拿回去送人,还问他去不去?
卢安拒绝地干脆,他现在心里跟火烧似的,找一家公用电话就开始联系俞莞之。
没一会,电话通了。
“卢安?”俞莞之试着问。
“俞姐,是我。”
俞莞之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来意:“你找我是不是因为报纸上的事情?”
卢安特别坦诚:“是,今早起来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消息把我给吓到了。”
俞莞之问:“照片上的那些图片,没有你的正脸吧?”
卢安回想一番:“没有,好像真没有。”
俞莞之笑着安慰:“那就对了,这些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
卢安多问了句:“曝光这么早,会不会和伱的计划起冲突?”
俞莞之说:“本来有,但有些东西事在人为,刻意压制反而会起反作用,以你现在的成长速度,我们可以稍微把计划加快一些,提前一些。”
“成,听你的。”
既然大粗腿都这般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顿时放心不少。
略过这个话题,俞莞之问:“要不要帮你安排一个保镖?”
“保镖?这问题可真难住我了。”
卢安说:“我怕死,可又无法接受一个尾巴一年四季跟着,咱前脚还是泥腿子,后脚就配上了保镖,不太习惯啊。”
俞莞之会心一笑,“我看你是担心有人跟在屁股后面,你不好找你那些红颜知己吧?”
小心思被拆穿,卢安老脸尬红。
好在他脸皮够厚实,尬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俞莞之沉吟片刻,讲:“让陆青跟着你吧,悄悄藏在背后不让人发现,反正你的事她基本都知道,用不着刻意避讳。”
卢安有些心动,还有些不好意思:“陆姐可是跟了你好久的老人,把她让给我,那你、你那边?”
俞莞之糯糯地说:“不用担心,跟她同期的还有两个在我身边,足够了。”
既然如此,卢安没再矫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安排。
聊了一阵,临挂电话前他问:“俞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俞莞之说:“中午的飞机,你要是想回金陵,就直接回去,我有事会来南大找你。”
“那行,那我等会跟老师他们一起走了。”想着晚餐答应了跟黄婷一起吃,他没打算在京城停留。
通话结束后,卢安又给大姐和姑姑打了个电话。
俩姑姑的日子过的不错,砖窑生意红火,大姑小姑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快乐因子,这让他很高兴。
卢燕很忙,一如既往地忙,问他吃饭了没?问他身体怎么样?问他和清水关系好不好?问他学习怎么样?还问了句他有钱用没?
得到一切顺利的回答后,卢燕说电话费太贵,挂了,她要去做衣服去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卢安哭笑不得。
他明明和大姐只差了4岁多点,可有时候诶,他感觉两人差了一个年代,大姐思想观念传统、质朴和节约,继承了农家妇女的所有特性,不太会表达姐弟之间的感情。
或者说,长姐如母,她可能早就代入到母亲的角色里去了。
姐弟之间除了基本的嘘寒问暖外,她就只关心身体和生计,哪怕兜里的钱都装满了,还是本能地有种危机意识,这是前些年苦日子过怕了造成的结果。
付完账,卢安走到外边街道站了会,京城跟金陵就是不一样,不愧是大都市啊,路上的车子和行人不是一个量级的,多了好多。
这么粗粗看了几分钟,呼,竟然还看到一个长相相当不错的女士,一身西装,身材凹凸有致,这要是放香江,肯定被选中当了明星,要是放日剧里,那肯定也没苍老师、波多野结衣之流啥事咧。
见一辆出租车过来,卢安抬手拦停。
司机问他:“去哪?”
卢安没说地方,让对方开着到周边转一转,中途碰到一家珠宝店时,他才下车。
走进店内,卢安买了俩对金耳钉,一对给清水,一对给黄婷。
接着在店里转悠小半圈,指着一条黄金手链说:“你好,把这条拿出来我瞧瞧。”
已经入手了两对耳钉,店员知道他是有实力的买家,当即热情地把手链从玻璃柜台中拿了出来,“先生,您是买给女朋友吗?”
小老婆也是女朋友,嗯哼,虽然是单方面认证的,但谁敢说不是?是不是这个道理?
卢安笑着点头,然后拿起手链细细看了起来。
好一会后,他打量一番店员手腕,感觉和叶润差不多粗细,于是对店员说:“麻烦你帮我试戴一下。”
“先生,您女朋友习惯左手还是右手?”
“左右手都可以。”
闻言,店员麻利地戴在了右手腕上,在他跟前转了转,展示效果,“先生您的眼光真好,这款非常适合年轻女士。”
卢安也觉着好看,“行,就它了,帮我包起来。”
“好的,您女朋友真有福气。”一下子卖出三单,店员欢天喜地。
买好三样东西,卢安又转悠了半圈,店员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觉得今天遇着财主了,说不得还能卖一单。
果然,店员的期待没有落空,当卢安停在几个金镯子面前时,都不用吩咐,立即把他眼神停留过的几个金镯子一一拿了出来。
卢安说,“镂空的不要。”
闻言,店员把中间两款空心的放了回去,开始为他介绍每个镯子的款式和做法。
听完店员的详细介绍,卢安根据清池姐的清淡低调性子,最后选了一个古法的金镯子,上面没有任何花纹,表面是磨砂处理,第一眼不惊艳,但越看越有味道。
见他这么快就敲定了款式,店员忍不住提醒:“先生,这款镯子和手链尺寸不一样,要不要换差不多同尺寸的?”
卢安淡定地说,“不用,就它了。”
店员与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立即学会了闭嘴,赶忙用首饰盒装了起来。
等到卢安付完钱走人,店员拍拍胸口小声跟同事说:“天呐!买了四样,最初我还没反应过来,真是财大气粗,不会是一口气交了四个女朋友吧?”
同事说:“有钱人都会玩,人家有那本钱。”
回到酒店,卢安先是整理东西,然后一边休息一边等人。
约摸半个小时左右,老徐和师姐他们都回来了,随后众人一起赶往机场。
在机场要分开之际,师姐找机会单独对他说:“师弟,老爷子很喜欢你,寒假有时间来羊城走走。”
虽然拜师才一年多,但关老对他确实不错,卢安是个有恩报恩的人,自然答应地爽快:“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老徐挺舍不得他的,抱了抱他说:“趁年轻身体好,记得来香江玩,我带你找好玩的。”
话落,老徐对他骚了一个眼神。
卢安意会地笑笑,没当真。
香江他也就对小犹太这一个女明星感兴趣,可后世很多贴子说她是一个集邮高手,他决定还是不去接触真人了,免得到时候把心里的好印象破坏殆尽。
登机之前,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改机票飞往长沙,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现在一烂摊子事,还是决定不去。
清池姐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对他也足够了解,面对这么一个人儿,他做不到撒谎,也不愿意撒谎。那就只能等自己心静一点再去,不然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老师的飞机比较早,中午1点过就出发了。
送走三人后,卢安试着给画室打了一个电话,没想还真被叶润接到。
“喂,你好。”
“是我。”
她问:“哦,你什么事?”
卢安张嘴就来:“我今天下午回来,想你的手艺了,京城这边吃不习惯,没吃好。”
叶润直接拒绝:“我不是你的丫鬟奴隶,别使唤我,想吃的找你那些相好的去。”
“她们不会做饭。”
“谁生下来就会做饭?都有手有脚,让她们买,让她们学。”
“做菜也是要有天赋的,我怕她们学不会。”
“学不会就不要找对象,天天就晓得泡男人,不晓得喂饱男人,你要她们何用,不如当垃圾丢了吧。”
卢安假装没听到,仍旧说:“我在机场,回来吃晚餐。”
叶润pia地一声,挂了电话。
得,这气性是真大啊。
又在候机室等了一个把小时才登机,到金陵时差不多快下午4点了。
在机场接机的是曾子芊的助理小红。
小红见到他就打招呼:“老板,曾经理下午要同鼓楼区政府的一位领导吃饭,前提约好的,没法推脱,就我来接您了。”
诚信第一,生意上约好的饭局怎么能随便推脱呢?
卢安非常能理解,对她点点说:“辛苦你了。”
助理小红脸上堆满笑容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卢安再次点了下头:“送我去南大。”
得到指示,小红发动车子往南京大学开去。
路上,卢安发现小红不自觉在跟着车载电台小声哼唱,这让本不想说话的他禁不住问:“这首歌最近很火么?刚才出机场的时候也听到有人在哼调子。”
小红回答:“老板,这是一首新歌,很火。我们步步升超市所在的那条街每天都有好几家店在单曲循环这首歌。尤其是对门那家Anyi服装店,天天放,大家听多了都会跟着唱了。”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有些高兴。
虽然说唱歌纯属玩票性质,但毕竟是自己唱的啊,花了心血的,能火、大家喜欢听,那肯定非常有成就感。
等到这首播放完,卢安问起了超市的事情,“前几天的供应商大会进展如何?”
小红如实汇报:“进展很顺利。那些供应商在实地考察了我们步步升超市的内部装修后,都对我们比较有信心。
虽然我们定制的供货标准比较严苛,但也给供应商留出了足够利润,双方经过两天的扯皮后,最终达成了一致,在现场签订了供货协议。”
这是一个令人鼓舞的好消息,卢安听得嘴角都咧开了几分。
当初他就对曾子芊、刘韬和初见等人寄予了厚望,还好,这些人没让他失望,成功拿下了最关键一环。
现在供货渠道铺设完成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超市内部装修一完毕,就可以开业了。
进入南大后,卢安没有去南园8舍,也没有去宿舍,而是径直回的画室。
咦,有人?
才开门,卢安就发现门口有一双熟悉的鞋子。
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叶同志的。
扫一眼客厅,他没见着人,倒是厨房有锅铲触碰的声音传出。
在做菜么?
看看表,下午5点多了,确实到了吃饭时间。
轻手轻脚把门关上,卢安换好鞋钻进了卧室,先是把送给清水和清池姐的礼物放抽屉里锁好,然后把新买的黄金手链单独拿了出来,揣进兜里。
低头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后,卢安离开卧室往厨房走去。
准备给叶润同志一个小惊喜。
来到厨房门口时,他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探头往里瞅。
果然,叶润正背对着他在做菜,锅里有青红椒、有蒜瓣、有豆豉香,还有大片大片的五花肉片。
只一眼,就知道这姑娘在炒辣椒回锅肉。
趁她集中精力做菜的间隙,卢安用手指头扒开玻璃门,悄悄溜了进去。
可能是许久没见了,也可能是这几天意得志满有点飘,也可能前世两人的因果关系,快到叶润身旁的卢安突然恶向胆边生,改变原计划,从后面贴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啊!!!”
骤然被人从后面抱着,叶润这瞬间魂都吓没了,尖叫一声后就举起菜铲往后面用力砸去。
只是才砸到一半,听到一声“是我”的她猛地停了手里的动作,菜铲搁卢安额头上方迟迟没落下。
卢安本来准备伸手去捉她的右手,见状,瞄眼停在空中的菜铲就继续凑头咬着她的耳垂含糊道:“不要怕,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对你?”
人被贴身从后面抱住!
耳垂被含住,还有几颗清晰的牙齿在缓缓撕咬!
叶润身子顿时站得笔直、僵硬,此刻人虽然非常愤怒,可心头却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涩和异样感。
“混蛋!你怎么敢!你快放开我。”
短暂的沉寂过后,厨房迎来了最爆裂的低吼声!
抱都抱住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开?
现在不趁机加深一下两人的关系和印象,下次不知道要何年马月才有这样好的机会。
卢安充耳不闻,而是把下巴搁她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看着锅中的菜故意说:“小老婆真好,知道我想念你的饭菜了,特意做了我喜欢吃的菜。”
叶润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试图挣脱开来,可却被越抱越紧,最后气得狠狠踩一脚,“谁做给你吃!我自己吃!”
说着最恨的话,却最可爱。
卢安笑着在她耳边哈口热气,“你又不喜欢吃肥肉,这五花肉往往一两片你就腻了,明显是我最爱的菜之一。”
话毕,卢安亲她脸蛋一下,“撒谎不打草稿,该罚。”
一句该罚!一个吻!
叶润脸被吻红了,滚烫的身子骨禁不住微微发颤,从来没同异性走得这么近过,从来没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她现在心里慌到不行,麻乱中又跺了他一脚,快哭了。
就算这样嘴里还不忘威胁他:“你个流氓放开我,不然以后休想再见到我。”
卢安不为所动,温柔地说:“别闹,让我抱会,好久没这样抱你了。”
一句“好久没这样抱你了”,让她脑子空空的,有点发蒙?
以前虽然打闹的时候被他在沙发上双手抄起抱过一次,可从后面搂抱,两人还是第一次,叶润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说?
可这胡话又貌似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不过这样根本无法消除她心中的窘迫和害怕。
窘迫,是因为两人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她极其不适应。
至于害怕,她也不知道害怕什么?
为什么害怕?
隐隐间说不明道不清。
继续折腾了会,可惜没卵用,到后面见他真的只是抱着自己,没再有进一步的过分举动,叶润不知道是没办法了不得不妥协,还是担心锅里的菜烧糊,某一刻,她忽地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她开始置气,没再说话。
女人洁白的贝齿咬紧薄薄地下嘴唇,一边放盐放调料炒菜,一边时不时用菜铲重重铲一下铁锅泄气!
卢安把她的动作全看在眼里,眼里满是笑意。
重新过来两年多了,再一次像前生那样抱着她做菜,这种感觉久违了啊,真好,十分温馨。
此时此刻,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他,心头出奇地宁静。
等到回锅肉炒完,叶润杵在灶台边不知道该干嘛了,斗又斗不过,力气没他大,脸皮还没他厚,喊又不敢大声喊。
这混蛋一刻不松手,她就没法做下一道菜,也没机会直接开溜。
两人前生相知了一辈子,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卢安就差不多清楚了她的所思所想。
知道她现在面皮薄,也知道过犹不及、点到为此的道理,等到差不多了时,适时松开了她。
只见卢安双手稍微用力,就把她在怀里扳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面对面,叶润以为他要下毒手亲吻自己,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委屈至极的眼睛里还在不停闪烁,不停放着凶巴巴地眸光。
这种左脸委屈、右脸极力扮演凶神恶煞的矛盾表情纠集在一张面孔上,真是惹人爱极了。
卢安瞧得大乐:“我就这么可怕?”
叶润白他一眼,勾他一眼,剜一眼,再横他一眼,就是不想搭理他。
世界上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卢安感觉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伸手帮她边了边耳迹细碎发,“叶润,要不我们私奔吧,不读书了。”
听到这么不着调的话,叶润眼睛努力往上瞪,都快睁到额头上去了,眼神好似在说:你谁啊???
那小眼神,那小表情,那小动作,全是对某男人的不满和不屑。
一时间,卢安静静地凝视着她,无处可逃的叶润则抬头盯着天护板,就是不跟他对视。
如此僵持着,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
某一瞬,卢安动了。
只见他从右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然后拿出黄金手链,接着在她的注视下,强行握住她的右手腕,小心翼翼地把手链戴上去。
戴好后,卢安细细欣赏了一番,对自己的审美很满意,这首饰仿佛就是天生为她打造的一般,十分契合。
再次品味一会,随即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去京城,第一次在首都买纪念品,第一次送你礼物,你要是在乎我,就不许取下它。”
叶润咬牙彻齿地嘟囔:“别自作多情!谁在乎你了。”
“是,是我自作多情,但你别取下它,不然我真会伤心的。”卢安眨巴眨巴眼,然后双手彻底放开她,转身离开了厨房。
离开地潇潇洒洒。
不给她还嘴的机会!
不给她当面取下手链的机会!
门开,门关,那男人消失不见了。
目光在门上停留许久后,恍惚中,视线情不自禁转移到了黄金手链上,低头看着看着,她头脑一片空白。
厨房里会是怎么样一片光景?
卢安没去猜测,而是盯着墙上的闹钟计算时间。
5分钟过去了,里面没动静。
10分钟过去了,里边还是没声响。
11分钟
12分钟
13分钟
当13分钟的秒针走到24秒位置时,厨房突兀地传来了声音,先是哗啦啦地水声,紧跟着是开火炒菜的声音。
估计先是洗手洗菜,然后炒下一道菜。
卢安松了一口气,开怀笑了,小老婆还是那个小老婆嘛,永永远远的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从来不会真狠心。
半个小时后,厨房再次归入平静,叶润从里面端出4个菜到桌上,依次是辣椒回锅肉、泥鳅豆腐、酸辣鸡杂。
还有一个清炒油麦菜。
她端菜,卢安也没停着,洗下手,盛了两碗饭出来。
中间,他特意瞄了眼她右手腕,可惜被衣袖子挡住了,瞧不出手链是戴着的?还是被收了起来?
当然了,也有可能被丢垃圾篓了。不过这个概率不大。
要是一般不值价的东西,以叶润的脾气还真就随意丢了。
可手链那是真金白银买的啊,是金子,从小生活就不怎么富裕的小老婆养成了朴素节俭的性子,对钱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知。
所以就算跟他黑面,也不会作贱贵重东西。
这不,还真就被猜他对了。
虽然叶润留下来吃饭了,但全程黑面、都没正眼看过他,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这种气氛怎么说呢,怪得很。
比如她说话算话,把回锅肉摆到了她自己跟前,不让某人碰。
卢安一伸筷子,她就用筷子打,一伸她就打,头也不抬,板个脸看也不看某人。
好几次后,见他贼心不死,叶润直接来狠的,把回锅肉从饭桌上撤掉了,单独摆到了她旁边的小凳子上。
卢安嘴角抽抽,盯着她瞅了小半天后,开始试着夹其它菜。
诶,这回她没什么反应,随意他怎么夹,随意他怎么大口吃。
吃着吃着,卢安慢慢地回过了味,做回锅肉的时候,正是自己和她纠缠的时候,所以她连回锅肉都给记恨上了,不给他吃。
饭到中间,卢安有点不甘心,对她说:“反正回锅肉你也吃不完,浪费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吃点,我还能记着你的好。”
听罢,叶润起身去了厨房,把没吃完的回锅肉倒进了餐盒。
这意思是,打包带走?
就是不给他吃!!!
对小老婆这作风,卢安那是相当熟悉,相当服气。
他明白地很,这姑娘正在气头上咧,余怒未消,要是现在敢跟她龇牙咧嘴,她会直接炸毛。
绝对比厨房还炸!
毕竟在厨房时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从未有过的男女之事,她慌乱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才让卢安得逞了。
要是现在过去抱她试试?亲她试试?
不说直接一菜碗扣他头上吧,但保准唾他一脸。
饭后,感觉身子油腻的卢安先是洗了个澡,接着在沙发上打电话,给孟家打,给老师打,最后还跟曾子芊聊了会工作。
叶润呢,则在厨房洗碗、洗筷子,以及清洗灶台。
“tingting”
就在他同曾子芊讨论超市员工激励制度时,茶几上的BB机响了起来
探头一瞧,有点意外,竟然是伍丹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伍丹从没私下联系过自己,现在忽然call,肯定是有事。
这般思绪着,卢安对曾子芊说:“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员工激励制度我会再完善一下,到时候给你。”
“好的,老板。”曾子芊如是说。
按照伍丹办公室的号码回拨过去,卢安接通就问:“丹姐,你吃晚餐了没,找我什么事?”
伍丹回答:“刚吃过。”
说着,她瞄眼沙发对面,开启了套话模式:“还真有件事要告诉你,刚才莞之的妈妈来找过我,我和她聊了许久,只是聊着聊着,她忽然提到了你。”
俞莞之妈妈?
还忽然提到了我?
卢安有点头晕,“提到我?怎么说?”
伍丹答非所问:“你先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卢安开口:“你讲。”
伍丹慎重问:“卢安,你和莞之到底是什么关系?”
卢安站在俞莞之的立场说:“朋友。”
伍丹问:“真的仅仅是朋友?”
“当然。”
卢安应一声,口风很紧:“我的感情生活你也知晓一点,学校和黄婷恋爱,沪市还和清水牵扯不清,你觉得我和俞姐要是有问题,俞姐会容许我这么瞎来?”
伍丹听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等了会,没等到回复,卢安问:“对方到底跟你了说什么?”
伍丹说:“阿姨也没有刻意深问关于你的事,就是冷不丁提了一嘴,由于我也不知道你和莞之具体是什么关系,所以来提醒一下你。”
卢安想了想,措辞道:“谢谢丹姐,不过我这边没事,这事你跟俞姐说吧,不要让阿姨生出误会才好。”
“行,莞之现在在飞机上,联系不到她,等她回来了,我跟她说说。”伍丹这样回答。
见状,卢安问:“那丹姐你还有事没?”
伍丹笑着反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卢安瞄眼厨房方向,嘿嘿两声道:“约了人。”
“哦,这样啊,那不跟你说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咱不醉不归。”伍丹说。
卢安痛快地答应了。
通话结束,伍丹伸手摁掉免提键,随后抬头望向对面沙发上的中年女人,陪笑说:“阿姨,莞之派陆青给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想保护他安全。毕竟这社会有点乱,他的身份曝光短时间内容易招惹到是非人。”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没再怀疑。
因为她也不相信自己女儿会看上一个小9岁的男生,而且听刚才的电话,对方还是一个私德不怎么过关的人。
伍丹起身给对方续一杯热茶。
中年女人拿起茶杯连着喝两小口,放下问:“这卢安是不是能说会道?能哄到两个女生。”
伍丹没去直接评价卢安,而是委婉地说:“女生在学校期间是最纯粹的,只要男生有某一个方面的突出点,就有可能吸引到她们。”
中年女人沉吟一会,觉得这话在理,随后拿起身侧的挎包,站起来说:“那你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周末来家里吃饭。”
“好,阿姨慢走。”
伍丹亲自送到门外,直到车子不见了才转身回酒店。
不一会,丁超进来了,问:“人走了?”
伍丹回答:“刚走。”
丁超好奇:“为什么突然问到卢安,莞之和卢安.”
丁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人难道真有一腿?”
伍丹反问:“你觉得呢?”
对比一番卢安和莞之的各方面条件,丁超摇头:“卢安虽然优秀,但缺点也不少,应该入不了莞之的眼。”
见她在思考,丁超问:“怎么?你有不一样的看法?”
伍丹同样摇头:“虽然我一直调侃莞之,其实也不看好两人。
家世差距什么的先不谈,光这个年龄差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何况卢安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莞之眼光再怎么放低标准,都没道理入这种天坑。”
丁超右手打个bingo,翘起二郎腿说:“对头,和我分析的差不多。
不过咱俩还是不要小看卢安,能同时玩转两个女人不翻车,就算只是同龄女人,那对付女人的手段也不容忽视。”
伍丹笑着说:“我从没小看过卢安,只是莞之身份太高,卢安暂时还够不着。”
够不够得着,卢安不知道,也无所谓,不在乎,挂完电话后,他走到厨房门口对里边的人儿说:“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晚点回来。”
叶润转身背对着他,不理睬。
卢安蹙眉:“背对着我,这么快就忘了之前在厨房的事了?”
叶润气结,气得浑身发抖,右手拿起一个碗敲下另一个碗,开始赶人:
“赶紧走!快去死女人肚皮上,别到这烦我。”
好凶!
凶神恶煞的凶!
今天已经把这姑娘惹急了,卢安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打算退让一步,在她气抖冷的滔天愤怒中,他慢慢后退,慢慢后退,一直退到房门处。
接着门开门关,“砰”地一声来了个闪现,人消失不见。
人走了,叶润紧绷的身子刹那间松弛下来,绷不住发酸的眼角,紧紧攥着的手指骨咔咔发出几声脆响,她最后躲在墙角落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哭呢,明明就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心萝卜,明明就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明明就知道他对大美女没免疫力。
许久过后,从厨房出来的叶润先是在客厅中央站定一会,接着环顾四周,把画室的一花一木、把画室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随后她撸起袖子,从右手腕上摘下黄金手链,放茶几上。
目光在黄金手链上停留片刻,呼吸几口气后,叶润直直地来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夕阳已然西下,天际满是红艳艳的晚霞。
叶润趟过走廊,进楼道口,顺楼梯而下。
只是走着走着,快要下到一楼时,想起某人那句话的叶润忽地停住了,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悲伤。
原地挣扎许久,叶润最后用右手按着起伏不定的心口,牙尖用力咬着下嘴皮,还是原路返回到了二楼,又经过走廊,重新回到画室,来到茶几旁。
漫长地等待,漫长地徘徊,漫长地静默,时间熬过了白天、进入了黑夜…
叶润最终还是没斗过他、没斗过自己,气不过地踢了几脚旁边沙发后,弯腰拾起茶几上的黄金手链,默默戴回去。
随后她从包里掏出画室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放在了刚才黄金手链摆放的位置,接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头也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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