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办公室中，张坚和魏启成面面相觑，许久无言。
魏启成正在考虑自己到底要找个什么理由开溜，就看到张坚光速换上一副面孔，以一种求贤若渴的态度说道：“启成啊，你的感觉是对的！难道你早就意识到了这个路仁甲可能会有问题？”
魏启成一时有些无言，怎么张总又给我出这种送命题啊！
这问题怎么回答？
说是？那你当时想到了为什么不说！
就算张总不听，伱为什么不能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能直接以头抢地、撞门死谏？
说不是？那似乎也不太好，毕竟魏启成当时还真觉得有些问题，只是说不清楚问题具体在哪。
现在出现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低估了路知行的结果。
毕竟路知行办事向来滴水不漏，而且一个坚持贯彻劳动法的老板，怎么可能会不尊重别人的基本权利了？
404工作室白嫖路仁甲，这个行为本身就不太符合路知行的人设，现在想想，确实很有问题！
但这也没办法啊，谁能想到了路仁甲竟然是路知行的马甲号？
当然，这个事情本身并不是全无可能，虚拟城市说白了还是虚拟空间，而只要是虚拟空间，以现在的技术想搞个马甲号并不难。
甚至当时魏启成跟路仁甲在虚拟京海中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他的声音似乎跟路知行挺像的。
只是谁都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因为路知行和路仁甲的区别未免也太大了！一个游戏设计师，怎么可能同时也是个无限制格斗大师呢？哪怕是在虚拟空间中也不可能啊！
除非开挂。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路知行在虚拟空间中肯定是没有开挂的。因为目前也根本没有这种挂，反而是AI还需要采集路知行的动作进行采集。
总之就是突出一个匪夷所思。
想来想去，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太合适，魏启成赶忙转移话题：“张总！我觉得我们不能被路知行牵着鼻子走啊！不能每次都去猜他的招数，那样肯定会落于下乘的！我们还是应该做好自己的产品，围绕自己的产品做方案……”
说着说着，魏启成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说的这些话当然都很对，但问题一的问题在于……长藤娱乐好好做自己的产品，这本来也不太可能……
长藤娱乐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用整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了。
好在张坚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他认真考虑一番，然后点头：“嗯！启成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次……”
魏启成都惊了：“张总！官方都下场了，真别搞了！”
魏启成也是无奈了，他是一步步看着张坚的神操作，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其实本来的情况还可以，虽然被抢了热度，但也就是小亏一点而已，但张坚硬是一拍脑门想出了各种各样的骚点子，一边给对方加人气一边给自己降人气。
还爆金币搞了个大活动，结果现在好了，人气一点没给自己留，全都引到那边去了！
魏启成真不敢再让张坚继续操作下去了，都已经触底了，再操作会怎么样？
是触底反弹？还是堕入深渊？
魏启成也想不到更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状态了，但他不想开这个眼界。
张坚显然还是有些不死心，似乎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对策。
只是想了两分钟之后，他也只能无奈放弃：“好吧！那这次就认栽吧！
“不过……
“这次的事件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教训！这样，你出一份总结，详细分析一下这一系列活动的得失。后天交给我，应该不算太快吧？”
魏启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神特么后天不算太快！
我还有其他工作呢啊！
而且，有什么好总结的？非要总结的话，我就一句：张总你少说两句比啥都好！
那个路知行真的很邪门，千万别去惹他！尽可能离404工作室远远的，才能保平安！
但只可惜，这些都不能写到总结里。
魏启成知道，这个总结只能硬编了，但他也没办法，张总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也不敢不接。
“好的张总。”
嘴上说着“好的张总”，心里却是在想：你特么可真该死啊！老子一多半的工作都是被你强行安排的！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干，能不能去坐个牢啊？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再度传来了敲门声。
“嗯？谁啊？”
张坚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正在跟魏启成谈事情呢，市场营销部的其他员工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就不能等魏启成离开之后再说吗？
然而张坚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推门而入。
“张坚是吗？”为首的人问道。
张坚愣了一下：“您几位是？”
为首的人拿出一张纸：“这是拘捕令，你涉嫌勾结境外势力破坏公共信息安全，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证据，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坚瞬间愣住了：“等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这几个人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嫌疑人了，办事毫不拖泥带水，不由分说地把张坚给带走了。
魏启成则是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大脑中一片空白。
此时的他有两个想法。
第一个是，我说着玩的！怎么张总还真要去坐牢了啊！
第二个是，那我这总结……是不是不用写了？
……
此时，酒店套房中，李如山正在闷闷不乐地打着游戏。
现在他玩的是一款复古的格斗游戏，秦商被迫做了他的对手，被他虐得有些找不着北。
只是秦商心中总是忍不住地有些开心。
“还没找到路总？”有打完一局，李如山把手柄一扔，有些生气地靠在沙发上。
秦商轻咳两声：“没有。”
路仁甲的马甲号被官方曝光之后，李如山第一时间就想逮住路知行好好问个清楚，结果路知行溜得非常快，刚才还在公司打电话，结果一溜烟地就没影了。
打电话关机，发消息不回，当场人间蒸发。
李如山这个气啊，他还想跟路知行当面对峙一下呢，结果扑了个空。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