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连跳了八次就不跳了,不是因为沈露和沈云来了,而是因为腿麻了。
这到底不是圣女姑娘的身体,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剁在地上,不麻才怪。
他站在那里,一边僵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麻劲消散,一边和两兄妹聊了起来,避免尴尬。
两兄妹是来问他还最近缺什么的,说是府上刚好要去置办东西。
景越有了那条小街的七成收益,早已能够自给自足,药什么都不缺。
不过想到了画符所需的材料,他不由得问沈云能不能搞点符墨来。
所谓符墨、符纸,皆是练习画符的工具。
上等的符墨一般掺着调制过的兽血,有助于真气流转,以便达到下笔流畅丝滑的效果。
不过这些东西到了后面皆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就像是剑符,以符入道之后,便可用剑凭空画符,根本不需要什么符墨、符纸。
不过如今景越是个新人,还是需要这些东西辅助的。
沈云说道:“这些东西不太常见,不过景哥儿放心,我铁定帮你找到。”
听闻景越竟然要的是符纸和符墨,四小姐沈露不由得诧异道:“景哥哥你还会画符?”
自从和景越关系要好后,沈露对景越的称呼已然从稍显疏远的“喂”,变成了如今甜甜的“景哥哥”。
景越点了点头,说道:“略懂一点。”
沈露不由得一脸崇拜道:“景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懂,不像我哥,什么都不会。”
三少爷沈云无故躺枪,一脸气闷道:“你拿我和景哥儿比,我真是谢谢你啊!”
这次景越本来还想让三少爷帮自己买把剑的,可是想到这丫买柄枪连一千两银子都敢花,于是决定还是自己去置办。
他这人比较喜欢性价比,除了吃药比较讲究外,其余事物用得太贵,他会忍不住生出负罪感。
没办法,当初穷怕了。
......
当天,景越照例吃完了药,待到药效起作用时,便默念道:“系统,我要进入大小姐的身体。”
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景越再次来到了慕清浅的身体。
“你终于来了。”慕大小姐的声音照例欣喜的响起。
因为这是距离大小姐上一次表白之后的第一次神交,景越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
这时,慕清浅的声音接着响起——“那个,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不要有负担,你即便有了中意的姑娘,也不用在意我。”。
如果她此刻能控制自己身体的话,一定是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确实是大小姐这几天深思熟虑的结果。
是的,自从向景越勇敢的表白之后,她才想到景越也许有别的意中人,不由得担心会给景越带来烦恼,所以才有了上面那一段话。
景越挑了挑眉,回答道:“放心,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那就好。”
慕清浅一时颇为失落。
她忍了一阵儿,终于没有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意思是,你有心上人了?”
“没有,我暂时对姑娘没什么兴趣。”景越回答道。
“还好,还好。”大小姐暗自松了一口气,默默窃喜道。
这时,景越的注意力忽然被桌上的一柄长剑吸引。
此剑不是标准的三尺青锋,至少有四尺,可即便这么长了,它依旧并不显得细长,因为它的剑身很宽。
剑的材质也十分特别,呈幽蓝色,有些透明,仿佛深海里的冰晶一般。
半通透的剑体中则有一些白色的纹理,这些纹理呈瓣状,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茉莉花。
“这是什么剑?”景越忍不住问道。
“我娘昨日交给我的,是家传的古剑,应该是用昆仑山的万年玄冰炼制而成的,暂时还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景越疑惑道。
“嗯,家里的规矩,只要剑有了新的主人,就得有新的名字,你现在帮我取个名字吧?”慕清浅尝试道。
景越诧异道:“我?为什么?”
上次侄儿让他取个名字也就罢了,这次一柄剑都来。
不得不说,这剑着实是极品,看起来宽厚无比,拿在手上却有一种轻灵锋利之感。
隐隐中,剑体和水灵体竟有所呼应,显得十分顺手。
慕清浅说道:“不为什么,就是感觉伱应该挺会取名字的。”
“我是个起名废。”景越感叹道。
“我更废,你帮忙取一個嘛。”大小姐可怜巴巴道。
面对着这位“情投意合”的大小姐撒娇,景越一时还真不好拒绝,说道:“我取的名字很难听的。”
“只要是你取的就行。”大小姐兴致勃勃道。
景越看着剑体上那些如茉莉花一样的白色纹理,疑惑道:“小白花?”
慕清浅一下子开心起来,说道:“好,就叫小白花。”
从此以后,自己的佩剑有了一个名字,还是她喜欢的人取的,这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景越:“......”
他没有料到这大小姐决定得这么仓促,他本来还有几个备选项的,看来是用不上了。
于是这柄不小的古剑,多了一个挺小清新的名字——“小白花”。
景越看着镜子中的清丽容颜,又看了看窗外开得正艳的梅花,于是手一伸,用沾字诀一沾,沾下一朵来。
他把这多红花插在了慕大小姐的头发上,于是镜子的大家小姐一下子多了一抹妩媚的味道。
景越忍不住感慨道:“你挺适合戴红花的。”
慕清浅“嗯。”了一声,很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了。”
至此之后,景越每次去到大小姐那里时,她的头上总是有一朵红花,清纯俏丽。
......
当景越脚踏两只腿,一边玩枪,一边玩剑,增长着实力的时候,汴州城河畔的柳树已冒出了绿芽。
暖阳下,人们纷纷脱下了厚重的冬衣,以为温暖的春天已经完全到来。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绵绵的细雨,以及恼人的倒春寒。
汴州城的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这天气。
阴冷、潮湿,泥土洒落在湿润的石板路上,又被踩成了泥浆,看起来又冷又脏。
城郊,一座四进出的宅子里,鼎云阁的王师弟和厉师兄归来。
他们一回到这地界,心情就难免的抑郁起来。
厉师兄说道:“那赵四回来后就一直当缩头乌龟,我们是不是该帮他拔一拔?”
王师弟看着阴云的天气,感叹道:“废物,这一城的人皆是废物,是该帮他拔一拔了。”
结果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厉师兄诧异道:“是阁里的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