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是我冲动了。”权胜龙迅速冷静下来,说道:“他修改刑事诉讼法的提议不一定能在国会上通过,就算能,他也要想办法游说国家党的人,而这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就对他身边的亲信进行调查。”
目前的局面是朝小野大,鲁武玄所在的执政党在国会中的席位没有国家党多,想修改法律必须得到国家党的支持,而说服他们绝对是道难题。
因为说得极端一点,南韩在野党存在的意义,就是反对执政党……
“不过万一国家党也想限制我们检察院呢?”权胜龙突然想到了一个更糟的局面,担忧道:“毕竟我们检察院可以说是所有部门的敌人,所有公务人员都忌惮我们手中的权力。”
因此他很怕在在针对检察院削权一事上,国家党和民主党联合起来。
“总长阁下别忘记我们最大的靠山是谁。”许敬贤点到即止的提示。
权胜龙闻言顿时一怔。
随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检察院真正的靠山是镁国人啊,而国家党是亲镁的,只要让镁国人出面,那鲁武玄就不可能说服他们通过修正案。
想到这里,他先前的惊怒和郁气全一扫而空,鲁武玄要对抗的不仅是检察院,还有镁国人,偏偏在他们自己国家的地盘上没人能战胜镁国人!
这说起来有点悲哀。
但他此刻为此感到兴奋。
提案通不过,那分检察院的权的目的就达不成,再加上他们不断调查鲁武玄的亲信步步紧逼,相信最后鲁武玄不得不妥协,否则他难道要把五年任期都浪费在跟检方的争斗上吗?
心情大好的权胜龙也做出了一个人性的安排,“许检察长,我知道你跟总统阁下身边的人多数认识,就不让你为难了,伱负责调查总统的总务秘书崔树导吧,你和他应该不熟。”
崔树导和鲁武玄交情很深,是其当律师时的秘书,只不过因为选举期间他一直在外面跑,四处为鲁武玄拉竞选资金,所以和许敬贤接触不多。
“是,请总长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底裤都扒掉!”许敬贤胸有成竹。
毕竟他记得原时空里,检察院查出这家伙曾经收过韩化集团的贿赂。
就算在本时空里他没收,那此事也证明了这个人立场并不坚定,也可能存在着其他方面的权力腐败问题。
不过抓了崔树导之后,他和鲁武玄之间的交情估计也要大打折扣了。
毕竟鲁武玄虽然痛恨贪污,但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有喜怒哀乐,许敬贤抓了他交情深厚的老友,哪怕是证据确凿,他也定然因此而心存芥蒂。
不过许敬贤并不在意,他只要一切都是“依法行事”,那鲁武玄就算不爽,也不会把对他的个人情绪参杂到工作中,反而得支持他,保护他。
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当然,老鲁对他肯定是有恩的。
而他向来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等李青熙上台后,他如果能当上检察总长的话,那负责对鲁武玄进行清算调查的肯定是他,而他会尽自己所能保护老鲁,不会将其往死里逼。
希望能改变他原有的命运,毕竟退休后他就是个普通老人而已,当权者还非得赶尽杀绝,未免也太过分。
“好了,就这样吧,我还要给其他人打电话。”权胜龙说完就挂断。
许敬贤给朴智慧打了个电话让其来接自己上班,然后下床穿衣洗涑。
等他洗漱完毕,用完服务人员送来的餐食后下楼朴智慧就刚好抵达。
“检察长,我来迟了。”他急急忙忙的下车帮许敬贤拉开车门说道。
许敬贤微微点头后上了车。
大概二十分钟后抵达了地检。
“检察长好。”
“检察长您来了。”
许敬贤一身黑色西装,步履从容的走进办公楼,一路上所有看见他的人都是纷纷驻足微微低头问好,等他从面前经过后才抬起头来重新启程。
如果说检察官是南韩公务人员中的王者,那他就是王者当中的王者。
在地检,他大权在握,哪怕是脱了裤子当众撒尿,其他人也得站在一旁乖乖等他撒完再去帮他提好裤子。
当然,只是个比喻,他肯定不至于干这种事,太大了,会吓着人的。
周煊文站在电梯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回头,见是许敬贤后连忙退到一边,“检察长。”
“嗯。”许敬贤点点头致意。
“叮~”
电梯到了,等门缓缓打开后周煊文用手挡着电梯门,“检察长请。”
许敬贤迈步走了进去,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一起走吧。”
他记得这个人,去年入职的检察官里最出色的新人,独立办了几个案件还不错,而他喜欢给年轻人机会。
毕竟年轻人敢打敢拼敢作死。
“是。”周煊文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走进电梯,先摁下许敬贤要去的楼层,接着要摁刑事三部所在楼层按键时耳畔响起许敬贤的声音,“去我办公室聊两句,有事要交给你办。”
“是。”周煊文收回手,背对着许敬贤的他心中满是激动的和紧张。
会是自己的机遇来了吗?
“叮~”
机遇还没到,电梯先到了。
门打开后,周煊文先走出去,依旧用手挡着电梯门,“检察长请。”
许敬贤理了理西服走出电梯。
周煊文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快要到办公室时他小跑两步身位超过许敬贤,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使得许敬贤不用停顿的直接走向自己办公桌。
周煊文关上门转过身时许敬贤已经坐在了办公椅上,他走到办公桌面前微微鞠躬,低着头垂手等候吩咐。
“周煊文。”许敬贤自言自语。
周煊文连忙鞠躬,“是,很荣幸检察长大人还能记得在下的名字。”
“看来我记性还不错。”许敬贤微微一笑,一只手随意的把玩着桌上的签字笔,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从今天起调到反腐第一部,立刻对总统的总务秘书崔树导进行秘密调查。”
为了防止检察官一直在同一个岗位上任职导致贪污腐败滋生,同时也是为了锻炼检察官具有全面的能力。
所有检察长以下的检察官每半年到两三年之间就得换个部门,像这种常规性调职,只要不涉及到升职和更换任职的检察院,那么无需通过检事委员会审议,检察长自己就能做主。
“是总统的总务秘书?”周煊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来。
许敬贤抬眼,“有问题吗?”
周煊文立刻是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
这不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机会吗?
现在既然来了。
那就没有害怕,不敢接的道理。
“我希望尽快看到成绩,别让我失望啊,行了,去吧,自己找杨次长报道就行。”许敬贤挥了挥手说道。
杨次长是首尔地检的第三次长检察官,反腐一到三部都是他分管的。
许敬贤之所以要从刑事三部部选周煊文来负责这件事,一是因为他的能力,二是因为给自己老下属机会。
“多谢检察长重用,请您静候佳音吧,煊文必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周煊文深深的鞠躬后转身走人。
他走出检察长办公室,站到电梯口前等电梯时心中的激荡还未平复。
只要办妥这次的事,他就是检察长的心腹了,以后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熬资历,升职加薪就会主动找上门。
“叮~”
电梯到了,里面是姜采荷。
“你怎么也在这儿?”姜采荷看见外面的周煊文后脱口而出的问道。
“检察长叫我有点事。”周煊文不动声色,又说了一句,“谢谢。”
他以为许敬贤之所以记得自己是因为姜采荷为自己说过话,根本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所以才被记住。
毕竟在南韩这个地方,有能力可不一定会出头,所以能力也并不是成功的几个必备因素中最重要的那个。
人脉才是。
姜采荷一脸懵逼,一头雾水,但也懒得细想,踩着高跟鞋走出电梯。
然后周煊文走了进去,电梯门关闭后缓缓下降,虽然在下行,但他却感觉自己正在上升,嘴角微微扬起。
“咚咚咚!”姜采荷抬手敲门。
“进。”
她推门而入,关好门后走向许敬贤递上手里的文件,“叔叔,这是昨晚上针对一个疑犯的审讯口供,您看看吧,我觉得很有必要重视起来。”
头上有检察长爸爸。
身上有检察长叔叔。
她也算是检察院的超级二代了。
“哦?”许敬贤坐直身体,伸手接过大侄女递过来的文件,看完后脸色严肃起来,抬起头说道:“你先着手查吧,有进展随时汇报,我会让案件科那边暂时不给你分配新案子,让你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
毕竟有可能涉及到大量炸弹,一旦真发生,那可就是一场惊天大案。
“好。”姜采荷点点头应道。
许敬贤却发现她还不走,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还有事吗?”
他刚升职,现在挺忙的,虽然已经不用查案,但是却比以前要更忙。
“叔叔诶~”姜采荷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绕到办公桌后面抬起饱满的蜜桃就往他腿上坐,“人家想祝贺你当上检察长,但又没好礼物,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我自己还拿得出的手。”
这小丫头是嘴馋了,想吃。
毕竟在大邱那么久都滴水未进。
“起开!”许敬贤严肃的呵斥。
姜采荷吓得瞬间起身,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了嘛叔叔。”
以前不就喜欢我主动投怀送鲍。
“我现在是检察长了,比以前更忙了,一堆工作呢,哪有时间在办公室搞这些?”许敬贤指了指面前一堆高高的文件,又淳淳教诲,“还有你也别老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要用心工作,不然我想提拔你都没办法。”
说着他站了起来,双手扶住姜采荷单薄的香肩,苦口婆心道:“生活不止偷情的苟且,还有升官和远方的别野,我们还年轻,大好的时光不应该沉迷于身体欢娱,要趁着精力充足服务百姓,报效国家达成精神层面的高朝,这不比男欢女爱有意义吗?”
“来,看着叔叔的眼睛,多做有意义的事,少做无意义的爱,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服务国民中,等数十年后老去那一天,我们才不会为虚度光阴,碌碌无为而感到懊悔。”
面对许敬贤的掏心掏肺,姜采荷只是问,“叔叔,你是不是不行?”
许敬贤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半响才回复:“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行?”姜采荷打断许敬贤的话,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问。
许敬贤沉默片刻,不得不羞耻的承认,“咳,好侄女,下次一定。”
毕竟昨晚上许检察长一挑二啊。
而且别人家的车开起来不心疼。
全程猛踩油门,缸内直喷,不顾发动机温度过高发出的哀鸣,一路狂飙几个小时,车差点散架,他这个司机也累得够呛,今天实在en不起来。
众所周知开车这件事在短时间内是很爽,但时间太长就很累,第二天会萎靡不振,哪还能继续开长途啊?
“不行就早说嘛,浪费人家酝酿的情绪。”姜采荷撇撇嘴,一甩披肩的秀发,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外走去。
被鄙视了。
许敬贤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真想告诉她,我昨天晚上是因为承担了你父亲应该承担的那一份责任,才操劳过度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终究是一个人默默扛下了所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赵大海探头问道:“检察长,没事吧,我看姜检刚刚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看。”
“唉,没事。”许敬贤叹气,一脸惆怅的摆了摆手,“感情的事你不理解,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赵大海CPU险些被当场干烧了。
没记错的话我还比你大几岁吧!
但谁让人家是自己上司呢,赵大海把头又缩了回去,默默的关上门。
…………………………
得不到发泄的女人很可怕。
姜采荷回到检察室立刻把无处宣泄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把难以发泄的郁闷迁怒到未落网的崔震烈身上。
崔震烈的同伴不是炸弹超人。
他制作炸弹肯定需要原材料。
而很多做炸弹的原材料都是受到严格管制的,所以崔震烈他们能拿到货的渠道不多,要制作大量炸弹则是更需要大量原材料,这就是条线索。
所以姜采荷就打算从原材料开始查起,她通知江南署的韩允在,让其安排人去查这条线,有结果通知她。
而她自己则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那就是先关上门好好自己动手解决一次,卸下一些东西,轻装上阵。
鲁武玄在国会上的提案很快传播了出去,所有检察官都是怒不可遏。
我们为国为民,尽职尽责,你居然要削我们的权?你是总统也不行!
在权胜龙的组织下展开反击。
他们不仅调查鲁武玄的亲信,还公开的调查民主党其他议员的亲属。
大部分国会议员屁股都不干净。
毕竟他们当官就是为了赚钱嘛。
虽然对于检方的调查自己感到很愤怒,但他们更烦鲁武玄,要不是他发神经,他们又怎么会受其牵连而被检方报复,真要是被查出来点什么的话鲁武玄能用总统特权赦免他们吗?
肯定不能!
所以鲁武玄还没说服国家党的议员支持他通过提案呢,民主党内很多人已经因此不满表示要投反对票了。
党内反卢派因此进一步扩大。
而国家党那边一看连鲁武玄自己人都有不少反对他的,这事儿根本没戏啊,再加上镁国方面的招呼,他们面对鲁武玄的游说也表示爱莫能助。
所以鲁武玄针对检察院的改革才刚开始就进行不下去了,他上任后的第一份提案也被国会给否了,本来是雄心壮志,未曾想却惨遭迎头痛击。
对此鲁武玄也难免有些颓废。
但是他这个人嘴硬,而且够倔。
本来这时候退一步就风平浪静。
可他硬是不肯放弃,因为通过这件事更让他再一次认识到检察院权力过大的危害,下定决心对检方动刀。
夜晚汉江边上,凉风习习,大韩民国的总统鲁武玄毫无形象的坐在岸边的空地上,望着江面静静的发呆。
“放弃吧,再这么下去你可能会众叛亲离,成为众矢之的。”温英宰看着自己的老友,递给他一瓶烧酒。
知道鲁武玄上台就准备对检方下刀时他认为操之过急,劝过,但是不管用,既然如此就只能支持,鲁武玄之前所为就有他提议的因素在其中。
因为他了解南韩官员,就是想逼检方高层,甚至检方全体辞职抗议。
在这种情况下,总统是可以行使紧急权力的,安排警方接手检方原本的工作应急,以此拉拢警方,而警方掌握权力肯定就不甘心再还给检方。
这样鲁武玄就可以凭借警方的全力支持和检方打擂台,最终结果就算不能达到最佳效果,也能有所突破。
后面再慢刀子割肉。
一步一步的达成初始目的。
可没想到检方这次抛弃了南韩政坛的传统艺能,直接翻脸硬碰硬,同时还联系镁国佬给国家党那边施压。
这就导致局面变成了现在这样。
失控了。
所以他再次劝鲁武玄放弃,因为他无法想象,鲁武玄在失去了党内支持情况下,这个总统还怎么当下去?
难道他要退党不成?
温英宰想到这点忍不住摇头,觉得太荒唐了,鲁武玄怎么可能退党。
当总统没了党权,更孤掌难鸣。
国会上任何针对他的议案都可能被通过,而介时他唯有动用总统特权才能否决,可是一旦这么做,国会那边又肯定不会同意,可能会弹劾他。
到时候他将会成为南韩历史上第一个国会被弹劾的总统,成为笑话。
然而温英宰不知道的是,在原时空里鲁武玄今年还真就退党了,成了南韩第一个无党派总统,孤身战斗。
当然,同样也真的被弹劾了。
鲁武玄狠狠灌了一口烧酒,扭头看着温英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成为众矢之有可能,但众叛亲离绝对不会,不是还有你在吗?”
“阿西吧!”温英宰有些无奈的骂了一句,跟小孩子似的抓起面前的野草扔出,“用交情来绑架我吗?”
但没办法,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否则他一个不喜欢政坛的人怎么可能迈入政坛,甚至原时空里为了给好友复仇,还一路攀登上总统宝座。
这不都是因为鲁武玄吗?
“事已至此,就算不放弃,接下来又准备怎么做?”温英宰询问道。
鲁武玄放下酒瓶,眼中闪烁着熊熊火焰,“改不了刑事诉讼法,分不了检察院的权,那就利用检察院的权力来对付检察院,我打算对监察部进行换血,总之,必须要有一根缰绳来勒住检察院这头不受控制的怪兽。”
大检察厅监察部。
核心职责就是专门监察检察官。
但从许敬贤曾经多次勾结监察科搞栽赃陷害这一套,就知道这个部门和检察院其他部门一样,烂到发臭。
“你觉得有用吗?现在是所有检察官都在反对你,你能找到绝对忠于你绝对正义的检察官吗?”温英宰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想要从一群贪官里挑出几个好官,难度太大了。
就相当于去青楼找处女一样。
鲁武玄突然说道:“许敬贤。”
“许敬贤?”温英宰听见这个名字都被气笑了,提高声调,“现在还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吗?他是比其他人多点底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指望他整治检察院?他自己就不干净!”
他早就看清许敬贤的真面目了。
只不过其虽然有算计,但是对鲁武玄有益,也就没有拆穿他的嘴脸。
“我想说的是许敬贤曾经有一位朋友,叫徐浩宇。”鲁武玄现在自然也清楚许敬贤不会支持自己,他早有准备,对温英宰解释道:“徐浩宇曾经是首尔地检有名的石头,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因为太刻板而不受待见,只有许敬贤这么一个朋友。”
“他现在在富川支厅当刑事部的部长,根据我让人去查的,他在那边依旧是作风不改,不贪不枉,还不准下面的人贪,因此不受属下待见。”
“之前姜孝成在那边做支厅长时给他做靠山,下面的人就算不喜欢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现在姜孝成回了首尔,徐浩宇独自在那边又快恢复之前在首尔地检时的孤狼待遇了。”
鲁武玄有些感慨,如果早了解到这个人就好了,这个人跟他才是同一类人,许敬贤理念跟他相同,但认知和手段不同,两人终究不是一类人。
“检察院里还有这样的人?”温英宰听见这话时有些不敢置信,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许敬贤的朋友?”
许敬贤什么人?权力机器!
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朋友?
“坏人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全是坏人嘛,一个道理。”鲁武玄笑笑,肯定的说道:“而且正是因为敬贤都拿他当朋友,更说明其品行可靠,我打算调他当监察部部长,由他自己去挑人把监察部其他检察官全部换掉。”
他之前想对检察院进行大量人事任免招来反对是因为他一次性想插手的位置太多,而且还都是高级别的。
而现在,他就想安插一个监察部部长,完全能强行通过人事任命,检察院也不会得寸进尺连这都要反对。
“这样一来,徐浩宇要承受的压力可就大了啊。”温英宰有些同情。
毕竟其如果真的接下这个重任。
那就将被视为检察院的叛徒。
将孤身和他的全体同僚为敌。
他能坚持住吗?又或者最终信念坍塌,而选择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呢?
“我的压力又何曾小过?想做事的人总得做出牺牲。”鲁武玄撑着腿站了起来,吐出一口气,“我会把决定权交给他自己,看他怎么选择。”
“你还有别的安排吗?”温英宰感觉今天的鲁武玄脑子还是在线的。
终于不再急功近利硬碰硬了。
“有!”鲁武玄点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我打算让检方选几个代表跟我上电视台辩论,就算不能说服他们理解我,也要让国民看见我之所以对检察院下刀的用意,就算再差也要让国民明白检察官的狂妄。”
温英宰跟上的脚步顿时停下。
完了,好朋友的脑子又下线了。
“阿西吧!你是不是以为你口才很好?还是以为你是耶稣能靠语言感化凡人?”温英宰忍不住冷嘲热讽。
这个决定简直是糊涂而荒唐,他了解鲁武玄,更了解检察官的嚣张。
所以这次直播辩论,国民可能看不见他改革检察体系的用意,反而会看见总统的权威被检察官肆意践踏。
他们只会更努力想成为检察官!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你不必劝了,我有信心。”
鲁武玄是真的相信靠语言感化这一套的,他还把写进了自己的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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