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查车祸主使的任务交给姜静恩后许敬贤就不再多关注了,只是让对方有了进展时来向自己做汇报即可。
毕竟从幕后主使杀人灭口的行为来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自己再下手。
1月6号晚上,许敬贤让碧海蓝天会所推了所有预约,今晚不营业,他一个人包场,专门用来接待林海成。
晚上9点,一身黑色大衣的林海成在赵大海的带领下走进了碧海蓝天。
“林少,欢迎来到仁川。”许敬贤连忙掐灭手里的烟,热情的起身相迎。
林海成打量着大厅,一边矜持的跟许敬贤握了握手,玩笑道:“首尔混不下去,来仁川投奔你了,许部长可要多多关照我这个老朋友才是啊。”
跟许敬贤握完手后他就脱掉了大衣丢给保镖,露出里面的银色西装,毕竟在室内还穿着大衣的话就有点热。
“林少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许敬贤引着他入向沙发走去,一边拍他的马屁:“哪是在首尔混不下去,我看您分明是把首尔已经混透了,所以才开始向外拓展,一碗水端平,让其他城市也能沐浴林少的无上光辉啊!”
大厅多余的桌子都被搬走了,只留下一张大沙发和一张大长桌,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显得有些冷清没人气。
“哈哈哈哈哈!”林海成揽着许敬贤的肩膀大笑起来,指了指他:“都说许部长升得快是靠能干,要我说这分明是靠能说,我可担不起这抬举。”
他今天对许敬贤的态度特别亲近。
“林少请坐。”许敬贤等林海成坐下后才跟着坐下,并示意服务员开酒。
林海成环顾四周:“为了接待我包场了吧?就我们两个,有些冷清。”
“很快就不冷清了。”许敬贤拍手。
“啪啪!”
随即伴随着高跟鞋击打地面的清脆声响起,一群身材高挑性感,容貌秀丽的女人脸上画着各式的妆容,穿着各不相同的衣裙面带微笑走了出来。
源源不断,很快填满整个大厅。
“欢迎林少莅临碧海蓝天。”
两三百名妙龄女子同时鞠躬喊道。
简直是一片花海。
“啊嘶~”
林海成也是见过世面的,但也没经历过两三百个美女只为招待他一人的场面啊,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莺莺燕燕,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林少,这些姑娘都是良家,单纯仰慕您,所以前来自荐枕席,你可不能伤人心啊。”许敬贤瞎几把扯淡。
哪来那么多良家,全是职业选手。
只不过属于比较高端的职业选手。
她们的哔不招待穷哔。
林海成当然也不相信这些女的都是良家,但这话他听着舒服,大笑着点了几个:“你伱你你你过来陪我喝。”
这种场面,在首尔也难得一见啊。
还没开始玩,他就已经很开怀了。
“是,林少。”被林海成选中的五个女人笑颜如花的扑进他怀里,其他女人站在原地等着林海成随时挑新的。
林海成在女人堆里上下其手,突然发现许敬贤身边空空如也:“这又算怎么回事,哪有光客人玩,主人看的道理,来来来敬贤,我分你两个。”
他在两个女人的惊呼声中扯掉了她们的抹胸,大笑着推到许敬贤怀里。
“啊!林少你好坏啊!”
“人家都光了,羞死人了,嘤~”
两个女人双手捂着胸,红着脸娇嗔着责怪林海成,真有几分良家姿态。
“林少好意我谢过了,不过我自带了一个,她补妆去了。”许敬贤捏了那两个女人几把后又推给了林海成。
林海成摇了摇头打趣道:“来娱乐场所还自带酒水,这可不应该啊,都像你这样,那老板还怎么赚钱啊。”
“噗嗤~林少您真幽默。”
“林少说得对,罚许部长一杯。”
“好好好,该罚该罚。”许敬贤接过女人争相递到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部长海量。”
莺莺燕燕们又是一阵欢呼。
不一会儿,去洗手间补妆的姜静恩回来了,她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条露背的银色长裙搭配黑丝,长发盘在脑后,多了几分知性与优雅。
许敬贤拉过她坐进怀里,指着林海成介绍道:“静恩,这位就是林少。”
他对这些职业鸡才没什么兴趣呢。
自带酒水,才喝得放心。
“经常听部长提起您,我敬林少您一杯。”姜静恩莞尔一笑,端起许敬贤的酒杯举杯示意,红润的嘴唇抿住杯口,随着喉头微微起伏,酒杯里的酒逐渐减少,直接生生喝完一大杯。
“好酒量!”林海成鼓掌,看向许敬贤说道:“怪不得自带,在场数百人也抵不上你怀里这位一根脚趾啊!”
姜静恩漂亮则漂亮,他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他又不缺漂亮的女人,因此不至于见色起意引得许敬贤不快。
“林少,哼,人家不要理你了。”
“就是啊,哪有这么贬低我们的。”
其他人顿时不乐意,故作恼怒的责怪林海成,但是偏偏又往他怀里蹭。
久经欢场,这种调晴的小手段林海成见多了,也乐得配合哄她们,很快又是娇笑声和阵阵惊呼声连成一片。
酒过三巡,林海成要说正事了,许敬贤让经理先把那些女人带了下去。
林海成看着依旧留在许敬贤怀里俏脸酡红的姜静恩,微微皱了皱眉头。
“林少放心,静恩是仁川警署刑事课课长,不会乱说,以后您有相关问题都可以直接找她。”许敬贤解释。
“没想到姜小姐那么漂亮的女人居然吃得了当差的苦。”林海成露出恍然之色,急着沉声说道:“我想要在仁川干出一番事业给我大伯看,所以需要敬贤你帮我,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林海成细说,许敬贤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家伙有危机感了。
他从小活泼顽皮,深得他大伯,也就是大象集团林会长的喜爱,当亲儿子看,一向以大象集团继承人自居。
可是上个月他亲大哥林海阳从国外留学回来了,并且进了大象集团给林会长当助理,处处表现得体,颇有能力,相比他这个纨绔更让董事喜欢。
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有董事跟他大伯说他太轻佻,担不起大任,并提议培养林海阳作为未来的继承人。
他大伯当然没同意,因为就是从小喜欢林海成才把他当亲儿子养的,才惯着他,对他是倾注了很多感情的。
但饶是如此,林海成也知道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受到了威胁,不能再吃喝玩乐混日子了,必须支楞起来。
所以他只身来了仁川,准备创业。
并不一定要多成功,主要是想拿出做事的态度和一定能力给他大伯看。
并且不准备动用林家的资源。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就是大伯对自己有感情,所以只要他稍微表现好点都能把他大哥甩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
“我这个大哥啊,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处处优异,但我觉得他就是假正经。”林海成撇了撇嘴吐槽道。
许敬贤嘴角一勾,怪不得今天对我态度那么好,原来是有求于我了啊!
而且他觉得无论是林海成,还是未曾谋面的林海阳都有点过分,林会长是没儿子,但有两个女儿呢,他们就已经把亲大伯的家产视为自己的了。
并开始争,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接着林海成又说道:“其实没有他我也是打算来一次仁川的,这之前跟你说过,只不过他逼我提前来了。”
他去年确实提过要来仁川做生意。
“林少放心,在首尔我许敬贤算不了什么人物,但在仁川,我保证让您畅通无阻!”许敬贤拍着胸脯说道。
其实无论是林海成,还是林海阳许敬贤都不希望看到他们成为继承人。
还是按照原时空里那样,林诗琳跟利宰嵘离婚回去继承家业最好不过。
毕竟林诗琳是孩子他妈,嗯,许敬贤也已经把林家产业看成自己的了。
所以林海成现在来找他帮忙。
那纯粹就是耗子找猫——找死!
林海成还不知道他心爱的堂姐跟许敬贤偷情并珠胎暗结,听见许敬贤亲口保证后感动的说道:“我就知道敬贤不会让我失望,等我成了大象集团的会长,也肯定会回报你的帮助。”
他感动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在他看来许敬贤听他安排是天经地义的事。
毕竟许敬贤就是他养大的狗。
但他也不蠢,现在形式不同,他当然不可能在表现得像以前那么嚣张。
“林少这话太见外了,当初如果没有您作为我的背景,我现在早就被吃得骨头渣不剩了,哪还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许敬贤真情实感的说道。
林海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都在酒里了。”
“来来来,让美女们都出来。”许敬贤拍了拍手:“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刚刚离去的陪酒女再次鱼贯而入。
……………………
凌晨一点许敬贤才走出碧海蓝天。
他喝醉了。
是姜静恩扶着他上车的。
“路上开慢点。”她嘱咐赵大海。
许敬贤坐在车里对她招了招手。
姜静恩把身子伸进去:“怎么了?
她用手给许敬贤擦去嘴角的酒渍。
“盯……盯着林海成,他……他在仁川做了什么我都要……要知道。”许敬贤一只手搭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满口酒气的说道:“再……再去查查林海阳。”
他虽然有醉意,但理智也尚存。
“好。”姜静恩点点头,接着关上车门对赵大海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站在原地,目送许敬贤的车离去后她也上了自己的车,准备回家休息。
“叮铃铃~叮铃铃~”
姜静恩刚启动车辆手机就响了。
“说。”她接通电话。
“课长,已经找到老金了,我们的人跟上他了,要现在实施抓捕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语气很兴奋。
根据昨晚那个年轻杀手的口诉,警署的人画了老金的画像,然后用一天一夜就查到了他的身份并盯上了他。
毕竟老金就是仁川人,以前还在警署工作过,现今做着一点小生意,所以在警方广撒网的情况下并不难找。
“在哪儿?”姜静恩的酒瞬间醒了。
“XX洞301号,他家里,我们的人亲眼看着他进去的,灯已经熄了,应该是睡了,正是抓捕他的好机会。”
姜静恩说道:“等我到了再说。”
不亲自去盯着,她不放心,毕竟如果惊了老金,再想抓他的话就难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到了老金家。
“课长,他家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便拿人。”
现场的一个警卫上前汇报道。
“动手吧。”姜静恩点点头说道。
警卫拿起通讯器下令:“行动。”
刹那间,黑暗中冒出许多身影。
先是强行剪断院门的铁链,随后一群人破门而入,直奔楼上卧室而去。
老金先是被破门声惊醒,他起床后刚准备开门下楼去查看情况,就被冲上来的警察直接粗暴的摁在了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老金惊怒交加的挣扎着大吼道。
“不许动!警察!”
“警察!蹲下!”
“爸爸!呜呜呜!爸爸我怕!”
老金被摁在地上,他家里人也都被惊醒了,孩子的哭喊声格外的烦人。
“带走!”
负责抓捕的警卫拿出老金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确定身份后便将人带走。
半个小时后,仁川警署。
审讯室内,老金面色沉着的坐在椅子后面,脑子里在想是因为什么事。
毕竟他违法的事情干得有点多。
他根本没往车祸一事上面想,因为那两个杀手都已经被灭口了,所以这件事就根本不可能牵扯到他身上来。
“哐!”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老金下意识抬头看去,就看见穿着露背裙,打扮艳丽的姜静恩走进来。
“认识他吗?”
姜静恩随手丢给老金一张照片。
老金低头看去,当即便大惊失色。
照片上正是那个年轻杀手,他身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对着镜头比耶。
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老金。
姜静恩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老金说道:
“看来你是认识,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吧?幕后主使是谁?”
老金很快冷静下来,将面前的照片推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难道他指认我犯了什么罪吗?呵呵,警察总不可能随便听信一个人的胡言乱语就抓人吧?”
他以前也当过警察,所以他很清楚警察办案定案的流程,光凭那个杀手的空口白牙,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
“许部长今晚喝了很多,我不想打扰他休息,所以你被抓的事我还没告诉他,你觉得他明天知道这件事后办你需要证据吗?”姜静恩目露嘲弄。
老金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许敬贤如果要报复他,当然不需要证据。
姜静恩继续给他施压:“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的家人想想,许部长在仁川想让谁死,谁就不能活。”
“你不肯说幕后主使是谁,那你一个人的死恐怕不能让他息怒,但如果加上你的家人,应该就差不多了。”
老金闻言瞬间目赤欲裂,情绪激动得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姜静恩抬起裙摆下的黑丝大长腿一脚扫了出去,脚上镶砖的高跟鞋踢在他头上,伴随着一声惨叫,整个人连同椅子摔在地面。
“啊啊啊啊!”
还不等他试图其身,高跟鞋已经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并在不断的用力。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就不要连累你的家人,快说!幕后主使是谁!”
姜静恩俏脸冷若冰霜,眼神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踩在老金手背上的高跟鞋不断用力,似乎要贯穿他的手掌。
“啊啊啊啊啊!”
老金面目狰狞的惨叫着却不说话。
“来人。”姜静恩突然喊了一声。
一个警察闻声而入:“课长。”
“把他老婆和父母找个理由全部拘留起来。”姜静恩语气冷冽的吩咐。
她以前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
都怪许敬贤把她带坏了。
毕竟近朱者赤,近许者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件事涉及许敬贤的安危,所以她不择手段。
“你个欠曹贱人!”老金破口大骂。
姜静恩展颜一笑:“全仁川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我被许部长曹过。”
看着一点不生气,反而坦坦荡荡的姜静恩,老金突然一阵绝望和无力。
毕竟骂人的目的除了是发泄内心情绪之外,就是希望对方能因此愤怒。
所以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你父母妻子都被拘留的话,你孩子谁来管?”姜静恩慢悠悠的说道。
老金死死的盯着姜静恩,内心恨不得杀了这个恶毒的贱人,最终满脸痛苦的闭上眼睛挤出两个字:“我说!”
“砰!”姜静恩踩在老金手掌上的脚挪开顺势踢在他脸上:“早配合我不得了,何必非得受皮肉之苦,贱!”
“是是……”老金又吞吞吐吐不想说。
姜静恩眼神又冷了下去。
老金哆嗦着闭上眼睛:“王政淮。”
“是他?”姜静恩微微蹙起秀眉。
“是他。”既然都已经说了,老金也没什么必要再隐瞒:“他在仁川法院当院长的时候帮过我,否则我就要去坐牢,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不过就算我承认了也没用,王法官是个很谨慎的人,交代我做事从来不会留下疏漏,没有证据能证明车祸与他有关,顶多是在我这里结案。”
说到这里,老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嘲讽,所以,我招了,你们又能把王政淮怎么样呢?还不是束手无策吗?
“砰!”
姜静恩突然抬起一脚踢在他腿间。
“啊!”老金是猝不及防,眼睛瞪得都要凸出来了,五官当场痛得扭曲。
姜静恩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清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给他做笔录。”
原本她是不想打扰许敬贤休息的。
毕竟许敬贤今晚的确喝了很多。
但幕后主使居然是王政淮。
她肯定得第一时间通知许敬贤。
姜静恩拿出手给许敬贤打过去。
“喂?”对面传来一道女音。
姜静恩温和有礼:“是嫂子吗?我找一下许部长,有重要案情汇报。”
“他在洗澡,等他洗完我让他给你打过来吧,那么晚了姜课长你还在工作真是辛苦了。”林妙熙柔声说道。
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裙躺在床头,今晚特意跟许敬贤同床是因为嘴馋了。
想吃点东西。
“许部长那么晚还没睡,比我也轻松不到哪儿去。”姜静恩不想跟林妙熙多聊:“那就这样吧,嫂子,一定要许部长打给我,是很重要的事。”
“嗯,好。”林妙熙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浴室的水声停了,许敬贤一遍擦着身子,一边走了出来,随口问了一句:“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
“你的姜科长,说是有重要的案情汇报,让你给她打过去。”林妙熙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递给了许敬贤。
许敬贤接过手机,同时抓着林妙熙的头发将她摁了下去,然后一边给姜静恩打过去问道:“静恩,什么事?”
“部长,老金落网了,据他说幕后主使是王政淮。”姜静恩语气凝重。
“王政淮?”许敬贤一怔,万万没想到会是他,顿时心头火起,用力怼了几下,沉声问道:“他这话可信吗?”
林妙熙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应该可信,毕竟我是拿他家人威胁的。”姜静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许敬贤却没觉得有何不妥:“那他手里有相关证据能指证王政淮吗?”
“没有。”姜静恩先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他说王政淮很谨慎,让他做事从不留把柄,牵扯不到其身上。”
“就在老金身上结案吧,让他自己想个动机。”许敬贤一边怼一边说。
姜静恩一愣:“就放过王政淮了?”
“我心里有数。”许敬贤挂了电话。
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戾气。
就这么放过王政淮?
怎么可能!
血债当然要血偿!
虽然他没流血,但他黄大哥流了。
嗯,他大嫂也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