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号,两件事轰动了仁川。
一是仁川日报社长秋顺智被捕。
二是第三具无头女尸出现,凶手通过电视台公然挑衅仁川检方与警方。
随着事态蔓延,后者所引起的恐慌和愤怒甚至盖过了前者带来的影响。
“已经第三名受害者了,这么残忍的凶手检方要何时才能捉拿归案?”
“我甚至不敢再让女儿晚上出门!”
“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废物吗?为什么还没抓到凶手!真有在努力吗?”
“从第一件无头女尸案起,至今检方未对此案做任何说明,难道真的抓不到凶手吗?我们需要一个答案!”
无数市民在检察厅门口汇聚,与前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形成了对峙,这种情况已严重干扰了检方的正常工作。
“你们拦得住我们,但是拦得住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凶手吗?”一个穿着格纹衬衣,戴着眼镜,手持话筒的记者情绪激动的冲着警察质问道。
“说得好!这些警察如果拿出阻拦我们的精力去抓凶手早就抓到了!”
“我们只是需要一个保证而已!但为什么迟迟没有检察官出来回应!”
其他人轰然叫好,纷纷附和记者。
办公楼最顶层的检察长办公室里郑检察长坐在落地窗前,端着杯咖啡幸灾乐祸的看着下方群情激奋的人群。
无头女尸案是许敬贤负责的。
这些人的怒火自然要由他来承担。
而如果一个星期内真的再发生第四起案子,许敬贤将为此负主要责任。
而负责的唯一方式就是道歉辞职。
地检的控制权将再次回到他手中。
而从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不觉得许敬贤能在一周之内抓到凶手。
这还真是老天爷眷顾他啊!
“祝你第四次作案顺利。”
郑检察长端起咖啡虚空做了个干杯的姿势,面带笑容,喃喃自语说道。
当许敬贤得到消息乘坐姜静恩的车赶到地检时,远远的就看见数百人围堵了地检大门,只能将车停在外围。
“那个家伙的目的达到了,他说不定正藏着暗中看着这一幕偷笑呢。”
姜静恩冷着俏脸咬牙说道,其波澜壮阔的胸襟抵在方向盘上有些变形。
许敬贤没有说话,打开车门下车。
姜静恩紧随其后,她早上回家换掉了裙子,此时穿着条长裤,布料紧贴肌肤,蜜桃绷出了一个饱满的轮廓。
挽起的秀发盖在警帽下,只露出张冷峻的俏脸,英气逼人,有种让人既敬畏但又想狠狠践踏和欺辱的冲动。
身后的警车上下来十数名手持防爆盾的警察将两人包围,防爆盾矗立在地面形成了一堵矮墙用以隔绝人群。
许敬贤绕到驾驶位拿起和车内喇叭连接的喊话器:“各位市民,我是许敬贤,也是负责无头女尸连环尖杀案的检察官,恳请大家听我说两句!”
“是许检察官!”
“许检察官!”
听见身后传来的喊话,围在地检门口的人群纷纷回头,一群记者争先恐后的冲在前面向许敬贤跑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就宛如奔腾涌动的潮水。
“许检察官!您刚刚说您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为什么案发那么久以来从未对外公布过案情的相关进展!”
“许检察官,凶手说会每个星期杀一个人,你能在一星期内破案吗?”
“许检察官,伱身旁的女警是谁……”
记者们疯狂拍照,提出各种问题。
“各位,各位,请安静,你们这么吵我也没办法回答问题。”许敬贤大喊了两声,等现场杂音小了些后才一一回答道:“之所以没公布案情进展是怕打草惊蛇,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性证据,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至于凶手说的接下来会每个星期杀一个人,我相信他的残忍,但也相信自己的能力,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在他下次作案前必将侦破此案!”
“我身边这位是姜静恩警卫,仁川警署刑事课一组组长,也是负责此案的具体警官,她很优秀,很出色。”
在得知负责无头女尸案的检察官是许敬贤后现场的民众怒火稍退,多了几分安全感和信心,都很克制情绪。
“许检察官您好,我是京仁电视台的记者郭文成,请问您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身穿格子衫,戴着眼镜,面相清秀斯文的记者提问道。
许敬贤注意到郭文成在报出名字后四周其他记者都静了一下,顿时意识到他应该是仁川本地很有名的记者。
这种有影响力的记者必须给面子回答他的提问,不然鬼知道他回去后会怎么写稿,改几个字都能曲解本意。
“我觉得他就是个废物,胆小鬼!”
许敬贤此话一出现场顿时炸开锅。
毕竟在众人看来一个连续三次以极端残忍的手法作案,并公然挑衅检方和警方的凶手再怎么也谈不上胆小。
许敬贤盯着京仁电视台的镜头面露嘲讽的说道:“我知道你会在新闻上看到这个采访片段,你或许正在为给仁川市民造成恐慌而沾沾自喜,为挑衅检方和警方而感到得意和兴奋。”
“但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个废物!”
“目前为止你所伤害的都是那些比你孱弱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敢诸如向姜警卫这样的女性下手呢?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吗?不!是因为废物的你根本做不到,因为你不敢,你害怕!”
“你这只胆小怯懦阴沟里的臭老鼠千万千万躲好了,不要被我抓住。”
姜静恩侧目看向许敬贤。
“说得好!”郭文成大声称赞,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敬贤:“我能感受到许检察官的信心,凶手必将被法办!”
说完他转身面向镜头:“在这里我呼吁市民安心,相信检方,相信许检察官,我将会继续关注案情进展。”
“谢谢大家。”许敬贤对众人鞠躬。
“啪啪啪啪!”随着现场的记者带头鼓掌,围堵地检的市民也争相效仿。
虽然该怕的人还是怕,但是许敬贤这番话也起了一定稳定人心的效果。
在警察的护送下,许敬贤摆脱记者的纠缠,带着姜静恩走进了检察厅。
“许部长。”
“许部长。”
所有检察官其实都在楼上观察下面的动静,见他走进地检后跟他同一层楼的人都到了走廊上迎接表示关心。
许敬贤到底能不能破案,会不会辞职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因为就算郑检察长重新掌权也照样还要用他们。
所以他们并不急着跳车,万一跳早了许敬贤成功破案,那岂不很尴尬?
所以只要许敬贤一刻还在职,那他们就一刻得表现自己的拥护和尊敬。
姜静恩不知道地检内情,见连廖部长这种上司都如此尊重许敬贤,心里的敬佩油然而生,显然许检察官是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所有同僚。
毕竟他只是个副部长而已,总不能是靠权势压得上司对他毕恭毕敬吧?
“没什么事,各位不必担心,请都回去工作吧。”许敬贤微微一笑,在众人的鞠躬相送中气定神闲的带着姜静恩走进了自己的检察室,办公室。
关上门后姜静恩说道:“你刚刚是故意激将凶手,拿我当饵,这钓鱼也太直接了点,正常人都不会上当。”
“凶手是正常人吗?”许敬贤反问。
姜静恩一怔,竟然回答不上来。
许敬贤伸手指着沙发:“坐。”
姜静恩缓缓坐下,圆润的蜜桃陷入柔软的沙发中被包裹,修长的双腿并拢斜放,穿着长裤也要保持着优雅。
“凶手显然不正常。”许敬贤靠坐在办公桌上正对着姜静恩:“从挑衅我们那一刻起,就说明简单的尖杀割首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了,他要追求更极端的刺激,其性质已经变了。”
“他想要刺激和搞个大新闻,那我就给他个更刺激的玩法,他如果能成功对你下手并公之于众的话,那造成的轰动会更大,还能打我的脸,这两点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诱惑。”
说到这里许敬贤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姜静恩傲人的娇躯,在她那双长腿上停留片刻:“何况你身上有凶手钟爱的特质,种种因素重叠,他真可能对你下手,所以你最近随时带着窃听器和定位器,我好掌握你的情况。”
姜静恩下意识把腿后缩了一下,一脸气恼的望着许敬贤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拿我当诱饵……”
“抱歉……”许敬贤承认是自己不对。
姜静恩又打断他的话:“那我就穿双高跟凉鞋了,我脚也挺好看的,说不定凶手看见后会更加按耐不住。”
“看看?”许敬贤一愣后说道。
姜静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踢掉矮高跟露出一双黑丝小脚,足形优美,丰满匀称,精致得盈盈一握,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
“早上回去得急,脱丝袜比较麻烦就没换。”姜静恩羞涩的解释一句。
许敬贤纯粹是站在想破案的角度来看的,没有任何不轨之心,面不改色的道:“确实不错,凶手肯定喜欢。”
实不相瞒,他也挺喜欢的。
美女美就美在身上任何部位都美。
“那我们总不至于就光等着他咬钩了吧?”姜静恩面红耳赤的穿好鞋。
“当然不是。”许敬贤肯定不会如此被动,说道:“还要安排人去电视台走访调查,看看凶手送照片的时候留痕迹没有,增加夜间巡逻的力度……”
他做出了好几条聊胜于无的安排。
中午姜静恩留在地检食堂吃饭。
许敬贤让技术课的人加班给她项链和手表里装了微型窃听器和追踪器。
…………………
晚上,夜深人静。
姜静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想到白天给许敬贤看自己脚的事就心跳加速,俏脸滚烫,浑身燥热。
“想想也不犯法,又没人知道。”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红着脸将一只小手……
奖励自己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她却忘了项链里装有窃听器。
“许部长,许部长~许部长!”
听着耳机里突然传出带着哭腔气喘吁吁的连声呼喊,另一边刚以为今晚平安无事的许敬贤顿时是精神一振。
他还以为姜静恩遇险了。
刚准备打电话给技术课定位追踪。
然后脸色就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他听到了些带着自己的名字且不堪入耳的词汇,顿时就知道了姜静恩在干什么,隔空把他的火给挑了起来。
这他妈还还监听个毛,许敬贤摘了耳机就冲出书房钻进了大嫂的卧室。
韩秀雅对于许敬贤的夜袭也是热烈欢迎,但是因为害怕会惊醒林妙熙,所以只能压抑着不出声。
有诗曰:,不敢高声暗皱眉。
姜静恩自己来,只用几分钟就完事了,起身去洗澡时才想起项链里有窃听器,霎时脸蛋羞红,只能安慰自己那么晚了许敬贤肯定早就睡了。
但同时又隐隐感觉刺激和兴奋。
甚至想再来一次让许敬贤听到。
“姜静恩呐姜静恩,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揉了揉脸蛋自语。
她现在也觉得那个凶手可能会对自己下手,连她在这种事上都冒险追求刺激,更别说那个凶手的变态程度。
跟很多书友一样,奖励完自己后的姜静恩身心俱疲,终于能安然入睡。
与此同时,仁川游艇码头,一艘白色的快艇没有开灯,摸黑破浪而至。
五名男子或是提着包,或是背着包跳下了快艇,随后快艇又原路返回。
五人往码头外走去。
“大哥,这次怎么来仁川,首尔目标不是更多吗?”一个长发青年一边掏出打火机点烟,一边不解的问道。
为首的寸头中年男单手勒着单挎在肩上的背包答道:“去年七月才在首尔搞了次大的,那边的银行肯定都提高了安保等级,我们是求财,不是求刺激的,当然选容易下手的地方。”
“仁川也有不少大银行分行,而且这边靠海更容易跑路,又没发生过大型银行结案,这里的安保程度也不如首尔,巡逻警更少,以我们的水平那都不是来抢钱的,纯粹是来取钱。”
另外四人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同时还有些得意和傲气。
他们也确实有自傲的资本,毕竟他们去年七月在首尔犯下的银行结案可是轰动全国,但却依旧能逍遥法外。
这给了他们蔑视警察和蔑视同行的资本,信心正处于职业生涯的巅峰。
他们不是去银行抢钱,是去取钱。
突然,五人收敛笑容停下了脚步。
因为才刚走出游艇码头,他们就遇到了一辆闪着警灯的巡逻车开过来。
而此时巡逻车显然也看见了他们。
正向他们驶来。
“阿西吧!仁川这地方那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警车巡逻!”刚刚才说仁川巡逻警察少的老大忍不住骂了一句。
“大哥,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警车在五人不远处停下,从车里下来三个警察,开车的司机留在上面。
“你好,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三人走到五人面前敬礼后说道。
五人老老实实拿出身份证,他们身上没背通缉令,所以并不怕查证件。
“包里是什么?打开看看。”为首的小队长一边检查证件一边随口说道。
五人身体一僵,他们不怕查证件但怕查包,因为包里装的是枪械炸药。
上次在首尔作案因为走陆路交通不便才需要在当地搞作案工具,而这次是走海路,所以他们就自带了工具。
再加上又是深夜靠岸,本以为没什么事,但因为许敬贤下令增加巡逻人手和次数使得他们今晚遇到了警察。
见五人迟迟没反应,小队长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抿了抿嘴,接着面不改色的将证件还给他们并说道:“算了没事了,不用查了,你们走吧。”
“已经漏了,干掉他们!”为首的寸头壮汉突然大喊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熟练的上膛对准小队长扣动扳机。
“砰砰砰!”
小队长一只手刚摸到腰间的枪套就被当场击毙,身中数枪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名警察一边拔枪一边逃跑。
“砰砰砰砰砰!”
五名穷凶极恶的匪徒在身后开枪。
两人才刚靠近车头就倒在了地上。
“啊!”突然一个匪徒右边胸口上中了一枪,血花绽放,惨叫着倒地,而开枪的是警车里没下车的那名司机。
他一边低着头射击,一边拿着通讯器语气焦急的的呼叫支援:“游艇码头发生枪战,已有三人中枪……啊!”
“哒哒哒哒哒!”
一梭子步枪子弹穿透车门击中了他的身体,其死不瞑目的倒在椅子上。
“34号车,收到请回答,滋滋~”
通讯器里不断传出总台的呼叫声。
打死警察的匪徒提着步枪走过去拿起通讯器说了一句:“阿西巴别他妈叫了,他已经死了,被我打死的。”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才继续响起:“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杀警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哒哒!”匪徒两枪打碎通讯器。
“该死!撤,警方很快会赶来。”
四人扶着受伤的同伙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