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林御史,本王观你大祸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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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下来曹龙象就干了两件事。

  一个是宅在宅院被贾元春,一个是给林如海下了一封拜帖。

  贾元春的亲姑父当面,不去看看,显得有些不懂礼数,再说了他还是林黛玉的爹,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翌日清晨,曹龙象带着贾元春等一行人,去了林家,林如海早就使人远远打望,到林家门口的时候,林如海带着林黛玉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马车一停,贾元春先从车上下来,侯在一边。

  曹龙象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下官淮扬巡盐御史林如海,携小女林黛玉拜见殿下,王爷金安。”

  ‘呼啦啦’

  一群人随着他大礼参拜,林黛玉也不例外。

  虽说她今年才七岁,但是已经有了陈晓旭七八分神情,而且在有些地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这不是在演戏。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喘微微,娇袭一身之病,如西子又胜三分,削肩细腰如姣花照水,又似弱柳扶风。

  “林御史,你是大周肱股之臣,小王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当不得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元春,还不见过林御史。”

  贾元春闻言而动。

  “元春见过林姑父,见过黛玉妹妹。”

  “下官见过贾总管。”

  “黛玉见过元春姐姐。”

  古代官场,尤其是涉及的皇室,亲生儿女也要先叙一叙官职称呼,然后才论亲情,现代比之,真是礼坏乐崩。

  彼此见礼之后,林如海引领着曹龙象进了林家大宅,而贾元春在进院之后,便被林黛玉带着后院交谈去了。

  二人坐定之后,略微寒暄了几句,林如海表情有点严肃。

  “承蒙太上皇错爱,钦点了探花,又蒙皇上简拔任了巡盐御史,监察淮扬盐业,王爷此次在兴隆洲遇刺一案,下官略有耳闻。

  接到消息之时,也曾派遣人手,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此事与那红阳教脱不了干系,此教近年来在江南各府州非常活跃。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惊天的谋划,但是兴隆洲一案,着实让人有些惊叹,敢向王爷出手,所图非小。”

  “不瞒林御史,案发当夜镇江水军指挥使曾遭遇江匪,激战之后擒获一名江匪头目,得窥了其中一丝奥妙。

  不过本王无权过问,只能等有司衙门查办之后,本王才能要个交代,多谢林御史的关心和爱护。”

  “不敢,此乃下官的本分。”

  “哈哈,此事本王记在心里了,你有如此好意,本王也要送你一桩人情。”

  “王爷言重了,下官岂敢贪图王爷的恩赏。”

  “林御史坐镇扬州数年,年收税捐300余万,劳苦功高,令公子到扬州不到一年就出了变故,尊夫人去年升仙,本王也略有耳闻。

  如此舍家为国,本王是钦佩不已。

  本王略懂医术,见林御史面色略含青紫,眼睛内角隐有黑色血丝,如本王所料不差,林御史是不是夜间睡觉越发困难。

  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另外手脚盗汗,房事不济,但是白天做事精神矍铄,似乎感觉不到困意。”

  林如海听完大为惊诧,外表之相是一看便知,但是夜间之事也能如此精准贴切,这可就有些邪乎了。

  不是自己被严格监控,就是这德王殿下是真的精通医术。

  看着林如海的表情千变万化,让他稍稍消化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令爱是本王第一次见,看面相似乎患有先天不足之症,这其中林御史心知肚明,本王就不再多说。

  但是似乎令爱身上有着不一样的东西,本王似曾相识,但是惊鸿一瞥,不敢妄下断言,若是林御史有心,本王倒是可以帮着看一看。

  或有解决的办法,这些就当是本王私下还林御史的一个人情,另外你毕竟是贾家亲戚,算起来也算本王亲戚。

  如今你是大祸不远了,本王也是恰逢其会,帮你一把吧。”

  曹龙象一说完,林如海更加的着急了,自己无所谓,如今父女俩相依为命,要是女儿再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将追悔莫及啊。

  “王爷之爱护,下官感激不尽,王爷可否说的更清楚一点。”

  “既然林御史想听,本王就说说,你这不是病,是被人下了蛊毒,是一种产自云贵一带名叫木蝴蝶的毒虫。

  形状如蝴蝶一般,只是此虫不擅长飞行,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奇毒无比,对擅入者至死方休,此地苗人将数以百计的毒虫关于一处。

  剩余一只,此虫便成为木蝴蝶之王,其毒性别说吃了,闻之即死,而此毒与蜂蜜相融之后,若有人服之,虽毒缓,但十年之内必死无疑。

  你与令爱,恐怕都是中了此毒。”

  林如海心中翻腾不已,中毒,怎么会中毒呢,当年自己初来扬州,便有人夜送密信,让自己不可造次。

  但是自己未曾听信,那一年的税捐翻了一番,而后唯一的儿子就病了,而且一病不起,不久就死了。

  那年敏儿生女儿黛玉难产,足足大半个时日才生出来,但是也就此落下病根,去年也先自己一步而去。

  而女儿黛玉也落下了先天不足之症,治无可治,现如今自己和女儿都中了毒,恐怕之前老婆和儿子的事情,应该也不简单。

  这淮扬八大盐商嫌疑最大,这些年自己与他们斗智斗勇,互有胜负,商人无义,现在看来何止啊,简直是其心可诛。

  林如海再看向曹龙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请王爷看在下官往日勤勉的份上,帮下官一把,下官一定会结草衔环,涌泉相报的,下官个人到这班岁数,已经牵挂不多。

  只是我这女儿不过才七岁,下官不想她步了她哥哥的后尘。”

  “林御史,伱这是何意,可是折煞了本王,既然在此说了出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让我大周肱骨之臣死于宵小之手。

  你且放宽心,把手伸过来,本外帮你把把脉。”

  一番诊断,确实无误,如不诊治也就三五年的光景了。

  “林御史,日常饮食可还规律?”

  “回王爷,下官自从犬子离世之后,曾揣测可能是人为暗害,除非必要,从不在外饮酒用餐,全部在家里吃饭。”

  他一边说,一边想,都是聪明人,曹龙象这哪是问他吃饭睡觉的事情啊,这就是在明示自己家有内贼啊。

  曹龙象看着林如海,心里想到,你这样当官不出事才怪了,刚上任业绩就翻了一番,这可都是盐商的纯利润。

  而且从不接受吃请,只知道搞钱,不弄死你才见了鬼了。

  “王爷,你是说下官家里有人?”

  “林御史,这个需要你自己判断,本王看你中毒的情况,若非是经常服用,不会积累如此多的毒气。

  不过此毒本王有方法可以根治。”

  曹龙象说完之后,就不再吭声了。

  林如海闻言也顿住了。

  这德王言外之意非常清楚了,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大周地大物博,早年巅峰国库总税在八九千万两银子。

  但是太上皇奢靡无度,加之勋臣文官上行下效,风气慢慢的就变了。

  还有太上皇是个体面人,当官的没钱花,国库里有啊,可以去借,久而久之老账套新账,国库的外账竟然有三四千万两。

  即便是当今登基之后,励精图治,到今年也不过才七个年头,国库的税收总算是稳住了,一年能有个五六千万两。

  而淮扬巡盐衙门每年上缴的税捐,就高达三百五十多万两,这还不算每年暗中给太上皇八十万两,皇上一百万两。

  还有甄家每年二十万两,义忠亲王二十万,二皇子二十万两,林如海自然也有所得,每年也有三十万两以上。

  思虑再三之后,林如海跪在地上。

  “王爷,不敢欺瞒王爷,每年税捐及其他收入,巡盐衙门大概一年收入在六百多万两,半数入了国库,其余部分都有定数。

  想必王爷也不愿意知道是谁,下官愿意剧中调度,每年供奉纹银二十万两,以祈求王爷出手医治小女。”

  “呵呵,林御史当真是辛苦了,不过银子本王就不要了,本王现在居住在皇宫之内,日常有太上皇和皇上接济,倒是不缺银子花。

  林御史一番好意,本王心领了。”

  拿着从朝廷贪污的钱,买自己的命,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林如海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心中直呼要命,皇室真不是玩意啊,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恐怕是自己三十七岁中探花的时候吧。

  被荣国公榜下捉婿,将嫡女下嫁,而自己官封兰台寺大夫,与自家夫人夫妻恩爱、举案齐眉,那三年的日子真是好不快活。

  可也是因为如此,才被当今点了巡盐御史,借重贾府余威,又通过其勾连甄家,自己在这巡盐御史位置上一坐就是七年。

  税捐两年稳增,无论是当今,还是太上皇都不肯将自己调回京城,不过是看中自己的亲戚关系,另外就是赚钱的能力。

  可是这德王居然不要钱,不要钱,那就是要命了。

  若是大皇子有此要求,自己肯定会答应的,毕竟份位不同啊,而且这德王头上还有三个嫡子,除非都残了、死了。

  残了、死了。。。

  嘶。。。

  赶紧抬头看向曹龙象,今年十三,脸上似乎稚嫩未尽,竟有了如此峥嵘之志,都说皇家荣华富贵,但是历朝历代得善终者不多。

  真是成皇败死。

  “林御史,你这是什么意思,地上凉,还请快快请起。”

  林如海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无所谓,但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不能就这么死了,当即duangduangduang磕了三个头。

  “王爷,下官林如海,愿为王爷马前卒,日后牵马坠蹬,还请王爷接纳。”

  纳尼,自己活了几世终于有人纳头便拜了,非要哭着喊着做小弟了,可是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要他能做什么呢?

  肯定是误会了,这不整岔劈了嘛。

  自己就是打算让他给薛家贩盐打个掩护,怎么就是非要如此。

  唉,送上门的,不要不合适啊。

  谁还不要面子了。

  “啊呀,这,林御史按照贾家的辈分,你算是我的长辈,咱们抛开这个事实不谈,就是在朝中,你也是列侯出身,探花及第,深得皇爷爷和父皇欢心。

  如今这般,着实令本王惶恐啊,不过如此,林御史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收了我这学生如何?

  日后真是有心之人察觉,也好有个说法。”

  林如海一听,这德王当真是狡诈,都不用思索就想好了遮掩的办法,有这等聪慧,又得两帝宠爱,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

  算了,不管了,玉儿的命要紧。

  “下官,哦,不,属下听王爷的。”

  不愧是文官读书人,改口真快。

  “林御史不必如此,咱们正常称呼即可,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但是令爱恐怕我还要见一面,总要做些诊断的。”

  林如海当即同意,便命人将林黛玉叫到前厅,屏退了众人,曹龙象也让贾元春守在门口,随即让林黛玉坐在自己对面。

  详细的端详,林黛玉已经七岁了,经常读书,又是仙魂下凡,对人伦道理非常了解,但是见着曹龙象的面孔如此英俊,玉面之上飘过几丝红晕。

  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腕捏在手里,虽说知道他在切脉,但是这种肢体的接触,仍旧是让她心中泛起涟漪。

  半盏茶的功夫,曹龙象松开林黛玉的手。

  “可以了,林小姐请回吧。”

  “遵命。”

  等到房间内的人都走了,他对着林如海,漏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王爷,小女可还有救?”

  “林御史,稍安勿躁,救肯定是能救的,只是令爱有一部分毒是从胎里带来的,本王的意思你明白吧。

  新老毒性交织在一起,竟然产生了变化,若是强势拔出,恐怕令爱身体会承受不住,只能通过针灸放血的方式,徐徐除之。

  但是本王这套针法是来自上书房的一卷藏书,恐怕不能轻易授人,若是针灸的话,难免会有有些肌肤相接之事。

  多有不便呐,林御史不是本王不救,只是恐怕会有损令爱的名声。”

  林如海就这么一个闺女,若是肌肤相接,那就只能跟了德王了,谁家会要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孩子。

  这该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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