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王强叫道。
他说道，“可是，你这还是代写作业啊。你还是会被告家长，还是会被揍啊！”
陈锐停住脚步回过头，颇有些刮目相看的味道，他说道，“没错，改良之后还是输出了负外部性。但是……这还可以继续改良……”
陈锐往回走了几步，让王强能够听到自己的说话声，“如果我想要省事的话，我可以建立一个学习辅导小组，为有需求的同学提供作业辅导服务。这是不是就很正能量了？就不像是代写作业那么‘邪恶’了？”
王强点了点头。
陈锐潇洒道，“可是有人把课业辅导弄成了代写作业，那不就结了。”
他摊了摊手说道，“我的出发点明明是好的，都是下面的人执行的时候执行歪了。如果真出了事情，我一定严格自查，加强监管！”
陈锐说完就钻入了院门。
门外的王强和赵丽，伫立在夜色中。
王强呢喃道，“不对！他说得事情和做得不是一回事儿！”
他咬着后槽牙说道，“他在骗我们？”
一旁的赵丽原本听到陈锐的话，都处在爆炸边缘了，她差点按捺不住钻进住宅，把陈锐的父母揪出来，让他们看看这是他们教出来的怎么样的“好儿子”！
她听王强的话，忽然反应过来确实不对。
如果真按照陈锐说得这一套来做，确实也能搞出现在的规模，可是却达不到现在的效果啊！
本来是学年吊车尾的班级，能通过抄作业的形式，成为学年第一？
并且，还是张玉校长亲眼见证，没有人抄袭的学年第一？
“他在骗我们？”赵丽喃喃自语道，“他怎么就不能诚实一点呢？”
王强不由得为陈锐说话了，他说道，“赵老师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他为什么不能骗我们？你是谁？我是谁？我们只不过是学校的老师而已。”
“若是你知道了他真的想做什么，且有巨大的利益，能赚好多好多钱，你能不心动？不想着自己来做？”
“我……”赵丽回答的有些犹豫。
王强仿佛一只洞明了世事的哈士奇一般，眼睛中闪着诡异的光，“不用否认！我知道，我一定会做！”
赵丽低下了头。
她原本面对王强还很有自信，觉得这只是一个脑子里灌满了肌肉的家伙，可没有想到自己好像连这个人都不如。
好伤感……
王强看着赵丽自弃自怜的样子，也有些瞧不上。
他的审美是那种能做完铁人三项，一口气都不喘的健硕妹子。
只可惜，在体育学院的时候，能做到上面那些的妹子，觉得王强太过弱鸡了。
王强也是那次备受打击之后，加入了“小动物保护协会”。
甚至专门和协会成员奔赴几百公里外的三国交界，呼吁三国要大力保护可怜的西伯利亚阿穆尔东北虎。
要是陈锐知道王强还有过这样为了保护东北金渐层这种小动物而努力的行为，他估计会感叹，“兄弟，虎哥吃饱了，不要去送了。”
王强也觉得赵丽的模样有点可怜，索性就把她当成了一只雌性小动物了。
他说道，“我送你回家把。”
赵丽愣了下说道，“好。”
陈锐回到家里，陈文亨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天又周考了，我成绩还不错，赵老师和我研究了一下怎么能把全班的成绩都提高一下，一不小心就这么晚了。赵老师和另外一个体育老师把我送回来了。”
“嗯。”陈文亨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陈文亨最近很忙，厂长出去跑了一个大订单，原本厂子每天还会有停工的时间，最近改成了三班倒，人歇机器不停。
他后半夜还要起来去工厂里搞生产，也没有太多力气搞孩子的教育问题。
陈锐母亲那边的厂子也是如此，她也挺累的，不然刚才一定会说，“老师还能找你研究怎么提升同学成绩？”
陈文亨说道，“明天爸爸要值班，出门前我会在饭桌上放两块钱。你买方便面回来煮着吃吧。”
“嗯。”陈锐点头。
他洗漱完毕，达成了今日份没有蛀牙的小目标后，他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早醒来，父母都出去工作了。
陈锐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拿上桌上的两块钱，就到了学校。
睡眠远没有陈锐这么健康，不躺在床上犯困，躺在船上就精神的两个大人，赶着每天上班点来到学校的时候，就见到那陈锐一手端着一个升腾着热气的白色搪瓷缸子，一手拿着油条和门卫大爷有说有笑。
陈锐的嘴很甜，又多买了份早餐给大爷，大爷此刻此刻已经把这个可爱的小孩当自己的亲孙子了。
陈锐和大爷的身旁，还有一个倒霉孩子贴着墙面站着，他也吃着早餐，看样子和门卫大爷还有陈锐的款式相同，应该都是陈锐买的。
“赵老师，王老师，今天周六也来学校啊。”门卫大爷见了两人笑着打招呼。
王强一指陈锐，“我们是为了他来的。”
赵丽解释道，“张校长交给了我俩一点事儿做。”
“我就说嘛，为啥这孩子早餐买了五份，我想今天周六也没有人来了啊。你们两个吃早饭没？要是没吃赶紧吃了。一会油条软了，豆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王强看到豆浆和油条眼前一亮，他工作日为了省点钱，早饭只喝豆浆。
他现在可是信了陈锐昨天“自爆”的收入，他也不客气，钻到体育组的杂物间，把自己的茶缸子拿出来，把豆浆倒进去，就往里放糖。
一份甜到腻人的高糖豆浆好了。
赵丽看着王强的操作，都觉得那玩意好喝不了。
陈锐今天也不劝了，他咗了一口豆浆道，“王老师，你知不知道，豆浆放盐也挺好喝的。”
在场的三个大人一个小孩，都用震惊如十字军看异端的表情盯着陈锐，他们异口同声道，“那玩意还能喝么！？”
陈锐看着教学楼顶端屋檐下的雨燕，“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不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