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志威突然又想起昨夜录音里她们姐俩的言谈,立马游离了眼光,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贱货身上。
“喂,你闻一下嘛!看看香不香?”
艾莲丝毫没有看出端倪,仍在表现少女的任性和撒娇。
“艾莲,快过来,这里还有小蓝花呢!更漂亮。”没等蒋志威说话,样子与艾莲像是3D打印的艾玲急忙喊她,眼神中多是嗔怪。
“哦!不用闻,看着都香。”
蒋志威敷衍了一句,挤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然后转身大步向林边走去。看看可以避住女孩们的视线了,他畅快淋漓地撒起尿来……
刚尿到一半,突然觉得树根处动了一下,他一惊,急忙侧身让水柱向侧面喷洒。但他的眼睛没离开树根,那厚厚的腐叶下面好像又动了一下,他急忙使劲挤出最后一注尿液,抖了抖一直引以为傲的家伙,迅速整理好可以防范毒蛇牙齿的迷彩狩猎裤,将肩上的多功能步枪顺在手上,打开保险,食指扣着扳机,枪口死死对着那堆厚厚的枯叶。
没动静,蒋志威向后撤了两步,他先警觉地扫了一眼身前身后,晨露把长不高的草本植物打湿了,朝阳的光芒洒在上面,晶莹一片。确定没有其他危险,他悄悄地退回到成片的岩石上,回头一望,六个女孩子都怔怔地望着自己。他赶紧大踏步走回到帐篷跟前,冲女孩们一招手,女孩们雀跃着跑过来。
蒋志威对拿着手枪的艾玲说:“敢开枪吗?”
“敢,打哪儿?”艾玲煞有介事地双手握紧手枪,将枪口斜向一旁。
“你去找一根长枝条。”蒋志威冲艾莲说。
艾莲没有答话,急忙跑向几米外的岩石丛中,那里有几根从旁边不知名的大树上垂下的藤条。
之所以指使艾氏姐妹参与行动,是因为蒋志威觉得东北女孩儿相对来说胆子大一些,比江浙和川府之国的姑娘敢作敢为。其余四个女孩儿都自觉地拔出狩猎服上配置的军刀,一个个都像厨房里要切菜的样子。
“其他人别靠近,艾玲,有危险咱俩同时开枪。”
蒋志威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艾莲“妈呀!”一声尖叫,撒腿跑了回来,脸都白了,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恐。
“怎么啦?”
在女孩们都惊魂未定的同时,蒋志威已经一把将艾莲揽在身后,枪口直指岩石丛。
“蛇!好大一条!”艾莲指着岩石丛大叫。
听说是蛇,蒋志威放松了绷紧的肌肉,从陈小莺手中接过可以逐节拉长的高压电棍,一步一步向艾莲手指的地方试探着走过去。
为了这次探险,不光蒋志威,连女孩们身上的迷彩狩猎服都是特制的。脚上的野地靴防水防刺,靴口和三层特殊纤维制成的迷彩服裤脚是用拉链密封的,连迷彩裤和迷彩服的腰部都是拉链和粘扣双保险。特殊情况下,防刺手套和迷彩袖口也可以用拉链密封。如果再扣上具备一定防护功能的迷彩帽,除了脸部以外,这套装备防毒、防水、防火、防蛇虫。再加上手中有配备了高爆弹夹和小型喷火器的多功能步枪,这套探险装备几乎无可挑剔。
时值2012年,这套装备可以说足够上档次了。
普通蛇类的毒牙如果咬在含有金属纤维的三层狩猎服上,是伤不到肌肤的。因为这三层纤维中间,存在一种缓冲原理的设计,就算一厘米长的毒牙,在穿透第一层防水纤维时,会被一种发粘的物质粘住。当它遇到第二层金属纤维时,就会被彻底阻隔,何况还有一层防火物质构成的纤维做防线,野外最可怕的隐秘杀手拿它也无可奈何。
但这种高科技产物却不失美观,穿在人身上并不显得臃肿,也不笨重。男人依然伟岸挺拔,女人依然妙曼玲珑,甚至还透着一股飒爽之风。
那条手腕粗的黄蛇应该从未见过人类,不知这个两脚兽是否危险,所以它一动不动,像条油绳一样盘在那里。三角蛇头上两只灰蒙蒙的眼睛无神地睁着,似乎正在吸取初升朝阳之灵气,打算入海成龙呢!蒋志威慢慢走近,一只手端枪,另一只手将拉到最长的高压电棍伸向蛇头……
突然,蛇头猛的立起,圆三角立马变成扁三角。说时迟那时快,蒋志威迅速按动电钮,一束蓝光怪叫着扑向蛇头,“咔咔”嘶鸣之后,躲不及的黄蛇像断了脊椎一样翻滚扭动,最后扭成一朵烂花,除了尾尖小幅度摇摆,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
这种高压电棍足以把一条几公斤重的大蛇击穿,就算它生命力再强,不马上死亡,也够它缓一阵才能恢复伤人的能力。蒋志威从小腿上拔出军刀,几下砍断一根树枝,去掉树杈,把黄蛇挑起来,在女孩们捂着嘴后退的惊恐中,一步步走到帐篷前的空地上。
他先用野地靴踩住蛇头,然后从蛇颈处狠狠一刀切下,随着一股污血流出,黄蛇身首异处,难闻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一会我们就把它当早餐。”
蒋志威抬脚踢了一下仍在慢慢蠕动的蛇身,眼里流淌着一丝残忍的光。
女孩们都静静地看着这个越来越显露神秘气息的英俊男子,各种柔软的东西在心头冒出了尖尖的嫩芽儿。
“走,看看那边是个什么东西。”
蒋志威说完,仍然把树杈递到艾莲手中,虽说她刚刚在黄蛇面前表现得柔弱而胆小,但蒋志威还是觉得她胆子大,仅次于她姐姐。
一行人来到蒋志威撒尿的大树前,除了艾氏姐妹,其他四个女孩儿都躲在五米开外。艾玲手臂有些颤抖,但她把这只沉甸甸的军用手枪握的很紧,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蒋志威。
“捅一下树根下面。”
蒋志威把自动步枪端成一级戒备的架势,双脚站成躬步,冲拿着枝杈的艾莲一努嘴。
艾莲懵懂地看了看蒋志威,以女孩儿害怕时特有的表情鼓了鼓勇气,如临大敌般迈向前一小步,伸长胳膊,用两米多长的树杈试探性地杵了杵树根下厚厚的腐叶。
第一下没有动静,艾莲壮了壮胆子,用力又杵了一下。这下坏了,随着她往回抽树杈,一个黑乎乎、圆鼓鼓的东西一跃而起,蹿起一米多高,还没等艾莲叫出来,“啪”的一声,蒋志威的枪响了,那个黑东西像被人一棒子打在头上似的,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砸得烂叶堆里爆起一股烟尘和浊气。
“砰”,艾玲的枪声慢了半拍,“噗”地一下,子弹将树皮打出了一个手掌大的疤。
蒋志威一抬手,制止了艾玲又要扣动扳机的手指。他从艾莲手上接过树杈,上前一步,使劲按住还在挣扎的家伙,用力把它翻了个身,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泛白肚皮,原来是一只篮球大小的癞蛤蟆。
见勇士大获全胜,女孩们都跑了过来。一看蒋志威用树杈扒拉出来的是一只还在蹬腿的大号蟾蜍,女孩们都指着蟾蜍身上那些密集的、冒着白浆的疙瘩做恶心状,纷纷向后退去……
“看见没?这个岛不寻常啊!和大陆不一样,连蟾蜍都能长这么大个!那条黄蛇也有两三米长,我们还真得加点小心啊!”
蒋志威说完,警示性的看了女孩们一眼,然后退了两步,瞄准已经被打了个洞的蛤蟆头又是“啪”的一枪。看着污黑的血浆崩溅到岩石和草丛上,他又用树杈使劲捅了捅癞蛤蟆的肚子,直到那小孩手掌大的蛤蟆爪不动了,他才使劲将死蛤蟆挑到岩石丛中。
不愧是探险,登岛的第一个早晨就险象环生,大家的心情都被刺激得兴奋起来,昨天那场血腥战斗留下的阴影,在不知不觉中被冲淡了一些。虽然蒋志威脸上必须保留一些惨痛的表情,但只要他不主动去提及,女孩们是不会触发那根痛苦神经的。
不得不说,美景确实能换来美丽的心情。灿烂的朝阳已经从树梢窜上了树尖,碧空下的海水蓝得极其招摇。举目望去,目之所及,海面像一面无边无际的大镜子,把蓝天毫无保留地映了进去。朝阳洒下的金光闪烁着瑰丽的斑点,犹如一只抽象的彩凤在碧波中起舞,令人不忍挪开眼睛。
女孩们都像小偷一样背着蒋志威用手机四处拍照,不单单留住了此刻的碧海蓝天和翠绿岛林,连黄蛇和死蟾蜍的尸体都拍下储存起来,等获救后发朋友圈。
蒋志威从装备袋里拿出精钢打造的小型工兵铲,在岩石边平坦的软土上挖了几下,草根下的土是黑色的,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味儿。他把女孩们召集到一起,开始分派任务。
“艾玲,艾莲,你俩到附近捡些干树枝来。陈小莺,陈小燕,你俩去弄几块搬得动的石头。范如花,范似玉,你俩跟我到浅滩边洗蛇肉。”
“啊?真要吃蛇呀?”
“是呀!我好怕耶!”
女孩们犹疑地看着蒋志威,对吃蛇肉都有些不理解。
“哼!别说吃蛇,在这汪洋荒岛上想生存下去,你们信不信,迟早有吃癞蛤蟆那一天?”蒋志威的脸色很严肃。
“我们的包里有压缩饼干,有巧克力,还有高糖块和固体脂肪,才不要吃蛇肉呢!”苏州美女陈小燕撅着小嘴任性地说。
“这些东西吃完了呢?”蒋志威鄙视着陈小燕。
“吃完了,我们就会得救的!”陈小燕弯着一双漾满微微笑意的眼睛,在蒋志威面前大秀清纯可爱。
蒋志威皱起眉头,口吻更加严肃,“陈小姐,请你不要太天真,不要异想天开,我的保镖都被杀死了,游艇也被抢走了,歹徒不傻,肯定会拆除卫星定位系统,这个岛上又没有手机信号,而且一般船只很少经过这里,我们是生是死家人都不知道,怎么找我们?这次活动是我蒋志威发起的,我又是现在唯一的男人,肯定要对大家负责的!请你听话,不要太任性好吗?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蒋志威的一番话,不但换来了陈小燕的认错和道歉,同时也堵住了其他女孩抱怨吐槽的机锋。
看姑娘们都变乖了,蒋志威更加进入角色,长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大家没表现的太难过,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亲人们一天得不到我们平安的消息,都会如坐针毡,焦躁不安。我和大家一样,我懂得大家的心情。其实我更内疚的是上岛时太着急了,没有带上那部卫星电话,否则就不会长时间困在这里了。目前我们身处险境,何时能得救都是未知数,这个时候哭肯定是没用的,所谓自助得助,我们得自救。我是男人,有义务保护大家,带领大家走出困境。前段时间我看过一本书,书中有句话说得非常好: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谁也不知道。但绝境并不是世界末日,也许只是开始!我觉得这句话特别适合我们现在的处境,所以,我不要求别的,只要大家听话,我们未雨绸缪,凡事早作打算,争取早日离开这里,回到亲人身边。”
这番挥斥方遒的慷慨陈词,产生了《独立宣言》的效果,女孩们都被说得激动起来,漂亮的脸蛋都红扑扑的,水润眸子里闪烁着激情的光彩,都像水灵白菜般喷洒着青春的气息。同时,“富二代”这个词汇也在她们的印象里掀起了一场飓风般的革命,蒋志威简直让她们刮目相看。她们想不到,一个亿万富豪的纨绔公子,竟然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强男霸女的王牌寄生虫,而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又有责任感的极品俊男。她们猜测,也许时代在蒋志威家族里有些混乱,他爸是石崇的胞弟,他妈是潘安的堂妹,二者结合才诞下他这个英俊又多金的钻石蒋老三。
作者 田阿瞒 说:泱泱大国的崛起,衍生里一批富二代、官二代,当财富像代谢物一样成为负累时,我们孱弱的心智能够甄别蜜汁深处的鹤顶红吗?
生生死死,看似偶然,实则必然。身处卑微才能看到真相,经历过了,才能在浮躁中构筑内蕴绝妙的天平。愿本部小说为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贵们架起一道长虹,莫使千百年所积善业,在今世流为俗品。
第五章 荒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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