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小节是谁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成大事的人都要放过小节。但我知道的是，曹操肯定不是“不拘小节”操。

    他是“无节”操！

    李白看到大小乔身后跟着的韩信时已然目眦尽裂，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韩信也不是来帮他保护大小乔的。

    小乔显然没有作为人质的基本觉悟，在看到场上没有周瑜的时候，她急切地大声询问道：“姐夫，小鱼儿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李白一滞，艰难地指着地面上的三个大坑：“他……身受重伤……在坑里。”

    听到周瑜身受重伤，大小乔都急了起来，小乔更是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挣扎着就想跑到坑里去看看他。

    “老实待着，别乱动！”韩信显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伸手就拉住了小乔的头发。

    小乔这才想起自己亦并非自由之身，痛呼一声停了下来，抹着眼泪大哭不止。

    “小鱼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怎么不说话……听到了没有啊！”

    见小乔如此伤心，诸葛亮于心不忍，只得善意地安慰下小乔，说周瑜只是昏迷而已，刚刚已经给他服下了伤药，一会功夫便能醒来。

    诸葛亮的话果然管用。

    小乔虽然明知道诸葛亮故意省略了“重伤”两个字，话里面的水分是很大的。但女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她们宁愿去相信一个善意的谎言。

    小乔还是选择了相信了诸葛亮的话，哭声小了许多。

    大乔见妹妹哭得伤心，一把把她抱到怀里，轻拍其香背，小声安慰着：“妹妹别哭，小鱼儿不会有事的！”

    大乔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小乔的哭声又大了起来，泪如泉涌：“哇！姐……我好……担心他……我想……看看他。”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如隔天涯。

    “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只有你们这些没用的女人才会哭。”

    韩信被小乔的哭声吵的心烦意乱，言语中尽是嘲弄和鄙夷。

    韩信无情地嘲弄起到了奇效，小乔竟然立马止住了哭声，用衣袖擦干泪眼之后冷冷地瞪着他：“韩猴子，你说谁没用？”

    我靠！居然敢瞪我？瞪眼神功么？能杀得死人吗？

    韩信嗤之以鼻，双手环抱，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你！没用！只配做个花瓶！”

    小乔没有去反驳韩信的话，他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人的一生都在成长，越是在逆境，成长的越快。

    小乔在这一刻仿佛成长了不少。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之前看到过的一首诗，好像是舒婷的《致橡树》，原文是这样的：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第一次读的时候，她还小，还有些懵懂。只觉得这首诗里的爱情观和母亲那代人言传身教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是有很大相悖的。

    作为一个乖乖女，自然要以母亲的话为准，这么多年，她也是一直是这样做的。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母亲说的，不一定全是对的。

    小乔揉揉肿痛的眼睛，也学着韩信的样子，对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记着！我若今日不死，几年之后必会原话奉还。”

    来自女人的威胁吗？我好怕怕！

    韩信连回应个鄙夷表情的想法都欠奉，懒洋洋地抱着胳膊：“哦？我等着。”

    小乔的变化，大乔是看在眼里的，姐妹连心，她自然也能感受到小乔内心的感触。

    确实，她和小乔是有点拖李白和周瑜的后腿了。平时察觉不出来，到了关键时刻，就会成为他们的致命软肋，就比如现在。

    她想和李白说说话，想让李白不要管她们，尽管去做要做的事，但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以她的聪慧，自然明白，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在给李白增加压力，倒不如就静静地等着，只须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足够了。

    但李白却误会了大乔，乍一接触到她的目光，李白便把这种眼神理解为求救。

    他下意识地就想冲上去救人，刚跨出一步，却见韩信慢悠悠地掏出一把短剑架在了大乔的脖子下面，只能停了下来。

    “卑鄙！”李白的怒气值狂飚，回头便朝曹操大吼：“操贼！你到底想怎样？”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是江湖规矩。

    可仿佛曹操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打破规矩。

    “哈哈~我想怎样？”曹操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说我想怎样？青莲剑仙，事到如今再装糊涂还有用吗？一年多前绑走尊夫人之时的‘君子协定’想必你还没忘吧？难道说我那十几条强盗手下的性命是白白牺牲的吗？

    一年前？强盗？

    大乔很聪明，而且聪明到了窥一斑而知全豹，听一词而知全事的地步。

    她终于明白李白一年多以来为何总有一些的奇怪举动了。

    “白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乔不知为何忽然感到有些绝望，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么残忍吗？是自己连累李白了吗？

    李白很清楚大乔指的是什么，绑架事件背后隐藏的事实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但他不想把任何负担分给大乔，哪怕是一点点。

    “乔儿，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我……”

    “告诉我！别骗我！”没等他说完，大乔就打断了李白，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吼了出来。

    她泪眼婆娑地指着曹操高声问道：“他是不是用乔儿来威胁你了？是不是？为了什么？是小亮子吗？”

    大乔虽然是在问，但她的心里已经确定了，事实肯定就是这样。

    李白沉默了，他怔怔地盯着大乔眼角的晶莹，心如刀绞。

    做男人难，做个好男人更难。

    为了省钱给媳妇买件漂亮的衣服，自己去抽两块一盒的烟；雨天共伞，怕老婆淋雨生病不顾淋湿半截的肩；回家的路再难再晚，到家的时候也要赶在半夜之前……

    这些都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极致的表现，但不仅限于这些。

    他或许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但他处处都在爱着你。

    李白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