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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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率不足, 需要补订阅  楼宁之:“……”

    楼妈妈:“你二姐管你的功夫,能多救多少人多扶多少伤, 你大姐能给国家创造多少G,GPD还是G什么来着, 就因为管你泡了汤, 浪费多少社会资源啊你。”

    楼宁之:“妈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我先挂了。”

    楼妈妈:“你能有什么事,是不是还想出去打架?”

    楼宁之崩溃了:“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楼妈妈:“不是啊,垃圾桶里捡来的,你小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

    楼宁之把电话撂了, 摔枕头摔被子,把房间里弄得一团乱, 接着把音响打开,放迪厅舞曲, 声音开到最大, 让所有人都欺负她, 谁也别想好受!

    楼爸爸和楼妈妈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大城市节奏越来越快,空气越来越差,交通越来越堵, 老两口待不住,好容易熬到楼宁之十五岁了, 赶紧回乡盖房子养老了。

    大姐楼宛之比楼宁之大了十几岁,本科一毕业就被她爸抓壮丁似的抓来管理公司,二姐楼安之那时候在北京念大学, 基本上是个大人了,用不着老两口管。就这个小女儿,是带走又不是,不带走又不是,最好考虑到孩子在北京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没把她带回老家。

    没有爸妈在身边管这管那了,楼宁之半点不伤心,简直跟山中无老虎的猴子一样,本来就乖张的性格更加无所顾忌。

    要不是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镇压着,不知道得疯成什么样。楼爸爸带着老婆忙着拓展生意版图,家里三个孩子抱成团,楼宛之和楼安之只有两岁的年龄差,而楼宁之比大姐整整小了十三岁,基本上是两个姐姐带大的。在楼宁之的记忆里,两个姐姐一直和她形影不离,这样的情境一直持续到大姐和二姐分别上了大学。

    但是那段记忆却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姐妹相亲相爱,一个两个的都是恶婆娘。翘课去网吧,被和对象约在网吧开黑的大姐逮到揍一顿;考试不及格,被高三之前除了语文永远门门满分的二姐揍一顿;和几个朋友约着偷偷去酒吧,还没去成就被大姐堵在了路上,回家就是一顿揍;打架斗殴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是双打不含糊。

    她一直觉得自己屁股没有别的人翘,肯定是因为从小到大挨打挨多了。

    啊啊啊啊啊太气人了!

    楼宁之在床上翻滚了一周半,抓过躺倒的毛绒玩具随手丢了出去,丢出去才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一只小熊公仔,虎头虎脑。成色有点旧了,楼宁之记得这是在大姐去大学报到的前一天买给她的,因为她胆子小,经常要人陪着才能睡着,大姐就每天晚上抱着枕头到她房间来睡,大姐要走的时候她哭得特别凶,撕心裂肺都不为过。楼宛之走后,这个玩具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二姐楼安之顶替了她的位置,继续“陪|睡”。

    其实姐姐们对我挺好的。楼宁之想起来去把落在门边的毛绒玩具捡起来,房门被推开了,黑发黑眼,身材高挑的女人进来了。

    自己就消了气的楼宁之再次绷紧脸,故作不悦道:“谁允许你进我房间不敲门的?”

    “以前进习惯了,忘记了。”楼宛之笑眯眯地说,“你以前叫我过来睡觉的时候也没叫我敲门啊。”

    “现在要敲了!”楼宁之眼神超凶,大有你不敲门我就把你赶出去的意思。

    楼宛之退出去,敲了一遍门,被回了一声恶声恶气的“进来”,她忍笑捡起脚边的毛绒公仔,上前关了房间震天响的音响,再整理好对方凌乱的床铺。

    楼宛之:“屁股还疼不疼?”

    楼宁之:哼。

    又来了!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楼宁之已经看穿了她的套路,逗自己傻子玩儿呢。

    楼宛之见她不说话,知道还生气呢,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

    楼宁之等她下文呢,结果人家迟迟不开口,她可没那么好的耐性,主动催促道:“快快快,有话说,有屁放,别跟我这摆着张晚娘脸。”

    说完她小心翼翼看了楼宛之一眼,对方没什么表情,不禁得意起来,也就这种时候她能说两句刺对方的话,美得很。

    楼宛之说:“我男朋友劈腿了。”

    楼宁之盯着她,一口气憋住。

    楼宛之:“???”

    楼宁之额角青筋迸起,蓦地一跃而起,怒不可遏:“我青龙偃月刀呢?我他妈去砍了那个王八犊子!!!”

    楼宛之吓了一跳,生拉硬拽地把她给拦下来了。

    楼宁之在她怀里挣扎:“你还拦着我?!你有钱又有貌,他他娘的还敢劈腿,他敢劈一条,我就敢把他三条腿全给劈了!”

    楼宛之:“我们已经分手了!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了,顺势甩了他而已。”

    楼宁之低头,一张口咬在她虎口,小狼崽子一样眼神凶狠。

    楼宛之痛得跳起来,在她耳朵边吼道:“那个小三儿是我给他找的,我看不上他了,他死缠烂打,我故意安排人让他出轨的!”

    楼宁之呆愣,小狼崽子变成小奶狗,松开嘴,哦了一声:“这还差不多,饶他一条狗命。”

    楼宛之甩了甩手,虎口火辣辣的疼,小屁孩儿牙口好得过分,楼宁之见她吃痛,心里又有点开心,咧开嘴笑,两侧各有一颗小小的虎牙。

    “早点睡觉。”楼宛之揉了揉她柔软的脑袋,“明天还要早起。”

    楼宁之撇了撇嘴,“知道了,不就是要去那个黄泉剧组嘛,个破剧组,值当你特意跑一趟吗?”

    “什么黄泉,是《碧落》。”楼宛之好脾气地笑着。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好好,不在意。”楼宛之叮嘱她,“早点睡,听见没有?”

    “听见啦。”楼宁之一头栽倒,把脸埋在被子上,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想听她多唠叨。絮絮叨叨地烦死了,

    “晚上要不要我陪你睡啊?”楼宛之诱哄道。

    楼宁之猛然睁开了眼睛,耳朵竖成天线。

    “真的不要吗?”

    楼宁之牙齿轻咬下唇,粉嫩的耳朵动了动。

    “那我回房间了噢。”

    楼宁之还是不动。

    房门啪嗒一声关上落锁,楼宁之霍然坐起来,屋内空无一人,顿时失落得不得了。失落之余又开始生气,楼金花再有点耐心会死啊?没看见她不好意思吗?

    她肯定看出来了,就是故意的,什么破姐姐!

    毛绒公仔再次摔在了门口。

    楼宛之一出小妹房门就见到慵懒地斜倚在楼梯口的二妹,二妹楼安之冲她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为了哄小楼牺牲够大的啊,连男朋友这种借口都出来了。”

    楼宁之是她们家团宠,不然二妹怎么在这儿,闲得没事么,还不是想来哄妹妹,结果被自己捷足先登了,只好在外面等着。阴阳怪气的,还不是嫉妒自己。

    楼宛之:“呵。”

    楼安之不为所动地歪了歪头,啧了一声:“不儿,你那男朋友不是早八百年就分手了吗?打哪儿变出来的?”

    “男朋友这种东西,我想要多少有多少,”楼宛之莲步轻移,离二妹一尺距离,红唇轻启,“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有。”楼安之嗤笑了一声。

    “瞧你这黑眼圈重的,还不睡觉?好不容易不值班了。”楼宛之食指挑起楼安之的下巴,由于皮肤细腻忍不住多刮蹭了一下,硬生生蹭出楼安之一身鸡皮疙瘩,这还不够,她逼近楼安之的嘴唇,就在即将贴上她温暖唇瓣时,微微侧头,呼热气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还是……想让我也陪你睡啊?”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变态啊!”楼安之头皮炸起,毛骨悚然地跑了,身后传来楼宛之猖狂至极的魔性笑声。

    看着楼安之飞也似地逃了,砰地关上房门,楼宛之收住笑容,用手机前置镜头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谦逊恭谨,眉目凌厉,特别精英范儿。

    特别精英的楼宛之回房间拿了枕头,抱着松软的枕头敲开了楼宁之的门。

    小屁孩儿就差摇着小尾巴求她留下来陪她睡觉了,自己这一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在里头骂娘呢。

    楼安之:【略略略】

    楼安之:【说的跟你有似的。】

    楼宁之:【我才十八,你都三十了,再说了,我有对象啊,谁说我没有来着,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楼安之:【放屁,老子二十九】

    已经在工作不打算回复的楼宛之随意扫了一眼微信界面:“!!!”

    自己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楼安之:【眼见为实,你可别随便拉个阿猫阿狗就说就说是你对象,昨天还娘们唧唧问我怎么摆脱刘昊的人,是你吧?】

    楼宁之:【你才娘们唧唧呢。】

    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吹出去的牛,怎么也要补回来,楼宁之发动自己回路清奇的大脑,左顾右盼,寻摸着能找谁给她假装一下对象。

    庄笙见楼宁之在那儿咔咔打字,也没空跟她说话,心情低落了一下,将盘子里最后剩下的几只小龙虾都剥好,蘸好酱,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然后抬眸,对上了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你当会儿我女朋友吧。”楼宁之说。

    一回生二回熟,昨天都接吻了,今天再假装一下没什么吧。

    庄笙整个人都怔住了。

    手套上的油滴在桌面上,整个胸腔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心脏在里面左突右冲,若不是闭着嘴,就要从口中窜出来了。

    噗通,噗通,噗通。

    跳得太快真是有些疼意。

    庄笙眉头跟着便是一蹙。

    楼宁之以为她要生气,说:“假装一下,也不要露脸,就露个手就行了。”

    庄笙迷茫地看着她,空白的头脑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包括她话里的“假装”。

    好在她内敛惯了,发呆也会被冠以若有所思,简短的头脑空白没有被楼宁之发现。足足过了十秒钟,庄笙才从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楼宁之急得跟什么似的,“你别生气啊,不愿意就算了。”

    面子不要就不要了,可不能让新朋友生气。

    “没不愿意,”庄笙缓了缓,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容易猝死,说,“事情你得给我说清楚吧。”

    楼宁之把手机递给她,庄笙看过聊天记录,说:“你打算怎么假装?”要再接吻吗?她乐意之至。

    楼宁之盯着庄笙饱满的红唇,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唉,想接吻。

    还是出于怕把她吓到的想法,楼宁之心里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就是拍一个十指相扣的照片,再拍点儿桌子上的残渣。我二姐连个给她剥麻小的人都没有,大姐不算。”

    庄笙点头:“那我去洗手。”

    “先拍一张。”楼宁之制止她,低头看盘子里的汁水,“可惜已经剥完了,不然还能来个现场小视频。”

    庄笙想起来:“不是还有你中午打包的吗?我去拿一个出来?反正视频里也看不出来冷的热的。”

    楼宁之摆手,说:“算了吧怪折腾的,瞎瘠薄拍拍得了。”

    于是庄笙坐在椅子上,摊着一双油漉漉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这一张拍了很久,庄笙以为她是直男拍照水平,想说要不然自己指导一下她,好歹是拍戏的,知道构图什么的。

    “拍好了。”正当她想开口的时候,楼宁之出声了,然后把图给她看,“怎么样?”

    庄笙:“……”

    幸好自己没开口。

    怎么就忘了对方是首都电影摄影系的准新生,哪怕她看起来不大靠谱,但是在这方面居然是很有真材实料的,明明是一桌子残羹冷炙,硬是给她拍成了艺术品,明天就能上摄影展。

    当然,在庄笙的滤镜下,这些都是进行过夸张的。客观来说,楼宁之的拍照水平还不错,不愧对她将来要学习的专业。

    庄笙起身去洗手间,盯着眼前的那只右手,刚刚还发誓今晚回去不洗这只手来着,哪知道现在就要拍十指相扣的照片了呢。

    庄笙看看身后没人,终于扬起嘴角笑出声,用洗手液将手洗了三遍后,确保闻不见一丝麻小的味道,回去了。

    楼宁之还在埋头打字,估计在和她二姐叨叨,庄笙在她面前坐下,低声说:“我好了,怎么……拍?”

    “你坐到我这儿来。”

    庄笙坐在她身边,肩膀靠着肩膀。

    楼宁之比划了两下,伸出自己的右手,庄笙跟着伸出左手,两双同样修长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缠。庄笙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

    “你冷啊?”楼宁之奇怪地问道,怎么感觉她在发抖呢。

    “估计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

    “哦。”楼宁之看着她脑门上出的汗。

    “拍,拍吧。”庄笙怕再耽搁下去,她真的忍不住了。楼宁之的手柔若无骨,握在手里就像一段丝滑的苏锦,控制不住就想要一寸寸地抚摸过去。

    对自己未来的专业还挺感兴趣的楼三小姐“不负众望”地拍了几分钟,挑挑拣拣地选了一张最满意的。

    庄笙后背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扯了纸巾盒里的纸巾把手掌和手心的汗擦干了,楼宁之很自然朝她伸过来一只手。

    庄笙愣了下。

    “帮我也擦一下,”楼宁之说,“你手怎么那么容易出汗?”

    庄笙还能说什么呢,笑了一下,把她的手也擦干净了,小心地避开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

    楼宁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庄笙神态自若。

    她不是感觉不到对方探视的目光,但是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对,伪装不喜欢一个人比伪装喜欢要难多了。她垂着眸,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晚上十一点,熟悉的十一点。

    高涨的情绪忽然就冷却下来。

    她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一到规定的时间便要坐着她的南瓜马车离开,回到她原本的生活里,洗衣、做饭,为了生计奔波,钟声响起前的那一段风花雪月,都是用二十年的时间和运气攒来的。

    庄笙静静地望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左手,清晰地感觉自己被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自己和楼宁之谈笑风生,一个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踽踽独行。

    她握紧双拳,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

    楼宁之愣了一下,也看时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今天没喝酒,可以开车送你。”楼宁之说。

    庄笙点头答应了。

    今天开的不是二姐的兰博基尼,而是从大姐那里顺来的玛莎拉蒂,纯白的车身,比原先那个内敛不少。庄笙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脸上的笑意很淡。

    楼宁之车开得很稳,不如她人那么跳脱,不知道是十分怕死注意安全,还是因为载了个人。

    她依旧记不住去庄笙家里的路,对方报了以后,她开了导航,在“直行”、“前面第二个路口右拐”、“向左转弯”机械的提示音中,两人一路无话。

    楼宁之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对方脸一直转向窗外,不知道看什么。

    她倒是主动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庄笙说:“看人。”

    楼宁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