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另外五名手持打火机射钉枪的远程队员与十名近战队员则钻进了不锈钢篓子。
还有十名同样使用打火机射钉枪的远程队员则与十名着铝合金铠甲的精锐战士一齐顺着绳子爬上了床,并把棉被拉开,藏在了棉被下面,只露出个头来。
最后十五名近战队员,则是选择藏进了布艺衣柜中。
除上述操作,众人还变更了武器配置。
比如藏进缝纫机的十名远程队员,一共只带了两把尖刀,其余尖刀都留在了下面。
还有躲在床上的十名远程队员,则是完全放弃了尖刀,只留了射钉枪。
一共十八把尖刀都挂在近战队员身上。
在不锈钢篓子中,也一共有十五把长枪,不管近战还是远程,都能做到人手一杆长枪。
最终,下面的众人以极快的效率完成了全部准备,甚至提前了整整一分钟。
周游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非常满意。
这满意不只是在于众人最终勾勒出的计划与他预想的高度一致。
当然,这并非巧合,而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
周游既然在房间里留下了这些资源,本就是在引导作战人员执行他预先勾勒的计划。
周游真正满意的,是众人讨论的效率,以及执行的细节。
这些都给了他惊喜。
比如他自己也没想到用布条缠枪尖制作成刷子,再用这刷子去提高涂油的效率。
这样做,并且还节约了清油资源。
还有,作战人员们自发地对武器的调换使用,远程队员将尖刀交给近战队员,近战队员又将部分长枪交给远程队员。
这些细节看似渺小,但却能在接下来的交战中起到关键效果,超出了周游自己勾勒出的计划轮廓,变成了优化细节。
“好,时间到。唐大河你去点燃蜡烛,开始加热。然后推开绑着铁丝的那面窗户,全开。做完这些再回床上潜伏。”
周游下达了命令。
这位唐大河是一名精英战斗员。
唐大河同样也是周游在越野车上邀请的第二档次人才之一,之前的身份是一名菜市场肉铺老板,年龄三十五岁。
唐大河也是一名业余运动爱好者,喜欢慢跑,曾多次参加马拉松比赛,可以做到四小时完赛全马。
正得益于上述良好习惯,唐大河虽已有三十五“高龄”,但在下午的测试中表现优异。
周游考虑到他的职业特殊性,判断他长年累月与鲜血和各种刀刃打交道,多少能让对持刀厮杀产生些精神抗性,于是将他选入了精英作战队,并且也下意识地对其相对重视。
唐大河也是个利落人,闻言立刻朗声答道:“遵命。”
随后这汉子便从被褥下钻出来,先褪下全覆盖铝合金铠甲,再跑到床沿边,手脚麻利地将已经拉下来的环结绳索抛下,迅速攀爬而下,抱起扔在地上的打火机,开始给一支支蜡烛点火。
每个不锈钢盆下的三支蜡烛呈三角形摆放。
三朵小小的火苗升腾而起,开始给已经凉透的菜加热。
这般加热效率肯定远不如燃气灶,但倒也足以让菜肴再度外放出浓香。
可惜林曜家中没有电磁炉,不然效果会更好。
十八支蜡烛全部点燃,燎烤着不锈钢盆锅底。
随后唐大河扔下火机,再奔向缝纫机。
躲藏在缝纫机柜里的远程队员们已经用钢枪的尾端支着绳索伸了出来,唐大河顺利爬上缝纫机,再跑到窗户前,拿起一根提前放在这里的木筷子,将窗户扇叶往外顶,直到全部打开,然后立马顺着绳子趴下,回到钢架床上。
在唐大河转身收起绳索时,那边缝纫机里的人已将从缝纫机台面上生下来的绳子割断,再把绳子也收回了机柜里。
自此,准备工作结束,接下来便是静待花开。
鲜血之花。
房间里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人寒暄交谈,每个人都刻意压低了呼吸。
哪怕众人明知道以自己如今的体型,就算深呼吸怕是也没多大声响,但还是本能如此。
房间里只有蜡烛燃烧时而发出的毕驳脆响,还有不锈钢盆里不均匀加热慢慢引发的水炮爆裂声。
这些声音都不大,但此时听着却格外响亮。
随着菜肴温度持续升高,浓烈的各种香味在房间里慢慢弥漫,并一点一点飘出窗外。
蜡烛的燃烧时间是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对六份菜肴的加热时间也大约能维持一小时左右。
趴在床上的精锐战斗员与远程队员齐刷刷高昂着头,死死盯着那扇大开的窗,甚至都舍不得眨一下眼。
没人知道到底会来多少老鼠。
可能只是一窝,却也可能是鼠山鼠海。
气氛渐渐凝重。
五分钟过去了,尽管房间里的众人已经被香味熏得口水之流,但没有一只老鼠出现。
有人悄悄抬头往向天花板上的吊扇,在心底暗暗担心周先生的这诱饵是否真管用。
但周游却并不急,反倒胜券在握,甚至更对身旁的无人机压低声音吩咐。
他让沈苓用自己的微信给邓涛发消息,叫邓涛在政府那边尽快组织一支上规模的救援队。
他们得接手后续任务,对这栋七层临街老楼进行全面扫荡,做到绝不漏过任何一個被困人员。
当然他现在也只是让邓涛稍许做点人员与物资准备,不必立刻出动。
时间慢慢又过去七八分钟,终于,一个尖尖的脑袋探头探脑地出现在窗框上。
借着房间里明亮的节能灯光,藏在被褥里,只透过一条缝隙盯着窗口的战斗人员顿时呼吸一滞。
来了!
是个大家伙。
这老鼠个头不小,体长竟达到了30厘米左右,长长的尾巴拖在后面。
用人类此时的视角看过去,这家伙壮硕得仿佛一头曾经的比利时牛,给人的压迫感虽不如猫,但也绝对称得上猛兽了。
不过这只老鼠并未急不可耐地往里冲,而是在窗框上来回走动着,并时不时昂起头,耸动鼻子闻来闻去,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