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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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的那个沮家?”

  张郃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沮家!”

  潘凤微愣了一下。

  通过前身他知道,张郃曾经得罪过了人,却不知道得罪的是沮授家。

  “这事情,或许我能帮你解决,让沮家将你兄长释放出来,给他自由身,让你兄弟二人相见。”

  潘凤望着张郃,说出了这话。

  张郃端起酒碗正要再次饮酒,准备用酒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闻言动作顿住,带着一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潘凤。

  他将酒碗放下,迅速擦拭了一下眼泪,就在潘凤觉得,他将要对自己表示感谢的时候,张郃却摇头道:

  “于飞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沮家势大,乃是世家大族,非是我等能够相抗……”

  这些年来,他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托过不少人,很多人一听和沮家有关,直接就回绝了。

  有人愿意试试,却也没有任何结果。

  哪怕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已经成为了军司马,也一样不成。

  潘凤虽为校尉,军中地位不低。

  但面对沮家这种士族高门,还是显得分量不够。

  张郃不想让潘凤掺和到这件事里,不想升起希望之后,再失望。

  潘凤道:“我与儁乂一见如故,也见不得士族高门这样欺负人。

  我在州牧跟前,还有一分薄面,能说得上话。

  接下来我去找州牧,请州牧出手来解决此事。

  沮家虽家大业大,但州牧若是肯出手的话,想来沮家也不敢在这事情上继续强硬。”

  听到潘凤说出要请韩馥出手,张郃升起了希望。

  韩馥为冀州牧,又是名士出身,若韩馥出手管这事的话,还真的能有极大可能成功。

  沮家总是要给韩馥面子的。

  张郃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请韩馥出手,但韩馥为名士,一直都不待见武人。

  哪怕他为韩馥麾下军司马,韩馥也不会帮这个忙。

  从而得罪沮家这个士族高门。

  现在潘凤愿意请韩馥出手,韩馥答应的可能性不小。

  “于飞兄,您这般帮助我,此等大恩,让我如何相报?”

  张郃望着潘凤,满是激动和真挚。

  潘凤摇了摇头:“我与儁乂,一见如故,很投缘,同为军中之人,给你帮些小忙,不足挂齿。

  而且,这事情我也不见得能真的能办下来。

  等我真能将此事办下来,儁乂再说感谢我的话不迟。”

  张郃郑重道:“于飞兄肯为我试一试,请州牧出手便足够了,已是天大恩情。

  不管成与不成,这个恩情,我都记下了。”

  又在这里和张郃说了一些话之后,潘凤告别张郃,从张郃这里离开。

  张郃亲自送出营寨。

  潘凤往前走上一段儿距离,迎面过来一队兵马。

  这支兵马大约三十来人。

  为首一人,人高马大,满面虬髯,顶盔掼甲,深眼窝,高鼻梁,五官比较立体,和寻常汉人,有很大不同。

  此人正是鞠义。

  刚从耿武那里回来。

  见到潘凤当面,他依旧马速不减,一路狂奔,直冲潘凤而来!

  背后三十名亲随,随着他一起狂奔,马蹄践踏大地,宛若雷鸣。

  带着滚滚烟尘,杀气扑面而来。

  潘凤原本面上露出了一些笑容,见此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面色阴沉下来,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

  他坐在马上,凤翅鎏金斧握在手中,眯着眼睛,盯着狂奔而至的鞠义。

  战意在攀升。

  背后陈武等十来个人,也都纷纷抽出武器,做好迎战的准备。

  他们立在潘凤身后,就这样站在这里,面对携带滔天之势而来的鞠义,不避不闪。

  “刷!”

  看着直冲而来的鞠义,潘凤手中凤翅鎏金斧,对着前面直接斩去!

  大有直接将鞠义斩死的架势!

  “稀溜溜!”

  鞠义一惊,似乎没有想到,潘凤敢在此时,如此强势出手。

  猛然一拉缰绳,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前蹄腾空,人立而起。

  在其身后,三十骑兵也都纷纷拉起缰绳,齐齐停住。

  一往无前的气势,被潘凤一斧斩破!

  带起来的烟尘,朝着潘凤等人笼去。

  “潘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残害军中同袍?”

  鞠义望着潘凤,声音冷冽的喝问。

  此时,潘凤凤翅鎏金斧的前方鸟喙形锥尖,距离鞠义战马马头不足半丈。

  他若不及时拉住战马,不似死也要重伤。

  “我什么意思?

  我倒是想要问问鞠校尉见到前面军中袍泽在前,却纵马狂奔而来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将我潘某人给践踏死?”

  鞠义面露抱歉之色道:“马受惊,控制不住,还请潘校尉多多担待。”

  潘凤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手臂抽筋了,战斧不受控制,鞠校尉也多多担待。”

  声音之中带着敷衍。

  鞠义面色冷了下来:“潘校尉,做人要懂得收敛锋芒,不要觉得自己斩了一个华雄,就天下无敌,谁都不看在眼中了。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潘校尉可要记清楚了。”

  鞠义勇武,且是西凉人,为人很桀骜不驯,本身武艺又强,此时发起怒来,气势骇人。

  韩馥麾下,少有人敢与他正面对峙。

  潘凤平静以对:“这话,同样是我想对鞠校尉说的。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兵凶战危,不一定什么时候,谁需要救援谁了。

  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免得自绝了后路。”

  鞠义笑了一下,盯着潘凤道:“潘校尉,做人不仅要谦虚,也不要将手伸的太长。

  我不知道你今日前来找张郃有什么事,但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张郃是我麾下之人,在我麾下听命,是我麾下的军司马。”

  潘凤道:“你我也好,张儁乂也罢,都是州牧韩公的麾下。”

  鞠义闻言,顿时笑了:“你这是在拿韩州牧压我?

  觉得你在州牧那里有面子?觉得你立下了大功?

  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听到鞠义这样说,潘凤心中一动,觉察出来了一些事情。

  大脑迅速转动,心中很快就有了一定猜想。

  “我一直听说鞠校尉勇猛,不曾领教过,今日不若你我切磋一下如何?”

  鞠义闻言,哈哈狂笑:“正有此意,求之不得!

  不过先说好了,若是不小心被我斩断了手臂,你可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