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身披白龙玄铠,头戴玄龙盔,骑着白马,在十几名亲卫的拥簇下,出现在皇城门口。
抬头看着皇城城头上的王孝杰,李璟咧嘴一笑道:“王孝杰,你身为大唐臣子,不思为朝廷效忠,却跟随朝中奸佞作乱,还敢与天子的天兵作对,你可知罪?”
看着趾高气昂的李璟,王孝杰露出不屑之色,他王孝杰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岂会被李璟几句话给忽悠了!
“庐陵王显,不顾祖宗基业,要将大唐拱手让给外人,此乃昏君所谓,太后为了保住大唐江山,才废了昏君拥立贤明的君主,李璟你起兵造反实属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王孝杰破口大骂。
李璟沉默不语。
王孝杰的话,让李璟有些无法反驳,李显这个蠢货,确实说过我以天下给韦玄贞,也无不可的话。
也就是这句话,被裴炎和武则天捉住了机会,以此为借口将李显废黜为庐陵王,扶持傀儡皇帝豫王李旦。
不管李显有什么错,那都是李显的问题,反正他李璟绝对不能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他李璟是来清君侧,匡复大唐社稷的,是正义之师!
“王孝杰,我劝你最好开门投降,否则,破城之时,后果自负!难道你要这些禁军给你陪葬吗?”
“皇城内的禁军听着,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只要你们能出来投降,我既往不咎!要是负隅顽抗,所有人全部株连九族!”
李璟让将士们大声呼喊,给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反正整个皇城都被他团团围住,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李璟并不知道,武则天已经在他包围皇城前,已经逃离皇城,此刻,已经逃出东都城,前往长安去了。
傀儡皇帝李旦没有逃脱,被围困在皇城之内,听说皇城被叛军包围,吓到瑟瑟发抖,抱着妻儿躲在宫里哭泣。
现在就看王孝杰了,他是为了武曌不要命,还是为了皇城内的禁军,开门投降。
一个小时,足以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算王孝杰会为了武曌献出生命,那其他禁军呢?
难道他们会傻到用自己九族的性命,来效忠武曌不成?
郭进不明白李璟为什么要给他们时间考虑,直接用炮轰开大门,杀进去不就完事了,何必多此一举!
眼看半个时辰就要到了,王孝杰都没有打算开门投降的意思!
“算了,我已经给足了诚意,里面的人非要冥顽不灵,死不足惜,就让他们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吧!”
李璟抬起右手,准备下令强攻皇城。
“世子,且慢动手!”
王孝杰身边的副将苏宏晖,急忙大喊。
看着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叛军,苏宏晖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可不想陪王孝杰一起送死!
李璟抬头看着苏宏晖,看他想要说些什么?
“苏宏晖,你想要干什么?”
王孝杰回头质问道。
“大将军得罪了!”
苏宏晖直接将王孝杰扑倒,夺了王孝杰的兵器,还没等王孝杰的亲兵反应过来,其他禁军将士便冲过来,将他们拿下,连同王孝杰一起绑了!
他们不愿为了武曌,而牺牲自己九族的性命,反正,不论效忠谁,大唐的江山社稷都是人家李家人的!
“你们想要造反吗?”
王孝杰大怒,没有想到最后关头,苏宏晖这个混蛋,居然临阵倒戈,背叛了太后,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就应该早一点宰了他。
不论王孝杰怎么谩骂,苏宏晖也无动于衷,下令打开皇城大门。
苏宏晖一路小跑,来到李璟面前,拱手道:“末将苏宏晖,恭迎世子!”
“太后和豫王呢?”
李璟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苏宏晖,历史上王孝杰讨伐契丹孙万荣,在东硖石谷之战中,就是因为苏宏晖害怕逃走,没有支援的王孝杰才契丹人打败战死。
不然,东硖石谷一战,契丹未必有赢得可能,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早晚会被他害死!
李璟回头,朝徐达使了一个眼色,让徐达秘密处决苏宏晖这个叛徒。
“太后早在世子来之前,已经逃出东都,豫王李旦已被我拿下,听后世子发落!”
苏宏晖抬头,一脸谄媚道!
“胡说八道什么?豫王是我的王叔,是嗣圣皇帝陛下的亲弟弟,理应由嗣圣皇帝陛下处置,哪里轮得到你我越俎代庖,你想陷我与不忠吗?”
李璟当即呵斥道。
李旦身份特殊,就算要杀李旦,他也不会自己动手,搞不好还会引来一身骚,对他李璟的名声也会不太好。
他可是清君侧的正义之师,怎么能做出骨肉相残,同室操戈的事情来,这种事情还是李显这个废物来干的好!
“是,是,世子教训的是,末将口误!”
苏宏晖连连道歉,心里腹诽道:装什么装,你个反贼,惺惺作态给谁看?
李璟策马入皇城,禁军已放下武器,跪在道路的两边,等候发落!
李璟让徐达收编这帮禁军,将他们打散,跟自己的带来的新军混编。
李璟来到软禁李旦的地方,看着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旦一家人,李璟有些同情他们一家人!
这是苦命的一家人,自从李旦被扶上帝位,他们就在提心吊胆中度日,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一觉醒来,脑袋就搬了家。
“饶命!还请饶了我的家人,我愿以死谢罪!”
李旦面露绝望的哀求,希望李璟能够放过他的妻儿。
李璟急忙上前,搀扶起李旦道:
“王叔,何出此言?你我骨肉亲情,我又怎么会加害与你!”
李旦脸色一僵,没有因为李璟的话,而放松警惕,李唐皇族可是出了名的窝里斗,对所谓的骨肉亲情可是没有半点怜悯!
李璟这么说,肯定是不打算放过他一家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谁知道会做出什么龌龊之事!
李旦悲从心起,眼中满是对妻儿的愧疚,他要不是皇子该有多好,妻儿就不会跟着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