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星气得狠狠的打了花萝好几下,花萝倔强的咬着嘴唇,明明被打得很疼了,就是不肯认错。
燕南星把手中的荆条一扔,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几口气,明显气得不轻。
燕南星感觉自己鼻尖一热,用手一摸,是血。
可能是一时生气上火,流鼻血了。
燕南星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溢出来的鼻血,止血成功后,燕南星将弄脏的帕子对折,顺手放在一旁。
他吸了吸鼻子,扭头对花萝说道:
说完,燕南星扬长而去。
花萝就像尊雕塑的站在那里很久,直到燕南星离去好一会儿了,花萝才动了动腿,她站得有些僵了。
突然,她看到了一旁桌子上燕南星常用的一块手帕对折放在那里。
不知怎么的,花萝走过去拿起了手帕,打开一看,竟然看见手帕里有大片大片的血。
幼小的花萝瞪大眼睛,吓了一跳。
这血都是阿爹的,阿爹为什么出了这么多血。
年幼的花萝思想,有些天真简单,无端端的从流血联想到了死亡。
阿爹流血了,他……会死吗?
于是,她就在原地钻牛角尖,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自己吓自己,越想越慌乱,越想越慌乱,以至于燕南星回来的时候,花萝终是忍不住了,眼泪喷薄而出,抱住了燕南星两条笔直的大腿,眼泪打湿了燕南星的衣摆。
花萝抬起泪眼汪汪的眸子,如雨后清刷过的玻璃:
燕南星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这花萝抱住他的大腿:
可是,花萝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她直接大哭开了:
见花萝哭得伤心,燕南星这才开口,赌气似的:
这话成功把花萝打进了恐惧的深渊,接下来是她这辈子最失态的时刻。
花萝扯着嗓子又是哭又是叫,苹果型的脸蛋哭得红彤彤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手指弯曲使尽吃奶的力气像钩子一般抓住燕南星,一边哇哇大哭,一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花萝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倔强劲,眼泪溢满了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抽泣个不停,哭得结结巴巴,气都快不够用了。
燕南星蹲下身,手握住花萝两条细胳膊,声音放轻缓了些:
花萝胡乱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见花萝可算是知道认错了,燕南星松了一口气,拿出另一根干净的帕子把花萝糊在一起的眼泪鼻涕擦干净。
花萝已经不哭了,眼睛鼻子红通通的,还不停的抽着气。
燕南星说完,鼓励似的拍了拍花萝的肩膀:
燕无一听完觉得很惊讶:
花萝摊开自己白嫩的手心。
女帝从来不打她,她被
燕南星打过的次数很少,但每一次都记忆深刻。
对于此事,燕无一很有话说:
花萝心想,半身不遂有些夸张了点。
燕无一这才发现花萝一点都不像被催眠的样子。
花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觉得燕无一真有意思。
不然,他总感觉太亏了。
花萝怎么可能真的让燕无催眠。
燕无一有些不甘心。
花萝心想这人还真是一点都吃不得亏。
燕无一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才察觉自己问得好像有些不妥,连忙改口:
花萝一脸正色,
燕无一一时间有些不理解。
花萝打了个比方:
燕无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花萝却说道:
燕无一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
花萝见状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
两人离开了茶楼。
最近这几天,瞻星和昭月很少见到花萝的人,但凡有些空闲,花萝都溜出去和燕无一打那个什么丧尸游戏去了。
基本是中午出去,深更半夜才回来,一睡就必定睡到日上三竿。
当然,要上早朝的日子除外。
除了上早朝那几天花萝略微还能约束自己,其它时候简直就是昼夜颠倒,政务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的才自己处理。
因此,花萝的人常常不在东宫。
燕无缺在驿馆想着,这么久没去找花萝,是不是应该去一次了?
女
帝留他在京都不就是为了培养感情,他和花萝还没培养出什么感情,相处只是维持基本的礼节而已,这么久没去,让女帝知道了必定是要过问的。
其实也不是他不想去找花萝,只是他怕找得太频繁了会打扰到花萝,或者花萝会觉得烦。
燕无缺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一下,算算日子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去见花萝了,加上他和花萝是有婚约的,他去找她是合情合理的。
是,他应该去了。
想必,自己这样做也无不妥之处。
燕无缺鼓起勇气来到东宫,却被东宫的侍女告知花萝不在。
小乔有些同情的看着燕无缺满眼的期待渐渐落空,先前燕无缺来找花萝,她们说花萝不在,没空,那都是推辞的话,可如今花萝是真的不在,花萝最近这几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燕无缺说完,转身就走了。
在路上,他不由得联想到最近燕无一也老是不在,总是找各种借口溜出驿馆。
先前他只是以为燕无一闲不住,想在京都逛逛,也就由他去了。
如今,花萝也总是不在,加上燕无一先前兴致勃勃的跟他提起他们两人出去打什么游戏,难道他们两个在一起?
仔细想想,花萝对他的态度看似无可挑剔,实则满满的都是礼节、客套,基于婚约陪他应个卯而已。
若真论关系亲疏程度,还不如他弟呢。
加上那天在摘星楼他说出了他那番一生一世一双人理论,花萝应该心有不快了吧,他真是不够沉着,早知道就先不说那些话了。
燕无缺穿过花园,又碰到了上次那个请他喝酒的男子。
男子一身深蓝色长袍,在那里斟杯自饮。
燕无缺看着他,他也看着燕无缺。
燕南星一眼就认出了燕无缺,他知道燕无缺和花萝订婚约的事,如今又见到了燕无缺,少不得要招呼一下。
燕无缺突然想起先前,面前的男子只提过他跟自己一样姓燕而已,关于男子的身份姓名等等他都不知情。
看男子这样子,难道是女帝后宫中的一员?
可是,这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似乎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