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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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伤心人

  当气球从亚坛起飞以后,装的人变得更多了。

  尤拉,帕奇,加上瑟濂和涅斐丽,无名把能找来的最顶级的战力都拿了出来,此时都站在亚历山大的壶盖上。

  “有点挤。”帕奇说。

  “到了火山就好了。”无名说。

  以暴风控制的气球,正适合去火山那与世隔绝的艰险地形。如果愿意,还可以直接绕过火山官邸,直接降落在火山内部。

  “靠近以后,气球先停在远处,先礼后兵。”帕奇说。

  “火山不是已经关门了吗。”无名问,“我们怎么礼?”

  “我去说。”帕奇说。

  “那我们要不要带什么礼物?”无名说,“先礼嘛。”

  “你带礼物了吗?”帕奇问。

  无名摸遍全身:“卢恩行吗?”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怎么了?没有人会不喜欢卢恩!”

  “我来吧。”帕奇掏出一个小物件。

  好似一个扇贝,在帕奇的捏合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什么?”无名好奇地凑过去。

  “乐器。”帕奇回答。

  “好简陋。”无名听着打击乐器那单调的声音,“这直接拍自己屁股不一样能发出来声音吗,或许音调还更多些。”

  帕奇白了无名一眼:“这是给舞者准备的乐器,给舞步增加节奏感和其他声音的。哪有空给伱拍屁股。”

  帕奇捏着响板,突然比出一个仿佛求偶雄鸟般夸张的姿势:“弗拉明戈舞步!——你懂不懂啊。”

  帕奇一下子动作甩得有点狠,响板一个没拿住,掉下气球。

  “啊!”帕奇惊呼。

  尤拉出刀,以刀背卡住乐器,将响板捞上来。

  “谢谢。”帕奇摘下头套,抹了抹刚刚惊起的一头汗。

  “这礼物会不会太寒酸了?”无名打量着那不起眼的乐器。

  “这在交界地可是稀罕东西。”帕奇说,“我整天给你忙活商队的事,才找到这么一件。”

  “你从哪搞来的?”无名好奇。

  “日荫城那边。”帕奇说,“日荫城那边的泥沼里可是埋没了不少好东西。那里曾经是罪人的集中处刑地,什么玩意儿都能掏到。”

  “就是说,你拿死刑犯的遗物,送给塔妮丝。”无名总结。

  帕奇不自在:“谁说是遗物的,说不定原主人没死呢。”

  “你反正是从淤泥毒池里翻出来的。”无名说。

  帕奇涨红了脸:“我们老格密尔人,就好这口!”

  “反正你别马屁拍到马腿上就好。”无名说,“献礼激怒了塔妮丝,我们可没法先礼了。”

  帕奇把响板揣怀里,骂骂咧咧,不想搭理无名。

  无名却笑了:“一涉及到塔妮丝,这老东西就变得没那么老了。”

  “到了。”瑟濂突然开口,锁着眉,“火山的恶臭气息。”

  无名往下看,他们果然已经飞越了马车无法通行的断桥,火山的硫磺味直冲云霄。

  “我觉得还挺好闻的啊。”无名抽鼻子。

  “你不是没嗅觉吗?”

  “但就是觉得舒服。”无名看瑟濂,“你好像不喜欢火山?”

  “格密尔的法术,很没意思。”瑟濂凝视着下方的火山口,“拿无知当个性,看不起。”

  “这么大仇……”无名侧目,“你原来那么不喜欢火山啊。”

  “放心,该帮忙还是会帮的。”瑟濂说着,不爽地看着火山口。

  火山口终年不散的硝烟浓雾突然翻涌起来,一个一点不比气球小的翠绿巨物从浓雾中冲出,直砸向众人。

  瑟濂的瞳孔猛然收缩,一直在观察火山口方向的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法杖伸出,同时融合蓝绿金三色的光芒从法杖顶端膨胀而出,反向包裹住众人,迎接着那巨物的冲击。

  巨物面对托普斯的力场,被撕碎四散,一阵剧烈颠簸过后,在气球四周,下起了碧绿色的雨。

  “这好像是……老痰。”帕奇判断。

  几滴粘稠绿色液体飘落到身边的绳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老痰怎么还这么酸。”无名连忙拍掉绳子上粘住的绿痰。

  无名喘口气,对瑟濂说:“还好有你。”

  “好消息是,我们没事。”瑟濂抬头,“坏消息是,气球没了。”

  众人一起抬头,这才注意到暴风和烟尘之中,头顶一览无遗,气球已经千疮百孔。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直接掉下去。

  所有人都抓着仅存的几根绳子,跟着亚历山大盘旋着下降,并发出破空声。

  “我们还有救吗?”无名拽着绳子,问帕奇。

  “除非那大蛇窜到下面把我们吃了,再拉出来。”帕奇脸色苍白,一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还紧紧护住那打击乐器,“我就不该跟你这家伙一起坐气球。”

  “没你我都不会来火山。”无名一边坠落,一边踹帕奇,“快,踹我们下去,这样我们就不会摔死了。”

  “那我呢?”

  “我会把你的遗物送到塔妮丝手里的!这下一定是遗物了。”

  “我先把你踹下去摔死,你溅一地灰我们就摔不死了。”帕奇眼神凶横。

  无名看帕奇不愿意出手,亲自释放了一个轻身魔法,试图减缓降落速度。但无名清楚,这种高度,轻身也没用,该摔死还是会摔死。

  但在魔法加身的瞬间,涅斐丽松开手,取出手中鹰斧,在半空挥舞鹰斧。

  天空中的风暴变得更加暴烈,一时四周飞沙走石,完全看不清外面,只有强烈的失重感。但很快失重感也消失了,飓风卷起众人,从下至上以不寻常的角度吹拂众人,将几个人稳稳接住,安然落下。

  “我说什么来着,涅斐丽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呀。”无名从地上跳起,大力称赞着涅斐丽。随后一脸嫌弃地看帕奇,“比老东西强多了。”

  帕奇也爬起来,检查了一下怀里的乐器,又摸了摸锃光瓦亮光头。

  “我假发呢?”帕奇大惊。

  “吹飞了吧。”涅斐丽猜。

  帕奇攥紧手里的响板,为自己无法以最佳状态见塔妮丝而痛心:

  “算了,你们先在这待着,我去。”

  帕奇让无名等人停在远处,自己孤身前往火山。

  瑟濂和无名摆了一面大透镜,远远地看着帕奇和火山官邸。

  火山官邸平凡地开门,帕奇普通地走进去。

  片刻之后,又走了出去,表情有些呆滞,一路走回来。

  “怎么样?”无名问。

  帕奇回过神来:“塔妮丝知道我们来了,请我们进去用餐。”

  “这是好事呀。”无名招呼其他人,“赴宴。”

  无名问帕奇:“你怎么不高兴?”

  帕奇说:“她表现的有点怪。”

  亚历山大因为体型太大,只能停在门外,跟癫火山妖切磋。

  等无名进了火山官邸,他大概知道塔妮丝怪在哪里了。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颓靡,并不明显,但从塔妮丝与他们的对话来看,明显要慢了半拍,像是想着什么心事,心思并不在无名等人身上。

  甚至桌子上摆了一桌菜,塔妮丝也没有想着去招待他们一下。

  无名本想询问,看到帕奇,一脚把他踹过去,眼神疯狂暗示。

  帕奇把响板塞进兜里,主动询问:

  “塔妮丝夫人,遇到什么事了吗?”

  塔妮丝身体微微一颤,即使是那锐利的面具眼眶也无法掩盖眼中的疲倦和苍凉。

  塔妮丝眼中的犹豫和脆弱一闪而过,突然郑重其事地对帕奇说:

  “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又是狩猎同胞的任务?”无名开口了,“我们不接这活儿哦。我们就一个商队,火山那些活儿跟我们没关系,就别为难我们了。”

  塔妮丝苦笑一声:“放心,这次不是去狩猎褪色者同胞。”

  她从袖口袋子里取出一个药瓶。

  “能否拜托你们,将这个喂给我女儿菈雅?”

  那是一个精致的铜制小瓶,里面有似琥珀色又像熔岩色的物质,还有细枝一般的结构,像是一颗树苗置身火海,已经被烧成黑灰。

  “这是什么?”帕奇问。

  塔妮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这是吾王拉卡德曾经赐予我的秘药,可以让人遗忘掉痛苦的事情。”

  “菈雅怎么痛苦了?”无名问,“蜕皮了?”

  “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塔妮丝说。

  “泽菈雅丝。”无名说。

  “果然是你啊……”塔妮丝眼神复杂,“就是你吧,进入火山的人。”

  “啊?这是什么脑回路,我不知道啊。”无名装傻。

  塔妮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她信任你,你更容易喂给她。”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无名问,“你们当爹妈的要离婚,孩子知道了太痛苦了?但你们离婚的事是事实嘛,孩子就算现在忘了,迟早也会知道。遗忘又不是改写现实。”

  无名目光犀利:“就算离婚也没事,你可以再婚啊,我就是结缘神父,当场给你办一场婚礼都行。给孩子找个后爸,一样。”

  帕奇却没回应无名的话,他接过那小瓶子,凝重地看着塔妮丝:

  “遗忘秘药?你认真的?”

  塔妮丝那自信锐利的眼神消失了,不去和帕奇对视:

  “我知道,我心知肚明——这是在践踏泽菈雅丝的尊严,和黄金树对我们做出的事情没两样。可是,我……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塔妮丝捂着脸:“那孩子……让我杀了她。我受不了,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吾王当年也是早就知晓我这般软弱,才会把这药给予我吧……”

  无名上前从帕奇手里拿走那药,观察着药瓶内那玄奥的色泽:

  “建立在谎言上的幸福啊……”

  塔妮丝看到无名拿了药,说道:

  “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支付你一百二十万五千卢恩。”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无名说。

  “好像就是……我拿过来的卢恩。”帕奇有些不确定。

  无名拿着那药瓶又看了看,转过身去,就要走向菈雅房间,同时扬起手给身后的塔妮丝做个坚定的姿势:

  “夫人你放心,灌我也给她灌进去,作为交换,能不能跟我们讲讲火山的大蛇——”

  还没走两步,手里的药就被涅斐丽抢走了,她瞪着无名:

  “给你药你就灌?”

  “是啊。”无名对涅斐丽点头。

  涅斐丽气得把药塞进自己怀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明显是孩子受不了打击了,我去开导她。”

  帕奇那边则给塔妮丝端了一杯热茶,安抚着她的情绪。

  无名眨眨眼:“我们这刚进门,人就被瓦解了一半?”

  他问瑟濂:“你说,虚假的幸福,和痛苦的真相,你选哪个?”

  瑟濂想了想:“我不知道,太抽象了。”

  “举个例子,你注定永远无法追求你的起源梦想,永远苦恼下去,和遗忘这个理想,你选哪个?”无名说。

  瑟濂眉头锁起来:“怎么会无法成功,我肯定会成功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比如你就是没那个才能呢。”无名说。

  这句话突然让瑟濂一怔,她看着无名,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伤心事。嘴唇突然微微抽了一下,然后蹲下了,失落地肩膀都耷拉下来。

  火山官邸,又多了一个失意的人。

  “啊……”无名环视四周。

  遍地都是愁眉苦脸的人。

  无名挠挠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太强大了。”帕奇说,“你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坚强。”

  无名也僵住不动了,帕奇的话好像也触动了无名的什么回忆,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靠近瑟濂:

  “鸡翅膀借我靠一下。”

  瑟濂抓起餐桌上一个鸡翅给无名。

  全场寂静,如丧考妣。

  无名握着鸡翅,默哀了三分钟。

  “好了,继续。”无名起身,“再怎么痛苦也要走下去,选择安宁幸福,被痛苦击溃的那些人,就把曾经的理想交给强者背负吧。”

  塔妮丝听到无名这话,低垂眼帘,抚着胸口:

  “您这话……跟吾王很像。虽是个商人,却是我见过最耀眼的人啊。”

  塔妮丝低着头,没看到这句话一出,帕奇和无名立刻大眼瞪小眼。

  一片慌乱的眼神交流后,无名掏出一个火球,黏到帕奇脑门后,光头变得极为耀眼,后脑勺还升起个光圈。

  “夫人,请节哀。”帕奇压低嗓音,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菈雅的事情我来解决。”

  “你来?”塔妮丝抬头看帕奇,被光晃了眼,伸手遮光。

  帕奇把脑门的火球甩灭:

  “菈雅现在情绪动荡,需要换换环境,做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小孩敏感,但也没心没肺。让她继续消沉,她只会越陷越深,但尽快解决,她以后会变得更坚强的。”

  “要让她离开火山?”塔妮丝问。

  “目前只能这样。”帕奇说,“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她也一定会成长,继承您的骄傲与强韧。”

  “我……只是个软弱的女人。”塔妮丝说,“甚至不愿意让菈雅离开……”

  “不如来教孩子跳舞吧。”帕奇提议,“运动的时候,压抑的精神会被舒缓,可以有效缓解她的情绪。”

  “跳舞……”

  帕奇扭捏了一下,但又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取出兜里的响板:

  “是的,教她舞蹈吧。精熟的战士可以依靠战斗明白对方的心意,菈雅也一定可以通过您的舞步理解您。”

  正说着,菈雅的房间打开了,涅斐丽抱着不比自己小多少的菈雅走出来,菈雅趴在涅斐丽肩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哄好了。”涅斐丽说,“进去的时候正趴床上哭呢。”

  “这么有本事?”无名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当妈了?”

  涅斐丽说:“经验之谈。”

  “当妈的经验?”

  “当女儿的经验!”

  无名想想:“也是,你确实熟。”

  当初涅斐丽崩溃的程度可一点也不比菈雅轻。

  “给我吧,我来照顾她。”帕奇迎过去,在塔妮丝面前可劲儿表现。

  塔妮丝看到安稳睡过去的菈雅,似乎情绪也稳定了一些。

  无名见状就想问问塔妮丝正事,但帕奇也凑过去,让他没了开口机会。

  涅斐丽走到他身旁,拉了拉他,眼神看向菈雅的房间。

  无名心领神会:“夫人我们先回房歇息,哎呀路上太劳累了。”

  涅斐丽带着无名瑟濂尤拉进入房间,仔细关上门,对他们说:

  “那孩子崩溃的原因我问到了,她父亲就是那条大蛇,又或者母亲。”

  “母亲不是塔妮丝吗?”

  “发现不是生母才崩溃的。”涅斐丽说,“重点是那条大蛇,那条大蛇,吃了拉卡德。”

  “啊?”无名仿佛看到自己的很多计划破灭的未来虚像,“刚吃吗?还能趁变成屎之前剖出来吗?”

  “早就吃了,吃完才生的菈雅。”涅斐丽给无名讲述着从菈雅那里得来的情报,

  “从菈雅的描述来看,大蛇最近是变得更大了。它可以无限的吞食,无限地膨胀。拉卡德就打算靠大蛇吞噬黄金树,吞噬世界。”

  瑟濂问:“我们就这么回报王城?”

  “应该就可以了吧?”无名不确定,“先回去再说。”

  无名出去,叫上帕奇,想先带菈雅一起走。

  “这么快回去?”帕奇问。

  “没事了。”无名暗示帕奇。

  帕奇却不领情,似乎并不愿意走。

  “你不是得先把孩子接出去吗。”无名说,“接回去,我们照顾她,你想回来可以再回来。”

  “菈雅还没有跟塔妮丝学舞蹈呢。”帕奇却这么说。

  “先散心,再练舞,不急。”

  帕奇犹豫片刻,向塔妮丝告别,带着菈雅,接上门口的亚历山大,一行六人离开火山官邸。

  出了火山官邸,无名数落着帕奇:

  “一碰到塔妮丝,怎么就没有眼力见了,没发现我们在暗示你离开吗。”

  帕奇问:“大蛇的信息查明了?”

  “大蛇吞了拉卡德,以及格密尔骑士众英雄。”无名说,“它能长那么大,是因为最近又吃了什么东西吧。”

  “你就问了这?”帕奇问。

  “这还不够?”无名反问。

  帕奇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想离开火山,也是在暗示你,事情还没完。”

  “还有什么没完?”无名不解,“拉卡德已经被吃了,我们找拉卡德的计划破灭了,接下来就是即时止损了吧。”

  “你说大蛇最近又吃了什么东西对吧?”帕奇说,“那才是重点。”

  “重点不是大蛇,而是他吃了什么?”无名愈加疑惑。

  “我得确定有个恐怖的家伙有没有下场。”帕奇说,“回去。”

  “刚跟人道了别诶……”无名嘴上抱怨,但还是转身,“大蛇最近能吃什么,火山都没什么人,能吃的不就那几个叛律者……”

  无名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

  “怎么才六个人,尤拉呢?”

  “我们从菈雅房间出来的时候,他就朝另一个方向去了。”涅斐丽举手。

  无名瞪眼:“这你不说?”

  “我以为他去厕所……”

  “从你讲完大蛇的事情,尤拉就跑了……”无名呢喃,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这家伙不会去找大蛇了吧。”

  “多半是,我们也去一趟。”帕奇说。

  涅斐丽笑了:“我也想去看看。”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有冒险精神了。”无名说,“这么危险的东西都去触霉头。”

  “说到底,只有你一个人是商人。”瑟濂说,“他们都是冒险者。”

  “你呢?”无名问。

  瑟濂摸着下巴:“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什么问题?”无名自己都忘了。

  “哪怕终究无果,我也会不断求索。”瑟濂说,“格密尔火山的魔法虽然无趣,不过拉卡德以身饲蛇以后,或许会诞生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无名看着员工一个个转身,看向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说:“火山口的火,会不会更烈一些?”

  无名绝望了:“早知道不找你们来了,我们不是一个商队吗,为什么要掺和那条大蛇的事。”

  无名是真的没有信心,那条大蛇蕴含的魄力……以他作为一个战士来判断,一个搞不好,自己这些员工都得被灭掉。

  “哪来的自信去招惹那东西的……”

  无名苦着脸跟上去,头一次觉得员工居然比自己这个老板还莽夫,自己居然得当那个和事佬,在后面拉着让他们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