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齐佳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犹豫着要不要和楚瑶坦白这事，但不说嘛，似乎很奇怪，说嘛，似乎更奇怪。
思来想去，齐佳佳最终还是决定说。
“我现在……跟你前男友有业务往来。”
她望着对面的楚瑶，缓缓开口。
午后时分，咖啡屋小包间。
楚瑶和齐佳佳约在这里下午茶。
她最近因工作关系来的京华，近日忙完工作，便想着找朋友出来叙叙旧。
耳边传来齐佳佳的声音，楚瑶本来搅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照进来，光线很亮，能把对面人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齐佳佳脸上无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格外的认真，带着一点纠结，似乎觉得说出口了，也不知道她俩这朋友关系还能不能维系下去了。
“不知道。”
楚瑶放下手中勺子，脸上不无诧异。
“你不是开的翻译公司吗？他一个做网红的，你怎么会跟他有业务往来？他现在难道开始培养海外的网红了？”
楚瑶甚是疑惑，反问道。
齐佳佳：“没有，他现在在玩短剧，作品铺到海外渠道需要翻译，所以我们公司就承接了。”
她努力观察着楚瑶的微表情，企图猜测她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之前一直没跟你提起过，是我担心你心里会因为这个不舒服，但一直瞒着你，又跟你处成了好朋友，我心里挺不自在的，今天想了想，还是觉得跟你说一声比较好，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隔阂来。”
“如果你介意的话……”
齐佳佳迟疑地看向楚瑶。
“如果我介意，你会怎样？”楚瑶喝了一口咖啡，因为糖加得少，苦得她眉头皱了起来，却是嘴角带笑地回问齐佳佳。
“我……”齐佳佳被她这话噎住，顿了半晌才歉意地说：“我好像也不能怎样，我跟徐俊泽之间的业务不可能断掉，那如果你真的介意……我也只能……”
“只能跟我绝交了。”楚瑶接下她未出口的话。
齐佳佳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说：“好像也只能这样。”
“嗯，所以友谊在利益面前显得好脆弱啊。”楚瑶嘴角微微笑了起来，拿起咖啡杯边的白糖又往黑咖啡里加了半包。
齐佳佳盯着她的动作，心里百感交集。
好吧，今天的这个聚会似乎因为她的突然坦白而破坏了美好气氛。
恐怕她跟楚瑶的友谊在今日要走到头了。
其实都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很少有人能做到不在意前任，如果换做是她，知道一直和自己交好的楚瑶背地里居然在和她的前任温一鸣在工作上有来往，她估计也很难再和楚瑶继续成为多好的朋友吧？
所以陆洲到底是如何跟叶芳菲交好又跟张辰交好的？
齐佳佳再次觉得离谱。
楚瑶见到齐佳佳遗憾的表情，不禁笑了。
“我跟俊泽已经分手了，他和谁在一起做生意是他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虽然分手，好歹是曾经爱过的人，我也希望他能过得好。现在我把你当朋友，当然也希望你的生活和工作都能顺利。”
“所以，你跟他有业务往来，我觉得没什么，如果你们双方能共赢挺好的。”
楚瑶的话让齐佳佳终于松了一口气。
“被你吓死，我还以为今天就要跟你绝交了。”齐佳佳说。
“哈哈。”楚瑶捧着咖啡笑呵呵，忽地又来一句：“你们一起做生意我不在意，但是如果你跟他谈恋爱，那……咱们就真得绝交了。”
齐佳佳差点把含在嘴里的咖啡喷了，擦了擦嘴，说：“你疯了吧？我怎么可能跟徐俊泽谈恋爱！”
楚瑶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日久生情可是常有的事。”
齐佳佳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吧，又不是拍恋爱节目非得在身边里选一个，下了节目我还是很清醒的，徐俊泽根本不是我的理想型，我不喜欢他这一款的，我跟他只能谈生意。”
“哦，你喜欢温一鸣那种的，外形帅气，身材要好，嘴巴也要甜，是吧？那徐俊泽真是完美避开了这几个点。”楚瑶笑了起来。
齐佳佳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故意斜睨着楚瑶，用表情陈述着自己此刻的一言难尽。
“我确实喜欢外形帅气，身材又好，会哄人，懂浪漫，还会赚钱的男人。但绝对再也不是温一鸣那种了！那三个字已经进我黑名单，他不配！”
齐佳佳就差没脸红耳赤地辩解。
楚瑶笑着举手道歉，“好好好，别激动，我错了，不该提他。”
齐佳佳这才心平气和一些，搅着咖啡，说：“我上一段感情的分手，跟你们性质不一样，我是没办法原谅他的，我也没你那么内心强大，我并不希望温一鸣过得多好。”
“或许你会觉得我恶毒，但我内心就这样的想法，那段感情是他对不起我，上了那个节目后，更是印证了他的本性，他真的狗改不了吃屎，我没有办法原谅他的。”
“只希望自己以后擦亮双眼，不要再喜欢上这种类型的男人。”
“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觉得做事业挺好的，做事业的时候起码我是清醒的。”
齐佳佳长吁一声，颇是感慨。
楚瑶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我一直都觉得事业才是根本，恋爱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剂而已，我不会为了恋爱放弃我的事业。”
“你是一直挺人间清醒的，我就不太行，热恋期我很容易恋爱脑……”齐佳佳笑道。
“各有利弊吧，有时候太清醒，会显得很淡漠。”楚瑶说。
“诶，对了，你跟佳颜还有来往吗？”齐佳佳突然想起这茬来，好奇地问。
楚瑶微微一愣，“佳颜？”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下了节目之后就很少联系了。”
“说来也神奇，当时在节目里，我跟佳颜的关系其实更亲近一些，下了节目，反而显得有些陌生了。”
楚瑶想起曾经的细节，感慨道。
“可能是因为我们当时睡一个房间，聊得比较多，下节目之后，又不在一个城市，大家从事的领域也不同，反而没什么话题。”
她企图找到合理的解释。
齐佳佳闻言笑了，“那我跟你也不在一个城市，从事的领域也不同，怎么我跟你有话题啊？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
楚瑶又愣住，哈哈一笑。
“你跟佳颜还是有些差别的，其实下了节目，我反而觉得你的性格更平易近人一些，加上你出来创业之前，总来找我聊怎么把账号玩起来的事，咱们也算同频啊，聊多了就熟了。”
“现在虽然不同行，但我跟你之间反而有话题。我和佳颜……她很少找我聊，我也不知道该找她聊什么，慢慢就生疏了。”
齐佳佳点了点头，“不过，其实她现在跟你好像也算半个同行。”
“确实，她好像不做音乐了，我在抖乐看过她拍的短剧，她最近有个连载的短剧在抖乐挺火的，涨粉量也很迅猛，但这种网红路线我也不太懂，只能算大类同行啊，细分领域还差挺多。”楚瑶说。
齐佳佳又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问：“你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巧合点吗？”
“嗯？”楚瑶疑惑。
在一阵沉默之后，楚瑶眉心微微蹙起，“额……不会吧？”
齐佳佳微笑。
楚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徐俊泽在做短剧，佳颜现在跟着他做，是他公司里的签约网红。”齐佳佳说。
楚瑶：“……”
这套路怎么似曾相识啊？
齐佳佳见楚瑶表情有些不太对，便连忙说：“不过，据我所知，他俩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没有什么其他的，你不要误会。”
楚瑶耸了耸肩，说：“我能误会什么，他的事跟我无关了，而且李佳颜，我始终觉得她可能还惦记着陆洲，她和俊泽更加不可能吧？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扎堆找徐俊泽合作啊？”
齐佳佳笑了，“没有哦，我可没有找他合作，不过是受某人牵线，才接了他们公司的业务。”
楚瑶疑惑脸，“某人牵线？”
齐佳佳：“对啊，以前不知道，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跟俊泽都有一个共同合作人的。”
楚瑶：“谁啊？”
齐佳佳：“陆洲。”
楚瑶：“？？？”
今天接收太多信息，楚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了。
“不是……你的意思是，陆洲跟你和徐俊泽都合作了？然后徐俊泽公司还签了李佳颜？”
楚瑶重复了一遍自己接收到的信息。
齐佳佳：“对的。”
“……”楚瑶嘴角颤了颤，“所以四舍五入，李佳颜是抛开自己之前的工作，专门转型来跟陆洲合作？？？”
“啊？”齐佳佳愣了愣，随即一笑，“好像这么理解也对……”
“不是……他们这样，不觉得奇怪吗？”楚瑶无法理解，“难道是陆洲和佳颜有打算复合？不然太奇怪了吧，在节目里佳颜求复合，陆洲愣是不同意，结果现在……”
齐佳佳：“具体我也不清楚，这事可能俊泽更清楚一点。我跟佳颜私下没有任何联系的，陆洲这边，我觉得他沉迷搞事业不像是要复合的样子，我倒是有点磕他和芳菲。”
“关系真乱啊。”楚瑶感叹一句，摇头笑道：“难以理解。”
齐佳佳哈哈一笑。
“我觉得没什么，我之前在节目里还跟陆洲表白过呢，结果我现在居然跟他合作了，外人看来肯定觉得奇怪啦，换做以前我也肯定觉得匪夷所思。”
“但发现事情发生之后，我发现挺正常的哈哈，毕竟当好处摆在眼前时，真的一切皆有可能，陆洲，他真的帮我朝着梦想一步步迈进。”
楚瑶听得一愣，问：“那你现在经常接触他，对他还有那种以前的念想吗？”
齐佳佳单手支着脑袋，认真剖析了一下自己心境，说：“没有了，我现在完全把他当朋友和工作伙伴来看待，其余的没有想过了。”
“当然，这可能也跟他完全把我当朋友和工作伙伴来看待有很大的关系，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想跟我暧昧的意思，我恐怕都会把持不住我自己。”
在楚瑶面前，齐佳佳倒也坦然。
楚瑶听笑了，“城里人真会玩。”
齐佳佳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笑着对楚瑶说：“你今天要不要再见一个老朋友啊？”
楚瑶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一愣，“见谁？”
齐佳佳微笑：“陆洲。”
楚瑶沉默地把整个事件捋了捋，随后抿着唇看向了齐佳佳，挑眉道：“所以你前面跟我说那么多，都是为了这个铺垫吗？”
齐佳佳嘴角不禁轻颤，“没有啦，就是觉得瞒着你不太好，就跟你说了。而陆洲，是他知道我今天要见你，就让我顺道帮他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好吧。可以啊，反正也没事，难得来一趟京华，大家聚聚也可以的。”楚瑶同意了，下意识地又说：“除了我们去，还有谁一起吗？”
“没有了吧，应该就你和他。”齐佳佳拿出手机，说：“我帮你问问他。”
楚瑶疑惑脸，“就我和他？你不去吗？”
齐佳佳笑了笑说：“宝贝，我晚上还有个商务聚餐，没办法陪你们。”
她给陆洲发信息了，随后想到什么，抬头说：“哦，你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一个人去见他，孤男寡女的不安全啊？”
楚瑶“啊？”了一声，听乐了，“你这话说的，难道陆洲还能对我图谋不轨不成？”
齐佳佳噗嗤一声哈哈笑了起来，“是我多虑了，其他人可能会，但陆洲……哈哈，救命，他可太正人君子了。”
她的手机震了震，她拿起来看，说：“陆洲回我了，问你几点方便，他安排好地方。”
“我都ok的，看他。”楚瑶倒是随意，想了想，说：“这次见他，得找他要个签名。”
齐佳佳回复完陆洲的信息，抬头疑惑地问：“为啥？”
楚瑶：“签名要趁早啊，等以后他混成了顶流，身价水涨船高，这签名估计能卖不少钱。”
齐佳佳无语地看她：“你疯了吧？”
楚瑶哈哈大笑，“所以他找我什么事啊？总不可能是要跟我单独叙旧？”
齐佳佳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你晚上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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