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在石长老带人离开的当天,就第一时间被殷若拙告知了石矶。
“仙子,石长老已经带人离开了……想来,是去南诏国找拜月去了。”
“嗯,彩云?”
石矶正想说什么时,就见白晶晶从远处而来……所来的方向,好像正是锁妖塔?
“彩云,你刚刚去哪了?为何从锁妖塔方向而来?”
“我……我刚刚闲得无聊,就去那边看了看风景……”
白晶晶内心一慌,但好歹也曾在石矶手下当过不少时间的徒弟,同样也没少做违心放走石矶血食之事,自然表面上不动声色。
石矶怀疑地看了白晶晶一眼,又望向殷若拙……
“你刚刚去锁妖塔,可曾见到她?”
“见过。”殷若拙刚开口,就吓得白晶晶一激灵……刚刚她所做之事,被发现了?
“彩云仙子就在悬崖边观看景色,我蜀山美景,还是有些门道的。下次,彩云仙子可以去后山看看……那里的夕阳,很美!”
殷若拙深深地看了白晶晶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
白晶晶此刻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所作所为,定然被殷若拙看在了眼里。
不过现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顺着剑圣的话语说道:“是吗?那今天晚上的夕阳,我可得去好好看看。”
“真不知你是什么毛病,以前在金鳌岛上看的美景还不够多吗?现在反而是喜欢上小世界里的景色了。”
石矶无语地吐槽了一句,却也没对这守护着自己道场的童子有过多苛责……随意说了几句后,便吩咐剑圣注意派人追击,给石长老造成紧张感,就离开了此地。
夕阳时分,蜀山后山……白晶晶抵达时,看到了剑圣,以及一个邋遢的,提着酒壶不停灌酒的中年人!
“殷若拙,伱叫我过来何事?是想揭穿我吗?”
白晶晶深吸一口气,上前问道。
殷若拙回过头,看向白晶晶……一出言,便吓得她脸色大变!
“彩云仙子,你师父,还有天帝伏羲,都是邪魔吧?”
“你……你怎么知道?”
下意识的,白晶晶就惊呼出声……殷若拙苦笑了一下:“好歹我也是蜀山派掌门,石矶她虽然逻辑缜密,言语中无丝毫漏洞,但那以神位引诱我的目的,昭然若揭!而且,好歹蜀山也是正派魁首,神界动荡,我又怎会不知?”
“门中记录早有言……神界,已再不是以前女娲、神农在世时的神界了!”
殷若拙感叹一声,他是无情,但不是蠢货!什么升仙得道……他若是真这么肤浅的人,当年,就不会为了天下苍生放弃林青儿!他的道,是大义,是天下百姓,可从来都不是伏羲、石矶他们以为的成仙和长生不死!
只不过,理解他的人太少……且原历史里,不是他不愿意去帮李逍遥打拜月,而是有魔界入侵,他率队去抵抗魔界去了。
等到他赶来时,大战已完……李逍遥的主角团队,也死的只剩下了他一人!
“你既然知道,为何要与师父……石矶虚与委蛇?”
白晶晶不解地看着殷若拙……这些天他所看到的蜀山,可一点都不弱!即便比不上神界,那也是在高端战力上……中层,底层的修士人数,可一点都不少!
“顶层战力不如,我又岂会带着弟子去送死?不如留下战力,等待最后的决战!”
影若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找我,再过几十年,待我修为再上一层,也会打上神界!只是没想到外界的救世者,先行来了!”
“也就是说,你压根就从没信过石矶的话?”
“不,只是把她所说之言,全部反着听。”
殷若拙微微一笑,开口回道,那副波澜不惊,上善若水的得道高人气息,直让白晶晶不由得心生佩服!
比起我……您才是真正的演技啊!不止是骗了我师父,还骗了天帝,骗了足足数百年!
“现在,已是与神界决战,拨乱反正之时!”
殷若拙那依旧平淡的语气中,此刻竟出现了些许波动:“彩云仙子你可有更多的信息要带给那救世之人?我这师弟,也该出去做点事了!”
“师兄你别使唤我,我现在只想照顾好圣姑和我女儿。”
旁边,酒剑仙莫一兮突然放下酒葫芦,认真地看着殷若拙:“天下乱,与我何干?”
“可若是天下大乱,你女儿,圣姑,又怎能存活?师弟,哪怕是为了保护你女儿,你也得振作起来了!”
“哼!我才不是你这般无情无义之辈!自己道侣,也是说放弃就放弃!”
莫一兮怒哼一声讥笑着讽刺一句,却也没有再拒绝。
殷若拙也懒得和自己这扯不清楚的师弟多说,再次看向白晶晶……白晶晶摇摇头,道:“我要说的话,已经全部留给石长老了。道友只需保护石长老,顺利找到西行五人组即可!”
“放心,一切交给我!”
莫一兮没有丝毫犹豫地点点头,纵身一跃……手中酒葫芦抛出,骤然变大,载着他就朝着蜀山外破空而去!
——
神界,伏羲以天道本源凝成的水镜术内,正播放着刚刚殷若拙、莫一兮、以及白晶晶的对话!也就是说,刚刚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然全然暴露到伏羲和太乙的面前!
“呵,这就是你的魔道同伴?”
伏羲气急败坏地讽刺太乙一句……老子拿着命陪你造我自己世界的反,结果你们一共就来了三人,还有一个是卧底?!
太乙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万万没想到,那号称守护了骷髅山千年的白晶晶,竟是卧底!
“你又能好得到哪去?”太乙冷笑一声,反驳道:“你不是说殷若拙值得信任吗?一心只想飞升天界吗?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你自作多情!”
两人斗牛一般的在殿内互瞪,许久,同时松了一口气,相视苦笑。
伏羲摇摇头,叹息道:“若时间能倒流……当年,我绝不会去吸收什么天道本源,更不会去害女娲和神农……”
“谁说不是呢?”太乙亦是感叹道:“我本就是洪荒修士,谁又愿意去修那什么鬼魔道?连投胎了,都不放过我……”
“哎!”
两人齐齐露出寂寥之色……终究,还是一步错,步步错!
“旧事已逝,已入魔,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伏羲深吸一口气,率先回过心神:“我这就派人去追杀莫一兮,决不能让那晶石落到西行五人组手上!”
“那我就去一趟蜀山吧!魔道的叛徒,我自己解决。”
太乙亦是整了整心神,重新露出了狠厉之色……
蜀山,太乙通过神界传送,瞬间就来到了蜀山顶峰!
“殷若拙,你敢背叛神界?!”
后山,殷若拙正与白晶晶商议接下来如何背刺石矶,背刺神界时……突然一声爆吼,响彻了整个蜀山。
殷若拙、白晶晶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模样,殷若拙恢复了带着些许谄媚的脸色,与之一同返回了蜀山顶峰!
“太乙,你在这发什么疯!”
石矶第一个冲出来,指着太乙的鼻子怒骂。
殷若拙二人也赶到,第一时间就诚惶诚恐地,朝太乙行礼道:“这位上神所说罪名,殷某不敢承认……殷某向来心向神界,神界但凡有所命,殷某都不敢违抗,又怎会背叛?”
“对啊,太乙你在发什么疯!”
石矶亦是不满地冲太乙吼道!现在是她在负责蜀山,太乙所言,莫不是在质疑她的问题?
“蠢货,你被骗了都不知道?不止是他背叛了,连你这弟子,也是个反骨!”
太乙恶狠狠地瞪着白晶晶,吓得她下意识地就朝石矶身后躲……
“太乙师伯,彩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师伯,你要如此污蔑于我……千百年来,我为师尊守山,都未曾反悔过,修得又是和师尊通脉功法,又怎会背叛……”
“太乙!”
听着白晶晶之言,石矶瞬间怒了,冲太乙怒吼:“别把我截教弟子,与你那阐教混作一团!你以为你教弟子会叛,难道我截教和你们就是一副模样?当真是荒谬!”
“你……”
见殷若拙,白晶晶都在狡辩,太乙气得三尸神暴跳!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
“行,那我倒要看看,证据在这里,你还能如何解释!”
伴随着太乙话音落下,光幕的彻底展开……剑圣、白晶晶无比熟悉的画面,展现在他们面前……
“彩云仙子,你师父,还有天帝伏羲,都是邪魔吧?……”
“……放心,一切交给我!”
“你们还有何话说?!”
太乙死死瞪着白晶晶,一副想要吃了她的模样。
事实摆在面前,石矶也不由得心生怀疑,就要朝彩云质问……突然,腰间一阵剧痛袭来,白晶晶,竟然率先对她动手了!
“白骨鞭法:伤筋动骨!”
石矶尚未回过身,早已察觉不妙的白晶晶,已然将金灵赐下的先天灵宝白骨鞭擎在手中,对着石矶的细腰就是一抽……
巨力,外加太乙境界的全力爆发下,即便是以石矶那大罗级的修为,也完全察觉不到,腰间被狠狠地抽出一条深刻见骨的裂缝!
“啊!”
石矶一声惨叫,跌落甩飞到太乙身边……再看那腰间伤痕,还有着无数骨刺从伤口中长出,阻止伤口的愈合!
而就在白晶晶动手的刹那,剑圣也同时祭出宝剑,一剑朝太乙头顶劈来!
“蜀山剑术:天剑诀!”
“轰!”
相比石矶毫无防范,太乙倒是有所准备!第一时间撑起了护罩!可惜没想到剑圣同样会竭尽全力偷袭,但见那一根形如山峰一般的长剑落下,与护罩碰撞……
“轰!”
护罩破碎,长剑虚影虽然减弱大半,但依旧劈到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以及无穷剑气,不停破坏着他的伤口!
“噗!”
与石矶一般,太乙亦吐出一口鲜血,砸落地面,与石矶并排着,不敢置信地看向二人!
“彩云!你……”
白晶晶一挥白骨鞭,一个纵跃就跳到了殷若拙身边,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语:“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叛逃?明明已经答应了让魔祖为我洗精伐髓?转修魔道?”
不等石矶回答,白晶晶就发出了一声嘲笑:“师尊,你莫不是忘了,我的本体,从来都不是什么凡骨!我出生地骷髅山,更是盘古的一片骨骸所形成的!”
“我本就是盘古后裔,诞生的责任就是为了守护,又怎会去伤害后天生灵,怎会与你背叛父神创造的世界?跟你走,才是真正的数典忘祖!背信弃义!”
“而且,你莫要忘了,从一开始,你可就对我不怎么样!我又怎会为你死守道场?守在骷髅山,那是因为,那本就是我的家啊!”
伴随着白晶晶的控诉,石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真的没法去责备彩云?
“我……我……”
石矶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晶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另一旁,太乙怒视殷若拙:“你又是为何要背叛?我们不是答应你,会给你飞升名额吗?”
“呵,你刚刚都看到我和彩云仙子的对话了,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此刻的殷若拙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谄媚?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有的,只是凌厉,以及对魔道中人的怒火!
“好,好的很啊!终日打雁,没想到今天被小鸟儿啄了眼!”
太乙恶狠狠地看着两人:“既然不愿入魔,那就给我魂飞魄散,化为飞灰吧!”
怒吼声中,太乙身体逐渐升起,身上的剑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一股来自大罗的绝强气势,碾压了整个蜀山!
殷若拙脸色一变,御剑而起,声音响彻蜀山剑派!
“所有弟子,御剑,布阵!蜀山大劫,众弟子随我降魔!”
“是!”
无数长剑,载着人从蜀山剑派各个角落蜂拥而出……片刻之后,在太乙、石矶的目瞪口呆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数万蜀山弟子,皆落在殷若拙和白晶晶身后,脚踩飞剑,各占玄奥方位,气息凝为一体,宛若冲天长剑,散发着凛然气势,竟是丝毫不弱于太乙、石矶两位大罗!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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