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惊觉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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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不必多礼。”

  方林摆手,理解鬼婆婆的心情,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洞庭府之事我已向上面汇报,上面非常重视,更是下放大权,命我全权负责此事,外面这些青衣与将士,便是我紧急调遣而来。”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师叔,奉天司上级青衣范仲,这位是京都皇城司指挥使侯大人,此次为奉天司与皇城司联合行动,二司部众,皆以他们二位为首。”

  范仲闻言,看了方林一眼,没有说话,却心道这小子着实贴心,知道在外人跟前给你师叔我抬轿子。

  以往没白疼!

  “老身见过范大人,见过侯大人。”鬼婆婆很有礼数,姿态也放得很低,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超凡级别的实力而有所倨傲。

  “老夫人不必多礼,诸位英烈的遭遇,牧之早已告知范某,自当全力相助。”

  “我皇城司亦义不容辞。”

  “多谢范大人,侯大人。”

  “都是自己人,婆婆便莫要诸多礼数了。”方林插话道,“您只管放心,朝廷不会坐视不理,不仅会护住你洞庭府一干英烈,亦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只是,关于礼部尚书萧义天,他毕竟是二品大员,位高权重,除非犯上作乱,便是陛下要收拾他,亦不可一言而断,还需确凿证据,方能服众,堵住悠悠之口。”

  “我等这副鬼身,难道不够证据?”鬼婆婆有些不甘道,“若是需要,老身可当面与他对质!”

  “不是这般简单的。”方林摇头,“若是没有证据,你与他对质,他说你诬陷,能奈他何?”

  “确实,此法行不通。”范仲赞同道。

  “一个二品大员,若是仅凭当面对质便可以扳倒,那真就是个笑话了,很简单的道理,若是如此,文武百官今后便不用干别的事情了,他们相互之间,将会每日安排人泼脏水,进行所谓的当面对质。”

  “这可如何是好?”

  鬼婆婆心知范仲说得不错,有些焦急道:“当年之事,早已时过境迁,莫说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便是有证据留下,这么多年过去,哪还能找得到!”

  “婆婆莫急,你这里没有证据,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证据。”方林安抚了一句,想到了昨晚王府聚会时,士子们的谈论,询问道。

  “我曾听过传言,说这萧义天担任幽州牧期间,强硬抗妖,硬是将大批妖族拦截在了幽云关外,长达数年之久,也正是因为此功绩,他被召回京都后,便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婆婆乃是本地人,可有这个说法?”

  “不可能!”鬼婆婆摇头道,“洞庭府虽在幽云关外,却距离幽云关极近,六年前,妖族大举进犯,我等虽死守,在无援军支援的情况下,不过三日,便城破家亡,足见当时妖族兵力之盛……”

  说到这里,鬼婆婆眼里露出恐惧之色,回忆道:“当时妖族之兵,铺天盖地,源源不绝,绝不可能破了洞庭府便后继无力。”

  “若说萧贼抗妖,将妖族大军止于幽云关外,那便更说不过去了,他若是有如此能力与魄力,为何对我洞庭府不援一兵一卒?”

  “这便奇怪了。”方林皱眉,试探道,“洞庭府可曾得罪过他?”

  “亦不可能。”鬼婆婆摇头,肯定道,“他本身便是洞庭府人士,在洞庭府沦陷之前,亲族也皆聚居于洞庭府,坦白讲,以往他对我洞庭府其实颇多照顾。”

  “那就真的奇怪了。”

  听到这里,不仅方林觉得蹊跷,范仲与侯洛二人亦锁紧了眉头,百思而不得其解。

  “关键问题是,萧义天将妖族拦截在幽云关外数年,这种事情,一查便知,根本做不得假,既然连士子们都能津津乐道,想来不会有假才是。”方林沉吟道。

  “也即是说,无数妖族攻破洞庭府之后,便当真未再进犯,止步于了幽云关外。”

  “这太奇怪了,除非萧义天与妖族达成了某种协议,甚至合作,我想不到其他理由,能造成这般局面。”

  说到这里,方林继续问道,“婆婆化鬼之后,难道没有在附近查探过?外界情况如何?”

  “未曾。”鬼婆婆再度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惊疑,道:“初初化鬼,老身实力弱小,且整日有妖族来犯,仅能维持鬼域不灭,根本无力查探周围,直至近些年踏入天级乃至超凡之后,才得以喘息,稍稍安定一些。”

  “此事,老身本未觉得有何不妥,直至方才那大妖道破,方才惊觉恐怖……方公子,老身觉得,此妖所言恐怕非虚,这些年,老身的实力提升太过顺畅了,真就如那大妖所言,好似在被刻意饲养一般!”

  “不仅牵扯到妖族大军,还牵扯到了朝廷大员,现在又忽然冒出了刻意养鬼的辛秘,这其中似乎大有文章,情况复杂,方队长,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啊……”侯洛面色郑重,沉吟道,“下棋之人,绝不简单,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很可怕!”

  在场的人谁都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闻言纷纷色变。

  确实,凡事就怕联想,这一联想,事情就变得可怕起来!

  “这次过来,本是想解决麻烦的,没成想,似乎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麻烦……”方林苦笑,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慢声道,“依我看,这下棋之人,也许不在外面,而在朝廷内部……”

  说着,他忽然看了范仲一眼,开口道:“只是眼下线索有限,咱们也别联想了,等拷问结果吧,也许会找到一些答案。”

  “左右无事,直接过去便是,也让本座学学青衣的手段。”侯洛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林道。

  方才,他可是看见了方林略有不适的表情,心中好笑。

  哪怕心智手段皆是上佳,你也终究不过是個刚刚及冠的小子,露怯了吧?

  “侯指挥使自去便是,我与牧之还有些话说。”

  到底是自家人,范仲识破侯洛的心思,瞪了他一眼,替方林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