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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山林之中。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具尸体一眼,而是看向尸体旁边的地面上,双眼冒出精光。
“好字!”
他嘴中低语,“这位白展堂白兄,写得如此好字,想来秘学造诣,也定然不逊色于他那同门卜心。
只可惜他戒心太重,连与我一同返回江都城都不愿意。”
他摇摇头,双手摆出一个姿势,只见无数荧光,从地上那八个血字之上飞出,最后烙印在一张白纸之上。
用秘术把地上的字拓印之后,屠狗满意地呵呵一笑,然后身形晃动,很快消失在林中。
至于那些尸体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
许路施展平生所学,用他前世在电影里、电视剧里、小说里学到的各种反侦察手段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才把身上的衣服换下。
幸好他出城之前根据经验多带了两身衣服,要不然,现在这满身鲜血的样子,怕是连江都城都进不了。
换了衣服,许路又谨慎地从另外一个城门进了城,穿过小半个江都城,这才回到了安德坊家中。
检查了他留下的“陷阱”,确定没有人来过之后。
许路,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没想到只是出了趟城,竟然在生死边缘上来回了好几趟!”
许路心中也是有些后怕,这一趟的危险,甚至比当初面对卢童恩的时候更甚。
无论是那些大江帮的混混,还是后来那个名叫屠狗的秘修,稍有不慎,许路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跃忠没有说错,江都城内,还是比较安全的,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杀人。
城外,才是真正的危险。”
许路复盘着自己这一趟城外之旅,他确实是有些冒险了。
“那屠狗应该是被我忽悠住了,暂时不会来找我和石头的麻烦。
石头是力士候选,等他成为力士之后,在江都城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等闲不会有人再去动他。
倒是我——”
许路回想着那屠狗的话,江都城这么大,失踪一两個普通人,不会有人在意。
“无权无势,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关心。
如果是有身份的人,想必就算是那屠狗,也不敢轻易伤害吧。”
许路沉吟道。
成为秘修之后,许路才发现,依靠秘修,想要拥有绝对的自保之力,任重而道远。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力量也不是一天获得的。
想要安全,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江都城,需要有一个身份。
“如果我是天宫的人,自然无人敢迫害我,但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天宫,官府的人也是比较安全的,大江帮、赵四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去招惹官府的人。
而且如果官府的人失踪了,那就不是小问题了。”
许路自言自语地思索着,“不过无论在哪个世界,想要进入体制内,都并非易事。现在让我寒窗苦读十年去考取功名,我也做不到。
这两条路不通,那就只有选择另外一条路了。
借势——
又名,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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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桥畔,大业巷。
时隔数日,许路再次推开了陈四明家的大门。
和之前一样,来到陈四明的书房外,许路敲了敲门。
“陈先生,我来了。”
许路低声道。
“进来。”
陈四明的声音带着一种宿醉未醒的疲惫。
许路推开门,书房内一片凌乱,纸片扔的满地都是,地面上、墙上,到处都是墨迹。
陈四明,靠坐在书架旁边的地面上,手里拎着一个早就空了的酒壶,浑身酒气扑鼻。
这种场面,许路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之前他来学字的时候,好几次陈四明都是如此这般。
“陈先生,那个人又来找我了。”
许路一边像以前一样收拾着地面上的纸片,一边低着头开口道,“我仔细想过了,我觉得,陈先生你说得有道理,送上门来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
“姓赵的给你开了什么价?”
陈四明醉眼朦胧,似睁非睁地看向许路,随口问道。
“陈先生你知道对方是谁?”
“废话,除了赵启昌那个混蛋,谁还能做得出来这等下贱之事?”
陈四明不屑地道。
“他们开的价格是一张文稿,三两银子。”
许路轻声道。
“呵——”
陈四明发出一声古怪的惊叹,“姓赵的,还真是有钱。
不过,他还是欺负你没见识。
区区三两银子,就想买我陈四明之作?”
“是我要的少了?”
许路有些愕然道。
“如果是真正的文稿,别说三两银子,就是三百两银子,他也是痴心妄想!”
陈四明不屑地道,“不过只是一些废稿,能卖三两也算废物利用。”
他大手一挥,说道,“你手上那些废纸,全都拿给他,到时候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发个小财。”
陈四明嘿嘿笑道。
许路看着手上的纸,少说也有三四十张,上面随意涂抹,有的写了几十个字,有的则只有三五个字。
字迹飞扬,倒是颇有几分陈四明的洒脱。
“碧落……黄昏……春风……繁灯……”
许路看到一些字眼,陈四明,是在写诗作词?
跟陈四明接触了这段日子,许路对这个世界也算了解了不少。
这个世界,同样有诗词之所,音律和许路前世相似。
而这写诗作词,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随口就能吟诵出来。
一手诗词,那都是反复推敲才能写出来的,看似一蹴而就,背后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
“陈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学作诗词?”
许路把那些手稿收好,看向陈四明,开口问道。
陈四明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向许路,摇头说道,“我不收入室弟子,而且你年纪大了一些。”
“我可以给钱……”
许路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
陈四明摇摇头,说道,“诗词和文字不同,我可以教你认字,但是你现在学作诗词,太迟了一些。”
“陈先生,好饭不怕晚,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许路认真地说道。
“你真想学诗词?”
陈四明看着许路的表情,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真的。”
许路点点头,说道。
“我虽然没有问过你,但是我看得出来,伱家境不是太好。”
陈四明罕见地认真起来,沉吟道。
“是。”
许路没有避讳。
“诗词,并非谋生之道,以你的条件,学会了识文断字,去找个养家糊口的活计,方是正道。”
陈四明说道,“且不论你能否学成,就算能,诗词十年功,你有没有想过,这十年,你如何解决生计问题?
就算不提这些,学成了又能如何?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我,不也只是个穷酸?”
“我不是这样认为的。”
许路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陈先生你文名满天下,岂是那些庸碌之辈能够比拟的?”
陈四明一愣。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他嘴中念叨两遍,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好句!
许路,想不到你出身陋巷,竟然还有此等急才和见识。”
陈四明击节赞叹,说道,“不过,我不会轻易收徒。”
“陈先生,我……”
许路有些着急道。
他脑海中有无数诗词,足以让他扬名,但他不敢轻易透露啊。
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人,忽然作出千古名篇,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陈四明这么大的名气,他的诗作还有人觊觎,更何况许路一个无权无势无名之人。
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也给自己的诗词找一个合理的来路。
在江都城,许路认识的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很少,算起来,也只有李跃忠和陈四明两个。
李跃忠是江都城的捕头,许路现在还攀不上。
陈四明虽然身份地位不如李跃忠,但胜在名气大,一个名气大的人,自然会受人关注,那起码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轻易迫害。
许路想到的自保方式,就是扬名。
如果能拜师陈四明,借诗词扬名,那应该不会有人再怀疑他是秘修了吧?
有了名气,大江帮,还敢欺侮他?
“你听我说完。”
陈四明摆摆手,打断许路,说道,“想让我收你为弟子,也不是不行。
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日开始,你先跟我学习文字和诗词的基础知识。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如果你能把这一句,拓展成一首词作,那我便收下你,若是不能,此事就此作罢,你敢不敢接受?”
“拓展成一首词……”
许路沉吟。
陈四明以为他在为难,开口说道,“你虽偶得佳句,但成词没有那么简单,你如今连字都才认识了没有多少个,音律平仄更是一窍不通,做不到,也正常。
所以,你还是放弃吧,老老实实地跟我把常用字学全了,去做个账房先生,也是不错的。”
“不!”
许路抬起头,看着陈四明,语气坚决地道,“陈先生,我是不会放弃的!
拓展成诗词,可有时间限制?”
“便以一月为限,你的学费什么时候用完了,什么时候就到时间了。”
陈四明随口说道。
许路:“……”
他交了一个月的学费,之前时间可是已经过去了大半,这一共剩下了没几天啊。
不过,几天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