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格真的从这些活生生的人嘴巴里听见这句话时,也仍旧难免产生了些许错愕之感。
他有些想笑,但这显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于是他摊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年龄稍长的尼尔斯对着自己的亲兄弟笑了笑:
两兄弟说着说着自己便笑了起来,作为弟弟的迪特里希伸手拉过来一张椅子,招待修格坐下:
修格对这两名热情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于是他问道:
迪特里希将自己的牌组拿在了手里,他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尼尔斯及时地提醒了一句:
迪特里希点了点头,他整理了一下铺在桌子上的绒布,随后便与自己的兄长一起将牌组放置到位,双方迫不及待地从各自的牌堆当中抽出七张牌,并将它们捏在了手里。
修格注意到,比起平民们平时打的纸牌,这两兄弟手里的龙牙牌显得极其干净且精致,不仅如此,他们的纸牌牌面甚至还专门使用了魔法图像,这些如同活物一般不断在纸牌上循环着特定动作的角色形象令修格有些恍惚。
迪特里希见修格盯着纸牌上的图案看,便笑道:
修格摇了摇头:
迪特里希抛出一枚金币,与尼尔斯猜了正反,便决定了两人的出牌顺序。
尼尔斯抽出一张龙牙牌放在了桌面上:….
尼尔斯耸耸肩:
性格更为活泼的迪特里希做了一个干呕的夸张表情:
修格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走进酒店大厅时,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尽管恩斯特家族确实能够算得上贵族当中的精英,但其中成员们该有的那些毛病却是一点都没落下,而这些毛病在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身上总会更加鲜明,像眼前这两个专注打牌的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不过修格
这时也终于想了起来,眼前这两兄弟的父亲‘奥利弗伯爵,在恩斯特家族当中同样也是一个异类,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贵族,这位伯爵钟情于艺术领域,据说是一位出色的诗人与画家,由这样的父亲培养出来的孩子,恐怕很难对权力、地位一类的事情感兴趣。
修格质疑道:
迪特里希点头附和道:
听到这句话,修格的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
对于别人来说,住宅当中存在老鼠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件事情对修格以及狂奔之鼠斯尼奇而言,却算得上是非常好的消息,在斯尼奇能力的帮助之下,那些隐藏在缝隙里的生命,随时都可以变成武器与眼线。
尼尔斯再度打出一张牌,他对自己弟弟的说法表达了反对意见:
他转头看向修格:
迪特里希在一旁补充道:….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嗓音:
尼尔斯怒视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刚刚那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修格知道,自己从这两名兄弟身上很难再问出些什么了,于是他便向两人点头致谢,随后便朝着另一边走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聚在大厅角落典雅沙发上的几名女性。
从这具身体的血缘关系上来说,她们应当都能算是自己的表姐妹了。
修格注意到,她们之前似乎就在着自己,因此当他来到沙发边上时,便已经收获了几声问候。
修格礼貌地朝着眼前的四名年轻女士打了个招呼,而还没他开口说话,其中一名年龄较小,身穿长裙的瘦削女孩便主动开了口:
随着这句话,旁边的几名年轻小姐也一并附和了起来,她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仿佛一群在笼子里蹦跳的精致鸟雀。
而她们提出的那些问题,也均围绕着修格逃离塞伦城时可能遭遇的危险,以及沃特尔的王子哈维德在塞伦城当中的经历。
显然在这几位小姐们的眼里,塞伦城本身以及其中居民们的遭遇并不太重要。
她们更加一段刺激且充满危险的奇异旅程,以及发生在哈维德王子身上的悲情故事。
修格发现,就算是在自己还没有插话回答的情况下,她们就已经脑补出了许多离奇的细节,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小姐甚至提出了自己听说过的一个版本——哈维德王子的死其实与情杀有关。
这已经是纯粹的瞎扯了。
修格觉得自己必须出重拳。
他用平静且沉稳的语气,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属于塞伦城的悲惨现实:
这句话的威力稍微有些大。
原本正在不断讨论着什么的四位小姐一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几秒,她们脸上的表情才重新活了过来,其中较为安静的一位小声问道:….
最初说话的那位身形偏瘦的女孩显然很讨厌这种话题,她皱着眉教训道:
修格在旁边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成功地噎住了对方。
不过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些人,制造这恐怖故事的人就在她们的面前。
谈话的氛围一下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大概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那名一连吃瘪了两次的女孩很快便站起了身,她艰难地挤了个笑容,随后便朝着升降梯的方向走去,沙发上的另外两人显然与她的关系更好,因此便也追了上去。
只留下那位名为汉娜的安静女孩仍然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她的穿着打扮比起寻常的贵族小姐要稍微朴素一点,身上和脸上也多少带着一些贵族们所欠缺的学者气质。
当然,也可以说是书呆子气质。
眼见这位汉娜小姐同样也想离开,修格连忙叫住了对方:
汉娜有些谨慎地问道:
听见这句话,汉娜的表情变得更加谨慎了,她的脸甚至还有些发红,但她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修格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不少,眼睛也开始放光,于是他赶忙趁热打铁:
汉娜点了点头,白净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茫然和不安的色彩:
汉娜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修格点了点头,对方的描述与斯尼奇之前反馈给自己的相吻合——这间庄园酒店的基础结构非常扎实,墙壁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供穿行的缝隙。
然而汉娜的叙述却并未结束,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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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