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仙官卷二:最是夕阳那不尽温柔的昏红204、双象·挂月自打开战,吴崖就悄然开溜,他才不管谁胜谁败,反正这种危险的事情是绝不能参与的的,他一向对自己的引以为傲,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齐渊死的时候,他正躲在旧楼区一个破败的望火楼。这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历史久远,历国建立以后,主城区偏移,这儿渐渐就成了乞丐的窝点。不过,早在武道大会会场开始建立,盘踞在此的居民就被驱赶到了别处,祭天大典前一天,更是有军队扫荡过,所以旧楼区一个鬼影也没有。
吴崖看不真切场中的战斗,又十分眼热,这场战斗精彩纷呈,双方各自都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如果不能好好观赏一番,实在可惜。他正要往战场潜行一段,在最边缘的位置偷看,耳边忽然有人说话:
吴崖转头一看,心中一惊,这家伙什么时候潜过来的。原来望火楼上不知何时来了个中年道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只捻了个诀,虚空便有水镜浮现,战场的情景立时放大了数十倍,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来人正是缺德道长阙殿河。
吴崖大吃一惊,
阙殿河笑道:
吴崖想到他救了自己后,把自己卖到齐府,一番险死还生的经历,至今还心有余悸,于是暗暗恨得直咬牙,
阙殿河一脸茫然。
吴崖瞪着他。
阙殿河笑道。
吴崖道。
阙殿河道。
吴崖道。
阙殿河一脸严肃,
吴崖听明白了,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他气得七窍生烟,碍于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他不敢发作,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闷闷地道:
阙殿河微笑道。
吴崖咬牙切齿,本来有些忍不住了,但想到对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实在没有救助他的义务,于是还是忍住了。
阙殿河一脸高深莫测:
吴崖打了个哆嗦,压低嗓音道:
阙殿河宽慰道。
吴崖只看着水镜,再也不想跟他搭话了。
水镜里,谢青云本想继续追击齐渊,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使他不得不停下来。
雨幕之中,这个人出现在旧楼区老破街道的一个牌匾下面,他的身材不高,穿着一身青衣,他的影子格外厚重,铺盖出一个暗影界域,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吴崖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阙殿河道:
吴崖忽然心里一动,虽然这个假设很荒谬,但就是会忍不住去想。
阙殿河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吴崖敏锐听出话里有话,眯眼道:
,自然认得。」阙殿河笑道。
吴崖突然很想笑,他觉得谢青云多半也被阙殿河给坑害过。
暗影界域随着青衣人向谢青云缓缓移动,到他十步外,他看了谢青云一眼,然后抬头对云翟道:
云翟脸色阴沉,略一作揖:
青衣人道。
他正是云雷宗宗主章汉覃。
云翟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和章汉覃一起堵住了谢青云的退路。
谢青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章汉覃,双手燃起了星火。倘若被落云宗的人看见,他这一手分明已有的雏形,可惜迫于法术本身的造诣还达不到第二阶段的要求。
他用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说道,
从云雷宗宗主出现,谢青云就渐渐摸到了真相的门槛。
云翟目光一闪,冷笑起来,
谢青云道。
云翟不无恶意地看着他,诡秘地发着笑,
谢青云冷冷道。
云翟一笑,
谢青云倒抽一口凉气,难怪那家伙一点好脸色也没有,难怪前天晚上他欲言又止,胸口早些时候的无名怒火再次沸腾,以他丰沛的共情之力,又如何想象不到周纵内心的煎熬。
云翟已驱使雷兽向谢青云攻了过去。
这个时候暗影界域也蔓延到了谢青云的脚下。
现在谢青云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历国君臣一个也活不了。他深知四阶神临的可怕,必须在一瞬之间杀掉其中一个,否则被两个四阶围攻,能支撑多久还真不好说。
他双脚错开,突然弹射起身,身后有幻羽显现,一朵朵白羽显现又消失……暗影界域裹来,似有莫名吸力,竟凝滞了他的身法。未等他骇然,暗影里有怪物一扑,他就被整个吞噬。
这个暗影界域便是章汉覃的,是由高阶法术辅以元神凝练而成,也是他在东离连剑修也不放在眼里的最大底气。
但是章汉覃很快发现不对,被吞噬掉的只不过是个镜像。他早前一直在地底下做最后的布置,并未关注地面,他并不认为历国有什么人能真正威胁到云翟,但没想到就是有这样一个人,严重拖住了计划的进度。
他还在搜寻谢青云的踪迹,谢青云已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不,准确地说,出现在他和云翟的头顶上。
分身?
两个谢青云分别朝两个四阶神临发起进攻,且都是同一招。双刀燃烧星火,举过头顶重重劈下。
章汉覃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暗影界域被触动,这在他的认知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谢青云只不过是二阶引玉,他对对方的
的成分,并不十分看重。
暗影界域在莫名力量下震荡不休。
另一边,云翟面对谢青云突然袭来,本想骂他不自量力,竟妄想以一敌二,对他而言,谢青云不乖乖引颈就戮就是一种罪过。他的身上,还是缠绕着那蓝色葫芦里的液体,裹成球状,双刀劈在上面,发生剧烈震动。新
也就在这震动之间,液体与液体的组合出现了一丝缝隙。
谢青云的本体在大地疾奔,双刀竟掷出去,身后幻羽频频闪现,每次他都会出现在不同方位,快到出现了无数的残影,使云翟的神识竟一时不能分辨真假。
掷出去的双刀如同回旋镖那样转了一圈。
蓦然间,谢青云在云翟正下方停住,正此时双刀也恰巧回到他手中,他倒握长刀,猛犸异象浮现,倒握的长刀仿似猛犸弯曲的长牙,忽一上挑,猛犸亦昂头,象牙与双刀皆划破虚空,两道刀光齐头并进,动静并不很激烈,却渗透了那液体。
云翟才刚从的震动中定住心神,阒然间听见一丝细微的破空音,液体之间的漏隙,有什么渗了过来,心里头一跳,想也未想就拍向腰间的一块翡翠玉佩。
一声,玉佩发出鸣响,并在刹那间张开一层翡翠色的法罩。
啪嗒!
法罩蓦的破碎,云翟左右胸口经过锁骨至下颔,出现了两条血线,大滴大滴的血珠渗出来,他的眼珠子往下滚动,然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