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有故事的女人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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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河知道这些年朱雀和唐晚妆打过很多架,倒是没想到从那么早就开始打了,那起码是十四五年前,她们也就十四五岁吧?三娘略大点,应该十六七的样子。

  这三个的妙龄时期······好想穿回去看一眼那时候的她们啊。

  设想场面挺美的,实际却是火药味浓得满溢。

  赵长河不知道其实那一次也是皇甫情与唐晚妆的初会,这个时间唐晚妆还没去京师游学,没见过皇甫情。也就是说,其实唐晚妆先认识的是朱雀。

  皇甫情根本就是自幼就被皇甫永先送入四象教培养的,四象教白虎圣女是他们的公主,渊源深得要命。夏龙渊信不过皇甫永先,一点都不稀奇,其实是真有,皇甫永先忠于守土的职责,可未必忠于他夏家。

  但老一辈的四象教确实不咋地。白虎圣女在洛家庄出事足足两年,迟钝的四象教才收到了消息,此时皇甫情终于学成出山,接过白虎圣女的担子,开始以朱雀圣女的身份经略江南、发展教众。

  小时候的万东流就是这时候被小姐姐忽悠入教做了轸水蚓—一朱雀早前一直嫌弃赵长河,就是因为三观成型,不太容易树立信仰,从小开始培养是最好的,起码也该是少年男女。

  到了姑苏,听说唐家小姐水做的一样,皇甫情就起意去测试一下,说不定和本教有缘?

  于是有了这次相见。

  彼时少女唐晚妆在太湖游玩,弹琴作诗,莫名被一只火鸟找上了门,语气牛逼轰轰,说久闻唐家小姐水属浓郁,特来见识,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做姐妹云云。

  唐晚妆看面具知道这是四象教朱雀圣女。那时候四象教反迹未显,却也是被人称为魔教的,少女唐晚妆出身名门世家,谁乐意和你们魔教做姐妹,何况这傻鸟说话这么高傲,你傲个啥呢?

  年轻气盛的唐家小姐大战朱雀于太湖,一位匪气十足的女海盗咬着个芦苇杆子坐在湖边看了老半天,最后嗤笑,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那时候世道并不乱,朱雀的江湖历练也比较有限,唐晚妆更是从小就只和江南俊秀比武过招,没比唐不器好哪去。虽然都是天才且学的都是顶级功法,与三娘这从小波澜壮阔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生怎么比?

  落在三娘眼里,真是软绵绵打不死人的。

  其实两个少女这时候互相拿对方没办法,都有点惺惺相惜之意,结果一个外人跑出来嘲讽,自以为的惺惺相惜在外人眼里原来竟是菜鸡互啄。两个少女哪里受得了?齐刷刷招数一转,攻向了三娘:

  很遗憾,两个人一起上都被三娘暴打了一顿,轻松得连乱世书都没有闪。

  这便是乱世书上三位最顶级的女性宗师的初会,以少女龟龟的一打二完胜而告终。

  事后大家的选择走向了分岔。

  皇甫情挨揍之后不怒反喜,她发现这位英气十足的小姐姐身上的水属与厚重刚毅之气才是妥妥的玄武胚子,果断忽悠入教。刚来陆地上的三娘惨遭邪教徒拐骗,稀里糊涂地去参加考核,又稀里糊涂地通过,成为了玄武圣女。

  朱雀玄武双星并立,今后的十余年中,南北开拓,齐刷刷上人榜、入地榜,四象教如彗星般崛起于世间。

  而那时的唐晚妆知耻后勇,决定外出历练游学,次年游学京师时遇上了皇甫情。

  没有人知道,唐晚妆那么恬淡的性情,为什么好端端的会与皇甫情水火不容

  ······据知情者透露,最早居然还是唐晚妆先挑衅的皇甫情,简直莫名其妙,这事至今还是京师未解之谜。

  当然是因为,这和那火鸟太像了,唐晚妆想试试是不是一个人。

  最终没试出来,皇甫情在京自有皇甫家的武学,唐晚妆又不敢在京师动真格,自然逼不出真功夫。而她不停地找事,皇甫情哪肯吃这口闷气,同样反过来找事,京师从此多了一道风景。ap.

  实际上唐晚妆对皇甫情的身份从来就没释疑,尤其是后来乱世书一闪再闪,她唐晚妆和朱雀玄武交替上升排名,却从来没有皇甫情的事落在唐晚妆心里简直就是明盘。

  结果后来一个做了贵妃一个做了首座,政治性摆在那里,再怎么心知肚明,在的情况下也说不出口,直至如今。

  现在是唐晚妆自己不想说,冷眼看朱雀在那演堂堂朱雀尊者被人弄得嗯嗯嗯的还以为别人不知道,这种丑角在戏台上都难找,要不是怕咳嗽,唐晚妆能每天在家里笑一个时辰。

  而逼得唐晚妆强行突破以至于伤了根基的,与其说是乱世将临、她心急了,其实来自三娘的压力都快占了一半。

  乱世书上自己的排名能压朱雀一点点,但不管怎么努力,不显山不露水的玄武却永远更高一位。唐晚妆想起初遇时那把自己和朱雀拉一起揍了的女子,总觉得心理压力很大很大。

  就像巨大的玄龟之影,雄镇北极,龙首俯瞰,威严而讥嘲。

  她至今不知道,心目中如阴影般厚重威压的女子,其实是只乐子龟龟。

  赵长河自然不知道这些往事,从三娘简单的介绍之中倒是在感叹:

  三娘愤愤然地挥舞着酒葫芦:

  赵长河:

  三娘哼唧唧地喝了口酒:

  赵长河:

  三娘仰望星空,低声道:

  赵长河心中一跳,暗道确实······每个人会诞生信仰的原因不同,而三娘这个理由还真是很大一部分人会有的,以三娘的遭遇,那真是年纪轻轻就看尽了沧桑。

  她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为母报仇?仇人可能是父。这个父与迟迟那种见都没见过的可不一样,她从小父亲虽伤,可抱着她玩耍、陪着她长大、教育她武学,这可都是有的,关系本来亲着呢,在心中的形象地位可能本来还挺伟岸的。

  她说不想害了海盗们,独自来陆地上投奔响马兄弟会,又何尝不是在逃避?逃避那三观崩塌的迷茫。

  在逃避迷茫之时,有了邪教拐人,那真是太容易入坑了······按照这种心态,一旦信仰是会很狂热的,狂热到了拉她入伙的朱雀都不一定有她懂,以至于朱雀对夜帝之事不明朗都要咨询三娘的程度。

  三娘看着星空,兀自呢喃:「如果真有神灵降世,人间的一切算什么呢?无论是大夏,还是蓬莱······何谓王,何谓帝?谁又是天下第一?神灵一怒,尽为齑粉。

  我很想看见,他们争来斗去却发现到头来一切尽是笑话的那一天。」

  赵长河看着她的侧脸,半晌才伸出装水的玉盖和她碰了一下:三娘回过神来,看了他

  一眼,笑道:

  赵长河笑道:

  三娘眼波流转,哥俩好似的拱了他一下:

  赵长河想也不想:

  三娘神色不善。

  三娘臭着脸道:

  赵长河便低头去给篝火添柴。

  三娘也没继续进迫,再度抬头看着星空,悠悠道:

  赵长河道:

  三娘奇道:赵长河认真道:

  三娘不服:

  三娘又转头看了他半晌,忽地笑道:

  赵长河怔了怔,抬头想了好久,忽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