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佟晓莉将手指放在唇上,然后抬头看着右上角在想些什么,她说道:“听到小玥玥说了这次的事情我也想起来我和阿荣很久之前的一个事情,你要不要听?”
“嗯?”林木瑾抬头看向了她,佟晓莉见状“扑哧”的笑了出来,“那我就跟你说了,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猜阿荣也正是因为想起了那件事情才没有去救那个小男孩吧。”
随后佟晓莉便开始讲起那件事情:“我和阿荣都出生在南方的旦七国,我记得那时候啊粮食稀缺,奴隶买卖也是常有的事情,到处都是抓小孩的奴隶贩子。
我和阿荣是在逃亡中认识的,我记得那次,到了一个小城里面,到处都找不到吃的,我和他都快饿死了。
我记得当时就只有当地管辖那个小城的官员那里有吃的,然后我就给阿荣出主意,让他去把那个黑心官员的粮食偷点来。
反正他黑心,偷了我和阿荣也没有负罪感。一开始很顺利哦,但最后阿荣还是被抓住了。
我记得当时就在那个官员家后面围墙拐角的地方,那里好像是做商业的吧,所以人挺多的,他在被几个人踩在地上打,当时我在围观群众里面哦。
我记得,当时我看到的他的嘴角有血,地上还有他吐出来的血以及牙齿”
佟晓莉说到这里低下了头,笑了笑:“我当时好想去救他的,但是我不能去,我看到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乱了方寸,也只能等到人群散去了再把他背到安全的地方。
在背着的时候我看到他手里攥着的东西,他手里攥着的是两个窝窝头。”
林木瑾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也咬紧了牙齿。
“他就算被打到那种程度也不肯放弃手里面的两个窝窝头,紧紧的攥在坏里面。
然后,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头也被打破了,流的血让我都看不清他的脸了,他还有力气跟我邀功。
我始终记得他的那句话,他拿着那两个窝窝头献宝似的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强行的扯着笑容,我跟你讲那个笑容超级难看的。
然后他跟我说,晓莉,我拿到吃了的哦。”
说到这里,或许是那件事情过于酸涩及记忆深刻,佟晓莉自己的眼眶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然后意识到了慌忙的擦掉了。
在她的记忆里仿佛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所以,我认为当时阿荣可能是在想,那样可能对那个男孩比较好吧,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男孩会就这么被打死。”佟晓莉是愧疚的语气。
林木瑾沉默了,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历史惊奇的相似,车乔或许当时也躲在哪里,只是当时他没有注意到。
“嗯,晓莉姐我明白了,我没有怪忽大哥的。”了解了事情的起因,林木瑾心上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虽然这件事情终究是忽荣的判断失误,但是也的确不是忽荣的错,他们也只是那数十个围观者其中的一名罢了。
“嗯!我知道的。”佟晓莉又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阿荣,所以以前怎样现在就怎样,现在的你啊就好好的去想想怎么去给小玥玥道个歉吧,话我就说到这里了哦。”
说到这里林木瑾又尴尬的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黎可玥,但他现在还是口头上答应着晓莉姐吧,毕竟晓莉姐是为了他才跑回来这一趟的。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和黎可玥说清楚的。”
“我相信你哦。”佟晓莉温柔的伸手摸了摸林木瑾的头,林木瑾比她高了很多,她还要轻微的踮起脚来。
感受到佟晓莉的气息就在身前,林木瑾微微低头挠了挠脸庞,脸好像红了一大片。
佟晓莉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小弟真可爱呢。”
“好了”佟晓莉身子转了过去,“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就是来通知你今晚的任务,子时的时候在旅馆后门的地方集合。”
“今晚还有任务??”
佟晓莉说:“是的,今天上午的时候可是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呢。”
林木瑾挠了挠手:“那……行,那那个女孩该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在我的房间里面吧。”
佟晓莉在前面挥了挥手:“自己带回来的女孩就自己想办法咯,en……可能到时候会安排人来照顾她的,现在你就好好的照顾那个小女孩吧,我就先走咯。”
林木瑾停住了脚步,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照顾人啊,那个女孩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醒了又哭,再说他现在这种情况晚上睡哪儿啊?
不过,结解开了的话心情好了许多,虽然还抱有对阿嗔的负罪感,但也是轻松了许多。
考虑到车乔可能饿了的因素在内,林木瑾去买了三张沙饼带回旅馆,回到旅馆的时候,车乔依然呆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吃点吧。”林木瑾把沙饼放在了她的身旁,自己则拿了一张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啃了起来。
时间很快的来到了子时,林木瑾一直都没有睡意,反倒是车乔九点多就呆滞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看得出来,阿嗔的逝去对她的打击是真的挺大的,应该是类似于青梅竹马的人物,小孩的心情低落是可以转移的,在转移了目光之后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事了。
但在车乔清醒的这段时间,林木瑾想了一切办法,包括安慰啊逗乐啊聊天啊这些方式,要么就是聊着聊着就哭了要么就是呆滞的不说话。
把门锁上后,林木瑾从窗户跳了出来,二楼的高度对林木瑾构不成威胁,然后绕到后门去找佟晓莉。
佟晓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借着月光的照耀林木瑾还是看得清佟晓莉穿着一身黑衣,彷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要不是有着月光林木瑾还不一定发现的了她。
因为前天,黎可玥在郡主府被人发现入侵,所以郡主府的守备应该会增强,但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等郡主府的人放下警惕。
也是往往是在最警惕的时候,最容易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