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带着李非闲和童弦在广场边缘寻找出口,乌云子看着李非闲三人的身影,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但他并没有上前,已经领教过玄元的厉害,他自然不会鲁莽。
五年闭关,让乌云子踏出筑基向金丹关键的一步,如今已经金丹初期的他足可以睥睨崇兰县大部分修者。但是刚才的一个回合他就落败,让他心中震撼。
玄元的境界他看不透,但至少,也在金丹后期,甚至于,超越金丹期境界。
这让乌云子心中杂乱无比,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李非闲居然能找到如此高手为师傅。
而他也想不明白,不为三千道法所容的李非闲,又如何能够修道。
看着李非闲三人在寻找出口,乌云子心中冷笑,他又怎么能让李非闲三人得逞。
脚步慢慢移动,向仙殿入口的方向而去。
他有了一个计划,这计划足以让李非闲三人遭遇灭顶之灾。
陈虎跟在乌云子身后,心里要比乌云子难受复杂几十倍。
玄元看了乌云子两人的背影一眼,并没有理会,心中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
“大师兄,我记得这里原先有九块刻字的石头啊,怎么不见了?”
童弦发出询问,玄元忽然想起,这里原先可不是有九块大石头么。
但想到仙殿里面的先前异象,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目光闪烁看着李非闲,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非闲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撒谎说自己无意间碰触到了石头上的机关,吸收了九块石头,至于其余的就不清楚了。心中虽然有愧疚,但自我安慰眼下并不是时候,只待以后有机会再和师傅解释。
毕竟事关《蒙初》,而且他获得的仙宝实在太多,自己虽然没数,但明白也绝非是他一个人所能吞下的。
玄元盯着李非闲看了两眼,没有深究。
童弦却是双眼发光,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说里面的宝物都被李非闲得去了?
“大师兄,那些石头在哪里?刚才仙殿里可是有无数宝物的,难道都被你得去了?”
童弦差点叫喊出来,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盯的李非闲发慌。
李非闲摊了摊手,表示九块石头都在自己体内,但自己根本拿不出来,而且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仙宝。
童弦狐疑,但看李非闲神色并不像撒谎的样子,嘟囔个嘴在一边嘀咕。
玄元看了看两人,目光深邃,不知道想些什么。
仙殿里的战斗还在持续,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最后时刻,无数人都使出看家本领,能抢夺一份仙宝便抢夺一份。
有得了仙宝的,想尽快离去,但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索性破釜沉舟,大开杀戒。
在这个地方,如天地牢笼一般,只有杀到最后活着,才有生机。那些抢夺宝物的,可不管那么多,自己两手空空,何况眼下数千人纷乱争斗,正是好机会。
乌云子看着乱做一团的仙殿大厅,心中冷笑,和陈虎站在仙殿门口,静静看着大殿内的残酷景象。
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大殿里死了一半修者,此时能站在仙殿大厅中的,怕也只有两三千人了。
“师傅,咱们站在这里干嘛,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吗?”
陈虎不解,自以为刚才乌云子被玄元打败,怕有其他心思。
乌云子看了身旁眼睛里同样有阴霾的陈虎一眼,桀桀冷笑。
“陈虎,你当初没上山之前,资质绝佳,远非李非闲可比。可如今李非闲成就却远高于你,难道你不想弄明白其中缘由?”
乌云子一句话,让陈虎身体微微一抖,他又如何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上乌云山修行五年,乌云山的当家道法可是《清心道》,最是讲究不落魔障,清心明道。
如今看到李非闲比自己强了太多,心中已有杂念升起,还时常自我责怪。
见乌云子看来,陈虎羞愧低头。
“师傅,弟子不才,上山五年,《清心道》未修行入门,还请师傅责罚。”
“责罚个屁!”听到陈虎如此敷衍,乌云子想起刚才落败的狼狈,一改往日形象,大骂出口。
陈虎一愣,不明就里。
乌云子恨铁不成钢,转而又轻叹一声。
“世间三千道法,不管何种,终归是逆天而行。既然要逆天而行,执迷于清心寡欲,万物不争,如何与大道争锋?”
乌云子轻飘飘一句话,让陈虎陷入悸动中,久久无法回神。
“陈虎啊,凡事须讲因果,更讲轮回。我乌云山道法为清心道不假,但你也要记得总纲里有一句:天生清气,以浊行之。水善万物而不争,我被修者,当争、当抢。道法只是向天而行的基石,可勿沉沦。”
陈虎双目瞪大,这番教诲,他修行五年来还从未听过。
一直以为乌云山的《清心道》是为与世无争,当随大道而行,没想到乌云子今日的这番话,又让他有了一丝新的体悟。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眼神重新充满坚韧,陈虎面色渐渐变冷,似与上山前的陈虎判若两人。
“这就是了,他李非闲本不为大道所容,如今却得了这仙府绝大多数宝物,如果让这里面还在为一两件仙宝而争斗的修者听了去,他们又做何决断?”
乌云子冷笑,平淡的话语让陈虎猛然睁大了双眼。
“啊?师傅,先前大殿里消失的宝物都被李非闲得到了吗?”
陈虎虽然看见李非闲和最后一块石头一起消失,但还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听乌云子说,心中也想到这种可能,顿时面色复杂。
如此逆天的气运,他李非闲,凭什么?
看到乌云子似笑非笑的冷峻面庞,陈虎心中一丝疑虑终于消散。
“只是师傅,如果把这消息告诉他们,那我们……”
陈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大殿里少说还有两千来修者,如果告诉他们李非闲获得了仙殿内的所有宝物,那两千多修者蜂拥而出,怎们也轮不到他们。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不忍,如果这消息传出去,那李非闲怕是凶多吉少。
只是一面是师门还有两名师叔的身家性命,一面是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让他难以抉择。
可是他又能做得了什么改变呢?又想到李非闲将他击败,如今的逆天气运,更是心中渐冷。
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给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