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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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寒虎口仍然还没恢复知觉,他死死地盯着乌子虚,总觉得此事有些异样。

  乌子虚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还没等耶律寒想明白,乌子虚便笑道:“耶律将军,前线战事吃紧,你若是真为了我们匈奴着想,就应该在这时快马加鞭赶往前线。”

  “前线的将士们可都还等着耶律将军呢!”乌子虚又补充了一句。

  闻言,耶律寒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他死死地咬住了牙根,这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对乌子虚出手。

  然而乌子虚此人的一言一行,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你究竟是谁?”耶律寒一步步走向了乌子虚,他的手指牢牢地抓着剑柄,一旦发现乌子虚有任何异样,他就会当机立断杀了乌子虚。

  闻言,乌子虚震惊道:“我还能是谁?耶律将军,我知道你不喜我待在可汗身边,可你也该承认,可汗对我十分信任,并且我给可汗出的计策,就没一个是失败的。”

  “等耶律将军从前线归来,必定能看到一个崭新的王城。”

  耶律寒皱着眉:“此话何意?”

  “我已经与可汗商议好了计策,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将呼延一族一网打尽。”

  “呼延一族的族地中足足有上千族人,还有不少守卫,呼延闻是个老狐狸,你能斗得过他?”耶律寒冷笑一声,“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是与不是,等耶律将军回来一看便知。”乌子虚挥了挥手,径直离开了。

  眼见他的背影,耶律寒在内心纠结了一瞬,终究还是做不出杀了乌子虚的决心,他只能沉着一张脸,离开了这里。

  乌子虚一直到离开耶律寒的视线,脸上的笑容这才收敛起来。

  他闭上双眼,眸光间满是冷意。

  耶律寒这人的确难对付,还要宇文旭愚蠢,竟然真的将对自己最为忠心的耶律寒推入危险之中。

  思来想去,乌子虚还是决定去见谢宴一趟。

  而此时,谢宴正坐在满香楼前。

  呼延闻带着好几个守卫,在今日一早,就来到了满香楼,要求见谢宴。

  谢宴一出现,他的眼神就在谢宴身上打量了一番。

  看上去的确是个人物,不知那楚国的太子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这样的人物为他卖命!

  呼延闻在心中嘀咕了一番,便敲了敲桌子。

  “谢公子,听闻你们这有盐卖?”呼延闻说话的时候,直接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几人吃力地端着木盒走了上来。

  木盒被呼延闻亲自打开,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金锭。

  “这是我们呼延家的诚意。”呼延闻道,“还请谢公子卖几袋盐给我们。”

  “一百两黄金,应该可以买一百袋盐了吧?”呼延闻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谢宴瞧。

  在他的注视下,谢宴摇了摇头。

  呼延闻顿时起了怒火:“一两黄金一袋盐,你还嫌少?”

  “谢公子,你就不怕有命赚没命花吗?”

  谢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在呼延闻的注视下,他缓缓开口:“并非是我不愿意卖,而是……我手中所有的盐,都被你们可汗买走了。”

  “若我在这时给你一百袋盐,那岂不是欺君之罪吗?”

  呼延闻冷笑了一声:“我给的银子可是最多的!”

  “但在你们匈奴,可汗才是当家做主的人。”谢宴叹了口气,“呼延大人,还请您将银子收回去。”

  越是听着谢宴的话,呼延闻内心就越是火大。

  他重重地一拍桌子,那几个端着金锭的护卫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木盒,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接对准了谢宴的面门。

  “呼延大人这是何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呼延闻冷笑一声,“给我砸!”

  他手下带来的人,一个个都以他的话为主,一听呼延闻的要求,便纷纷将手中的剑转了个弯,对准了满香楼这些桌椅柱子。

  其实呼延闻这么做,是为了试探谢宴的底细。

  谁知道谢宴一见到这个场面,竟然躲到了护卫的身后。

  呼延闻见此情景,提着剑就要去找谢宴。

  然而谢宴动作极快,根本没给他机会。

  谢宴躲在岳明身后,装作害怕的模样。

  恰逢此时,乌子虚来了。

  乌子虚一见到呼延闻的动作,立刻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呼延大人这是何意?谢公子乃是可汗的贵客!”乌子虚运气在丹田,沉声警告。

  呼延闻还没有回应,乌子虚便加入了战局,提着剑跟呼延闻打了起来。

  呼延闻正惊讶于乌子虚的厉害,却听乌子虚在他耳边道:“呼延大人,难道您不想要为可汗报仇吗?”

  此可汗非彼可汗!

  在一听这话后,呼延闻便愣住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紧盯着乌子虚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乌子虚笑了笑:“我想要为可汗报仇,所以想要跟呼延大人合作。”

  “您只怕还不知道,宇文旭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你。”乌子虚一字一句道,“他想要将呼延家全族一网打尽。”

  “而他想出的主意,就是将谋害可汗的罪名扣在你的头上。”

  见呼延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乌子虚满意的收回了手。

  这一次,不依不饶的人变成了呼延闻。

  呼延闻根本来不及想乌子虚为何要跟自己合作,他现在的脑海里,剩下的只有乌子虚刚才的话。

  “他想要陷害我?难道仅凭他一句话?”呼延闻靠近了乌子虚,他手中的剑倾注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乌子虚勉强抵挡,正色道:“自然是还有别的办法。”

  “是什么办法?”呼延闻不依不饶。

  乌子虚躲开这一剑,在呼延闻再次靠近时,突然用出了十分诡异的身法,直接将一张纸条塞入了呼延闻的手心。

  在这时,王庭侍卫也赶到了。

  他们听令于乌子虚,见乌子虚被呼延家的护卫包围着,立刻冲了进来。

  “别伤了呼延大人。”乌子虚见局势大变,沉声说了一句,“可汗对呼延大人可是十分敬重的。”

  王庭侍卫闻言,手中的力道当真消散了。

  眼见乌子虚这样厉害,呼延闻的眼神中满是惊色。

  然而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乌子虚继续谈下去,只能紧紧地握着这张纸条,快步离开了这里。

  乌子虚瞧着呼延闻离开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神情。

  但片刻,他转身走向谢宴,对着谢宴作了一揖。

  “谢公子受惊了。”

  谢宴现在是供盐大户,乌子虚对他这样礼遇,是在情理之中。

  并未有人怀疑。

  而谢宴在这时拿捏起了自己的身份,冷哼了一声:“你们匈奴怎么全都是些野蛮人?我本来就没有盐了,他偏要我卖!”

  “呼延大人也是太过心急。”乌子虚叹了口气,“我替他给谢公子赔个不是。”

  谢宴摆摆手:“这样的惊吓我可受不起第二次了!你们若是还想要盐,最好对我客气点!”

  “这是自然。”乌子虚连忙道,又主动给谢宴倒了杯茶。

  他的动作十分流畅,旁人还没看清,他已经将茶端给了谢宴。

  谢宴冷笑一声,但还是接过了这杯茶。

  “罢了。”谢宴没好气道,“你的赔罪我收下了。”

  他将杯中的茶随意喝了一口,便道:“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

  “满香楼已经被我包下来了,你们若是再来打搅我的清净。”谢宴的话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闻言,乌子虚立刻应下:“从今往后,我会派出一队侍卫在附近巡逻,绝不会再让人扰了谢公子的清净。”

  说罢,他便留下了一队侍卫。

  见着乌子虚离开的背影,谢宴缓慢的伸出了手。

  在他的手心,赫然有着一张纸条。

  顾宁在楼上看了一番热闹,也将乌子虚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谢宴一回来,她便朝着谢宴伸出了手:“给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在顾宁的注视下,谢宴伸出了手,顾宁立刻将纸条拿了过来,仔细地看着信上的内容。

  只是怎么看,她都看不明白。

  “这是密文。”谢宴轻笑一声,将顾宁抱在自己怀中,一字一句地给顾宁翻译着,“上面写的是宇文旭即将对呼延家下手,让我们做好准备。”

  “他会想尽办法,届时在朝堂之上,务必要将宇文旭的真面目拆穿!”

  顾宁闻言,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了一圈,最后紧紧地盯着谢宴看:“宇文旭的真面目?那大祭司活过来了?”

  “今日让人将药送过去,只要呼延闻肯让人服下药。”谢宴幽幽道,“他自然就能活过来。”

  说到这,顾宁轻哼了一声:“看呼延闻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看来宇文拓还算信守承诺,也不枉费我们如此信任他。”

  “他若是老实些,匈奴好歹还能保住,他若是不老实,一旦你我出了意外……那匈奴便要消失在大漠戈壁中了。”谢宴说到这,凤眸幽暗,“若是你出了意外,我就让整个匈奴替你陪葬!”

  为了顾宁,他可以不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