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幕落下,顾宁陪着大长公主与裴老将军两人用完晚膳,就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她当然不能破坏老两口的二人世界。
只是刚走到了一半,她就听见了假山后两人在那说话。
好几个眼熟的侍卫在外面候着,有意防止旁人偷听。
顾宁耳朵动了动,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一下,小心翼翼地从南边爬上了假山。
在假山下,裴安临与谢宴两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精美的菜肴,看上去分毫未动。
顾宁皱着眉,示意春玉去一旁望风,自己则是蹲在假山上,听着两人说话。
裴安临叹了口气,
裴安临从不会小觑楚云逸。
在对待男女之事上,楚云逸虽说总做出些惊人之举,可在正事上,楚云逸总是能让他出其不意。
谢宴眉心微微动了动,一双幽暗的凤眸中蒙上了一层冷意:.
裴安临摇了摇头:
裴安临索性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好让谢宴警醒些。
上方的顾宁皱了皱眉:这就是男主独有的光环了。
想着,顾宁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夹杂着一丝不安。
若真有主角光环作祟,那她费尽心思找到的寒霜玉芝,是不是也解不了谢宴的死局?
顾宁下意识攥紧了手边的藤蔓。
然而藤蔓轻轻一动,下方的两人就察觉到了异常。
谢宴动作最快,顾宁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看着唯一的出口被谢宴堵上,顾宁傻眼了。
下方,裴安临语调抬高:
顾宁低垂着脑袋,从谢宴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颤的睫毛。
片刻,顾宁听到了耳边一声轻叹,她下意识抬起头,却见谢宴板着一张俊美的脸,声调微扬:
裴安临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裴安临朝着上方招了招手,直接离开了。
那些侍卫跟在他身后,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裴安临一走,原本眼神躲闪的顾宁立刻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谢宴冷硬着嗓音,但若细细看去,就能发觉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
顾宁双手环抱胸口,硬生生地打断了谢宴即将说出口的解释:
谢宴声音像是藏了冰一样,立即拒绝了顾宁。
他的态度,让顾宁红了眼眶:
顾宁指着谢宴,高声质问道:
闻言,谢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握住了顾宁的手,在顾宁警惕的目光下,动作轻缓地将一样东西从胸口处拿了出来。
东西被塞进顾宁的手中时,尚有余温。
顾宁眨巴着眼睛,瞧着出现在手中的地图,语气生硬:「你想做什么?难道一张破地
图就能打发我了?」
谢宴眉眼一片温柔:
不得不说,谢宴的这个提议让顾宁十分心动。
但下一刻,她就摇了摇头:
宝藏与气运值,她都要!怎么可以为了其中一个而放弃另一个?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顾宁说着,就拽着谢宴的衣襟,逼得他不得不俯下身子,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谢宴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这人。
顾宁愤愤道,
果不其然,谢宴的眼神沉了沉。
顾宁心中飘忽不定,但表面却摆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京城距离越州将近两千里,即便是谢宴,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若是顾宁孤身一人……
谢宴叹了口气,在顾宁执拗时,他总是不知如何劝说。
若换做普通女子,不用她开口威胁,谢宴直接一剑了断了她的性命,解决烦忧。
然而眼前这人,是他捧在手心的至宝,他又怎么忍心动手?
顾宁突然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扑在他的怀中,娇滴滴地说道,
顾宁眨巴着眼睛,眼底蒙上一股雾气,可怜极了。
谢宴喉结轻轻滚动,片刻无奈叹了口气:
闻言,顾宁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她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绕在谢宴身上。
从谢宴身上传出的温度,让顾宁难得感到了安心。
她拽着谢宴的衣襟,强吻上这一张薄唇,在上面辗转反侧。
她的吻技十分青涩,两人舌尖碰撞,她的的牙齿不时嗑在谢宴唇角,但谢宴甘之如饴。
顾宁满脸通红地下了假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春玉。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春玉自然明白上面发生了何事。
她想到这,幽幽地看了眼顾宁:
顾宁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胸前仍有细微的刺痛。
她轻哼一声,快步往外走去。
剩下谢宴一人,轻抚着唇角的细微伤口,眼中餍足。
半月后,匈奴的异动让边关驻军尤为警惕,恳请朝廷派兵的奏折已经到了皇帝桌上。
小朝会上,几个武将争得面红耳赤,都想去边关走一遭,好替儿孙再争取些功名。
然而皇帝见几人粗鲁的模样,虚弱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满:
镇远侯与威远候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裴安临则是淡然地站在一旁,仿佛刚才同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是他。
镇远侯冷笑了一声,讥讽道,
威远候不甘示弱:
两人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将原本平静的局面再次打破。
皇帝太阳穴一跳一跳,重重地在案桌上拍了拍:
裴安临得意一笑,立刻上前了一步:
皇帝摇了摇头:
自从经历了一次宫变与一次刺杀,皇帝对裴家再无怀疑,恨不得将裴老将军与裴安临带到宫中,日日保护自己。
他想到这,便幽幽地叹了口气:
威远候与镇远侯两人正想说话,却见姜太傅上前了一步,正色道:
皇帝连连点头,
原本热闹的小朝会,瞬间安静了下来。
姜太傅低垂的眼眸中尽是冷意,一字一顿:
皇帝摆了摆手:
皇帝自己都已经盘算好了,即便姜太傅不愿,也不可表现得太过。
御史大夫唐大人冷着脸,想要劝谏,但皇帝的决定无可指摘,他想要提拔谢宴更是无可指摘。
于是,没人再敢反对这件事。
散朝后,谢宴要率兵前往越州的消息,顿时传了出去。
临出宫前,姜太傅冷眼看着去巡逻的裴安临,冷声道:
裴安临一脸的不解:
姜太傅冷哼一声:
裴安临笑着拱了拱手,
裴安临一脸的自豪,让姜太傅那些话堵在了喉咙间,一时竟说不出来。
他指着裴安临,良久才气愤地挤出了一句话:
裴安临笑眯眯道,
裴安临一边笑一边说,毫不掩饰自己跟谢宴的关系,让姜太傅气得拂袖离去。
一旁的镇远侯小心翼翼地上前,朝着裴安临挤眉弄眼道:
裴安临刚刚还是扬起的笑,瞬间又落了回去。
他板着一张脸,将镇远侯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警惕道:
镇远侯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裴安临斩钉截铁道,
镇远侯狐疑地看着裴安临,
裴安临冷笑一声:
他外甥女看中的男人,谁也不
能抢走!
裴安临态度自然,语气更是坚定,这让镇远侯心中的那点狐疑消散了不少。
镇远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