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姜太傅心打的主意门儿清,不过就是不愿壮大裴家势力。
只是他一想到昨夜裴老将军以年迈身躯替他拦住那些刺客的场景,心中便极为感动,还有谢宴不顾性命,率人去救下裴老将军的忠义,也让他大为震撼。
裴老将军忠君爱国,谢宴不忘提拔自己的裴老将军的恩情,这两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重用的人才!
只可惜裴老将军已经致仕,裴家的荣耀也已足够,他就想着将谢宴再往上升一升。
然而姜太傅每每都要从中作梗,让他倍感烦闷。
在他眼中,将自己宠信之人的官职往上升一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姜家那么多人,不都是这样在朝中立足的吗?
可偏偏姜太傅仿佛只听得见他升其他人的官职,每每听到,都有一大堆的道理。
皇帝面露不耐,姜太傅自然瞧见了。
但一旦想到谢宴升官的后果,他又挺直了背,就是不肯向皇帝服软。
最终,还是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帝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并没能让姜太傅退让。
只是他见皇帝双眼中的红血丝,内心略感不安,便不再纠结此事。
赏的东西不外乎是金银珠宝,对于姜太傅而言,这都是小东西,不值一提。
所有大臣都离开了主帐,李德海在皇帝的示意下,亲自送了姜太傅离开:
姜太傅闻言,平和一笑:
言下之意,就是谢宴得位不正。
李德海笑眯眯的应下了。
就在李德海要回主帐时,姜太傅又喊住了他:
李公公摇了摇头,
闻言,姜太傅的脸色一僵。
什么操劳国事,只怕是同那些妃嫔混迹了一夜!
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对李德海再三叮嘱:
李德海连忙应下了。
姜太傅欲言又止,但见李公公这张笑脸,他那股子气不得不咽了回去。
李德海是个人精,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哪怕姜太傅位尊至此,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见他离去,李德海笑眯眯地去回了皇帝的话:
回应他的,是皇帝拍在桌上重重的一掌。
皇帝冷笑道,
闻言,李德海一下,就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李德海连连点头:
皇帝一听,笑容更深了。
他就爱听这样的话,更何况这仙丹的确有诸多妙用,尤其是在床上,让他龙精虎猛,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皇后冷着一张
脸,眼神不断地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冰寒刺骨,让地上的人瑟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她语气冰冷,让下方的美人颤抖了好一会,才敢出声:
一听到她的姓,皇后的眼皮便直跳:
皇后的语气在这一瞬间尖锐得可怕,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双目赤红地盯着姜露。
姜露吓得身体不断颤抖,小心翼翼道:
皇后攥紧了扶手,尖锐的护甲刺得她的手心一阵钻心的疼,可这些疼,却比不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不可置信地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念头从她的心中升起,最终又被她压下。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要从姜露的身上割下几块肉来。
姜露再无之前嚣张的模样,自从她被拉到皇后帐中,皇帝那边没有一点动静后,她就知道自己的一条性命全都系在皇后身上了。
姜露跪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皇后头疼欲裂,姜露的一声声哭喊在皇后听来更是刺耳。
方嬷嬷瞥见皇后脸色,立刻朝着守在门口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一人堵住了姜露的嘴,一人捆住了姜露的手脚,冷漠地将她拉出了营帐。
方嬷嬷劝慰道,
闻言,皇后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神情已经彻底平复下来,只是双眸中的红色血丝,依旧清晰可见:
方嬷嬷轻轻地应了一声,听皇后一字一句道:
方嬷嬷小声劝道,
然而皇后却缓慢地着摇了摇头:
她说着,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
方嬷嬷下意识往四周看去:
皇后死死地咬住下唇,直至下唇有些青紫,她方才张口:
闻言,方嬷嬷沉默了。
皇后咬牙道,
方嬷嬷踌躇一会,对上了皇后赤红的双眸:
方嬷嬷连忙退下。
帐内只余皇后一人,她张开手,看着手心一道又一道月牙状的伤疤,突然笑了起来,她的一张脸扭曲着,看上去十分恐怖。.
几日波澜不惊地过去,此次秋猎之行也到了尾声。
短短时日,谢宴已经成了禁军内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年轻又武功高强,让尚武的禁军们心向往之。
而文官与武将之争由来
已久,谁都不服谁。
此次秋猎,文官那边走了狗屎运,猎得的猎物虽不多,却样样都是白狐这样值钱的猎物,然武将这边,除了谢宴猎的那一只老虎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好的收获了。
谢宴一张俊美的脸犹如冰雪雕刻般,听得身边同僚们打趣的话,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同僚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脸,热情地贴了上去,几乎是耳提面命地要他猎得更好的猎物。
谢宴垂眸看了几人一眼,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冷:
说罢,他扬起马鞭,骑马往林中去。
几个同僚对视一眼,连忙也跟上了,口中还不忘调侃谢宴。
这几日下来,对谢宴大献殷勤的官家小姐如过江之鲫,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个个在看到谢宴后,就红了一张脸。
闻言,一人笑道:
最先说话的人抱着双臂,想到谢宴惩处他们时的狠劲儿,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打趣时,谢宴已经深入了树林。
岳明与岳荣两人穿着禁军的服饰,见谢宴前来,赶紧从藏身的地点走了出来。
岳明一边说着,一边看谢宴的脸色。
谢宴淡漠的凤眸中并无波动:
岳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
谢宴沉声道,
岳荣见谢宴的脸色愈发阴沉,安抚道:
谢宴没有理会他,骑马往树林更深处去了。
岳荣自知失言,一张脸耷拉下来:
岳明没好气地看了眼他,
那张与先太子妃极为相似的脸!
岳明未说尽,但岳荣已经明白。
他知道,这是永远不能在主子面前提起的禁忌。
他垂头丧气地靠在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