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回 有钱途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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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装商贩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

  杨承应原以为自己这次出来,多半要赔本。

  却没想到他就待在那霸港,东南沿海和其他地区的海商,都跑来拜码头。

  送什么的都有。

  除了军队需要的米面油肉等生活必需品,还有各种奇珍异宝。

  比如重26克拉的珍珠。

  据说这是吕宋岛的一个采蚌人深入海底侥幸得到。

  然后,被得知此事的领主强行索取。

  采蚌人不肯,领主就把他杀了。

  血溅在了珍珠上。

  因此,这颗珍珠又叫“血之华采”。

  东南巨商陈家,用两百多两黄金购买而来。

  转送给了杨承应。

  杨承应才不稀罕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但出于礼仪,勉强收下。

  后来,他偷偷把这颗珍珠卖给了岛津忠恒,得到三百两黄金。

  这只是冰山一角。

  不枉费,杨承应养兵数年,看到了成果。

  现在,他要重新起航,前往大阪。

  幕府两代将军,都已在二条城等待会面。

  这是幕府使者的原话。

  杨承应相信,因为从江户到二条城有很长一段距离。

  作为主人,万一客人先到了,太失礼。

  崇祯四年正月初三,杨承应登上旗舰,带领舰队,往北航行。

  耿仲明等人留下。

  因为,西班牙使团快要来了。

  这种忽悠人的事,让耿仲明他们亲自尝试,比他说一万遍还管用。

  由于是寒冬,盛行西北风。

  水手们熟练的掌握船帆的动向,在海上走着之字形。

  到了萨摩藩,补充了淡水。

  再与岛津忠恒一道前往京畿。

  这里面还有一则小插曲。

  岛津忠恒害怕被杨承应伤害,于是提出坐自己的船。

  结果,挑来挑去,没有一艘与大鸟船相比,更遑论四级风帆战列舰。

  杨承应邀请他坐船一起走。

  岛津忠恒扭捏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他的家臣团登上了另一艘船。

  只留少数贴身仆人,跟着登上旗舰。

  众人一道沿着海岸线走,方便及时补充淡水和食物。

  明崇祯四年、日宽永七年,二月七日,杨承应一行人抵达大阪。

  这次,幕府接待非常认真。

  连我们熟悉的今川直房都是陪衬,负责接待的是幕府的若年寄,也就是老中。

  相当于内阁的阁臣。

  酒井忠胜,领有川越藩,约十万石俸禄。

  是侍奉了德川三代的重要家臣。

  他见到杨承应,先致以问候,再提出请杨承应休息一日,明日出发的请求。

  “当然没问题,航行这么久,我也很是疲倦。”

  杨承应笑着说道:“但我的手下,对做生意很感兴趣,不知道可否通融。”

  酒井忠胜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他默默听完翻译,然后说道:“可以。但必须有我们的人跟着,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没问题。”杨承应招了招手。

  商船开始卸物资。

  一匹匹保管完好的布,都是真金白银啊。

  杨承应在幕府安排的住处下榻,那是典型的日式风格的别墅。

  开门便是花园。

  杨承应躺在床上,感觉骨头都散了架。

  他很困,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直到有人把他喊醒。

  “经略,经略……”

  “嗯?泽洪!发生了什么事?”

  杨承应揉了揉眼睛,脑袋一片混乱。

  祖泽洪单膝跪地:“出事了!我们的布在市面上引起哄抢,双方差点起冲突。”

  “卖个东西,还能闹这么大动静。”

  杨承应用力拍了拍额头,让自己快清醒。

  这时候,曹变蛟来了:“经略,酒井忠胜请您过去一趟,协商此事。”

  “知道了。”

  杨承应又是一个大哈欠,无奈地起床。

  换了身衣服,去见酒井忠胜。

  双方在正厅见面。

  酒井忠胜的手下先说明了一下情况:“贵方商人所售布匹,在市面上引起不小的轰动。有个商贩,叫久次郎。他说,贵方有个商人承诺给他好布。然而,贵方商人却食言了。”

  “原来是这样。”

  杨承应说道:“把他们叫进来,我当面问清楚。”

  久次郎和我方商人郑积善走了进来,本来幕府人员要他们跪下。

  杨承应却道:“都坐下,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你们。”

  等他们坐下后,杨承应问道:“郑积善,久次郎用什么东西让你承诺,平价给他一批好布。”

  “他……他多付了我一些钱。”郑积善自知理亏,始终低着头。

  杨承应又问了久次郎同样的问题。

  久次郎回答的出入不大。

  “既然是这样,你把布给他不就行了。”

  杨承应说道:“为什么又不肯给!”

  “价格不一样,我……我一时贪心就……”郑积善答道。

  “一时贪心,因为你,差点引起双方拼斗。”

  杨承应皱眉道:“幸亏没引起大的情况,否则百死莫赎。”

  “我再也不敢了。”

  郑积善急得跪下磕头。

  杨承应却道:“念在事情不大,打你十鞭子。把布给他,明白吗?”

  “是。”郑积善磕头认罪。

  侍卫把郑积善拉了下去。

  久次郎早听到了判决,兴奋的磕头。

  杨承应也让他退下。

  他们一走,杨承应看向酒井忠胜,笑道:“您瞧,这么一桩小事,差点变成了我们之间不友好的行为。”

  酒井忠胜难看的脸色,稍微有些缓解。

  他本以为杨承应会徇私情,没想到这么公正。

  但听了杨承应的话,又觉得话里有话。

  他问道:“足下这话似乎另有深意,请您不妨直说。”

  “贵国自统一以来,为加强权威,与不少西方国家断交。”

  杨承应图穷匕见:“与我大明贸易日渐密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会很多。双方闹起来,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妥。”

  “您的意思是……”

  “我想在大阪或者是界港设立一个领事馆,处理我国商人与贵方各方摩擦。双方秉持友好的态度,协商着处理问题。”

  “这有什么讲究吗?还是说,你们要审判自己国家的犯人!”

  “这怎么行,岂不是干扰贵国的律条。只不过在涉及我国商人百姓的案件时,由领事馆人员旁听。此外,领事馆不得受到任何攻击。”

  “这容我回去禀报,再详细讨论,才能得到答案。”

  酒井忠胜很谨慎。

  “好。”杨承应简单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