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了嗔,降服不了心猿和意马的僧人,为了自渡,来到了一个村庄。
远远看去,明明夜已深,可是却见到整个村子灯火通明,炊烟杳杳。
无名手持禅杖,一步步向前,叮当声响起,一步就是数米。
他发现在村子周围,有不少阴灵徘徊,可是却不敢进村子。
看着村子里明亮的火光,无名表情思索。
火乃阳物,克制阴灵,也是正常。
那些畏惧村子里火光不敢过去的阴灵,看到无名,却是疯狂朝他扑了过来。
无名眼睑不动,浑身气血瞬间爆发,又瞬间收敛,那些阴灵通通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杀一人救千万人,于大乘佛法来说,一人等同千万人,杀一人救千万人,不可等同。可与贫僧来说,杀一人救千万人,舍一人渡千万人,可矣!”
心灵通透,完全没有以气血焚灭阴灵,而有别的想法。
对无名来说,杀阴灵,而渡一村之人,就是值得的。
他没有度化千万人,整个世间的大气魄,大毅力,打觉悟。
小乘佛法修持自己,与道同!
修持自己,度化自己的同时,力所能及度化他人就已经是自己得极限。
“身体力行,度化十人,二十人,可矣!”
“长伴青灯古佛,心怀天下苍生,未知此意,何为?”
年轻僧人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摇了摇头,并没有走进这个灯火通明的村庄,而是直接继续向前。
不过年轻僧人离开之后,这个村子好几天没有遇到阴灵的袭击。
对无名来说,自己只是释放了一点点气血,可对于附近的村庄来说,周围的阴灵被肃清,能睡几天安稳觉,已经难能可贵。
“师兄,附近的阴灵都不见了!”
在一个小镇外面,几个年轻道人聚在一起。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出手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人,以月牙冠束发,身后背着法剑,脸上轻笑。
“这是好事,说明不只是我们在行动。”
看着师弟们有些失望得眼神,道人出言安慰。
“天下妖邪辈出,世人疾苦,只有我们能救几人?如今有别人也一起出手,我们就可以藏更多的人,走吧,去别的地方。
七月十五即将到来,掌门真人预感到时会有大事发生,我们需要在七月十五之前,尽可能铲除靠近这些村镇的阴灵。”
城市有城墙守护,而且住人多,阳火旺盛,只要在城墙上铭刻阵法,比较容易守护,可是村镇一方面是分散,一方面更靠近野外,周边有山林的地方更加危险。
七山五道一起出手,又能守护多大地方?
所以他们只能是三人犁清附近的阴灵,然后前往其他地方,尽量减少伤亡。
“紫霄观的庄羽师兄,昨夜殉道了。”
一个年轻道人语气低落的开口。
“昨夜他们遭遇大量阴灵围攻,其中潜藏着邪灵,庄师兄给紫霄观的其他师兄弟断后,以身殉道。”
“福生无量!”
闻言,其他道人纷纷面色肃然的手掐子午行礼。
“修道,顺天应命,然天外妖邪降临,我辈道人,挺身而出,亦是顺天应命之事。”
为首道人环顾四周。
“贫道李青山,上天刑山玄雷观修行二十三载,道号策玉,苦修雷法二十多载,如今见世间妖邪辈出,怎能坐视不理?如有心中畏惧者,可以回观里,我向观主说明!”
他目光环视四周。
周围其他的道人与它对视,没有畏缩退避者,每个人都是昂扬着精气神。
见此,策玉点点头,如果这时候就人心离散了,那这一仗就真的不好打了。
他们七山五道得同门,纷纷组成小队,在各地铲除阴灵,减少七月十五的压力,伤亡其实比想象的要大的多。
一个道人,从培养到成才需要多久?
仅仅定心定性这一关就不是谁都能跨过去的。
然后聚气,百日筑基,再到炼神有成,一步步培养,才算是成才,需要的时间很长。
所以这时候折损一个,很难快速补充。
这也正是让各个道门忧心得地方。
阴灵实力快速提升,他们的力量反而在减少。
这时候各个道门下山的弟子都是在各地除妖,七山五道自己本部只有掌门一人,一整个山脉左近,都是他们在镇守。
承受了如此巨大得压力,就是要把阴灵第一轮大规模冲击给扛过去。
不然死的人多了之后,阴灵实力增强不说,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化为阴灵,加入其中,如此一来,形式更加严峻。
坚定了一群师弟的信心,策玉带着他们飞向其他地方。
这里被人解决了,那么这时候他们就可以去其他地方,解决更多的村镇。
尽管他们也知道那些深山老林,不见天日,阴气深沉的地方,阴灵得数量更多,实力更强。
可是这时候他们没有时间,没有这个力量去解决。
因为他们现在需要先确保村镇的安全。
只有把村镇周围的阴灵解决,他们才可以专心应对七月十五的大劫。
另一头的无名不知道这些,他行至一片山林,看着茂密的树木,身前不远却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此时女子看着俊美的和尚,只着薄薄纱衣的她,忍不住娇羞得看着他。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可否请你帮一个忙?”
无名禅杖柱地,单手行什。
“小和尚,想让哟怎么帮你啊?”
女子娇媚一笑。
夜色撩人,但天上的月亮,似乎也不如女子妩媚。
“小僧晋人仙尚差一步,可否请女施主助我修行?”
无名神情诚恳,语气认真。
“秃驴,你耍我!”
女子娇媚的脸上,出现怒气。
“畜生就是畜生,人话就听不懂。”
无名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
“贫僧将晋人仙,要借你内丹一用,他日我成佛时,今日因,他日果,届时必将千倍万倍相报,还请女施主慷慨解囊。”
说这些话的时候,无名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好像说的就是一件平淡的事情。
只是对面的女子,却是听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