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阿邑。
偏僻的屋宇中,一群男子聚在一起。
横阳君韩成愤愤说着。
张良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话,韩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叫道:
说着,这位韩国宗室再也忍耐不住,不顾他贵族的身份,当场一口浓痰吐在地上,表达他对那齐国大司马的鄙夷之情。
魏国公孙魏陵跟着骂道:
燕国公孙燕平也是一脸怒气。
屋中众人纷纷开口怒斥,发泄心中的不满之情。
他们本来想要挑动齐秦开战,好搅乱秦楚战场局势,从而乱中取利,寻找复国的机会。哪知道在他们的挑动下,齐秦两军确实是打上了,但结果却完全和想象中的不同。
十万齐军一败涂地,虽然这其中有秦军偷袭的原因,但齐人的战斗力也可见一斑,那可真是让人震惊无比。
当然,惊骇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张良静静等待这些人发泄完怒气,等到屋中骂声消停后,才开口道:
韩成双眼通红,盯着张良,如今事情到了这种局面,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依靠这位韩相之子。
张良深吸口气,说道:
张良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他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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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楚国镇守东境的意思。如今齐军既败,则楚国东境门户大开。」
想到此处,张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那天下闻名的少年秦将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
齐都临淄。
被后世称作的辉煌大城。
城上有浓密的阴云凝聚。
战败的消息在城中传荡,无数齐人听闻这消息后,惊得面容失色,两股战战。
王宫中,齐王建和相邦田假两人对桉而坐,面容凄凉。
齐王建低声开口,越说越害怕,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相邦田假脸上也带着惊惧之色,他强自镇定道:
齐王建自顾说着:
田假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王。
……
淮北之地,鸿沟、固陵一线的秦军大营。
时间已到深秋,天气渐冷。
一群秦军将吏刚下场踢完一场足球,全身发热,正在鸿沟水边擦洗身体。
其中便有一身材魁梧的羌人大汉。
羌瘣很喜欢踢足球。
其他的裨将军和校尉碍于身份,虽然看球赛看的眼热,但自持身份,从未有下场参战之举。
唯有羌瘣不在乎,他本就是羌人出身,对于这些规矩不太看重,想踢就踢,想上就上,甚至还命令军中二五百主以上的军官陪他一起玩,故而他玩的十分开心,球场之上可称战无不胜,大展雄风。
一个二五百主一边擦着身体,一边出口赞叹。
另一个二五百主接口道:
听着那几个军吏的聊天,羌瘣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赵佗在球场上行不行?
这些中层军官不知道赵佗的消息,但他羌瘣可是听说了,那赵佗在濮阳坠马,连腿都给摔断了,只能卧榻休息,动都动不了。
羌瘣大笑起来,他对赵佗一直不爽,如今对方断腿卧榻,正好嘲笑一番,抒发胸中郁气。
然而他笑声还未落下,就听到远处军营中响起一阵阵欢呼声。
从上将军大营派遣来的传令兵正奉命将好消息传遍各处,振奋军心。
兴奋的欢呼声传到鸿沟边上,刚刚还震惊于赵佗摔断腿的诸位秦将全都一脸诡异的看着羌瘣。
羌瘣嘴巴半张着,一双眼睛都快惊得鼓了出来。
秦军主帅营帐中。
王翦将手中那封帛书看了又看,一张老脸已是笑成了菊花模样。
王翦笑完后,又转头看向南方,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
两日后,位于淮阳附近的楚军大营,也收到了来自楚国东境快马传回来的情报。
大帐之中,楚令尹项燕黑着脸,将记载着情报的帛书狠狠拍在桉上。
帐中诸多楚将全都呆若木鸡。
来自屈氏的将军屈茂满脸震惊。
景同则点头道:
一想到昔日泗水畔的那场血战,景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赵佗,不可与之争锋。
昭氏的昭原则是一想到自家兄长昭平的死,和昭氏所经受的耻辱,便不由怒道:
坐在帐中的项渠则是面无表情,脑海里浮现出他曾在秦宫大殿上所见的少年模样。
等到诸将各自惊怒完后,主位上的项燕才重重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诸将脸色大变。
特别是项渠想到自己曾劝父亲将鲁地和方与、丰沛等地的士卒调到淮阳这边来,更是心神惶恐。
他立刻站起来道:
项燕看了他一眼,木然问道:
项渠知道自家父亲这句话的含义。
加上最近从鲁地,彭城,方与丰沛等地新调来的楚军,淮阳的楚军战卒大概十二万左右,面对王翦的大军显得单薄。
若是项渠用的士卒多了,淮阳守备减弱,秦军恐怕就会寻机扑上来,则淮阳危矣!
项渠咬牙。
项燕看了他一眼,叹道:
项渠愣住了,喃喃道:
项燕脸带暮气,说话有气无力。
项渠看在眼中,知道赵佗大破十万齐军后,自家父亲已经是对此番战事不抱希望。
知子莫若父,项燕见到自家儿子的模样,哪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