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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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佗坐在车上,回望远处,见那大泽乡城邑的模样渐渐变小,直到消失。

  大泽乡,对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毫不起眼的小乡邑的名号。

  但对赵佗来说,却如雷贯耳,与垓下、巨鹿这些地名一样有着特别深刻的含义。

  大泽乡,代表着秦帝国的一种未来。

  天下苦秦久矣!

  伐无道,诛暴秦!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想到此处,赵佗不禁幽幽一叹,以他来到秦国和入伍秦军一年多的时间来看。

  这个体制,如果不从深层次进行大的改变,在秦统一之后,走向毁灭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哪怕他能提前杀了陈胜吴广,刘邦项羽。

  但未来依旧会出现陈广吴胜,项邦刘羽。

  杀不胜杀,数不胜数。

  赵佗有改变的心,至少不想让这个国家经历原本历史上那般惨痛的劫难。

  战争中人民死伤无数。

  文化遭受摧残,无数的先代孤本,承载着先贤的思想和诸国历史的典籍,都被那场焚尽咸阳的大火烧的灰飞烟灭。

  赵佗想要改变这一切。

  但他此时的能力还不够,区区一个右庶长军候,连李信的决策都改变不了,更何况是想要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

  赵佗在心中自语,眼神充满坚定。

  但现在,除了那遥远的未来外,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新的难题。

  楚包九夷,又方千里,南有符离之塞,北有甘鱼之口。

  符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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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人见到我军入城的模样,难保消息不会走漏到符离来,让塞中楚军做好准备。」

  听到赵佗这么一说,众人皆惊,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黑臀抠着屁股道:

  这时候,辛梧对赵佗笑道:

  赵佗赞道:

  说到此处,赵佗声音铿锵,语带杀伐之意。

  众人闻听此策,皆拍掌叫好起来。

  黑臀更是一拍大腿,大笑道:

  众将一边笑着,一边领命下去,或是挑选跟随诈城的勇士,或是安排接下来的作战事宜。

  符离塞。

  葛婴骑着马,带着手下士卒走出要塞大门。

  ….

  他是符离本地人,约三十岁,颇通武略,借着家族的力量,在符离塞的楚军中担任一职。

  虽然两司马这职务听上去,似乎是双倍司马的意思。

  但其实不过是楚军中的一个低级职务,手下仅掌有二十五人,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军吏。

  一个手下骑从滴滴咕咕的说着。

  葛婴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骑从一惊,忙道:

  葛婴懒得理他,转头向西边通往蕲邑的大道眺望。

  这两日陆续有蕲邑附近的楚人前来,带来蕲邑被秦军攻陷的消息。

  这让符离塞的守将沉重很担心,故而派遣葛婴带一士卒前往西边查探,谨防秦军来袭。

  葛婴低语着,带着手下缓缓沿着道路前行,他要一直查探到十余里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身侧的几个手下叫道:

  葛婴望去,见到一里开外,有一支军队向他们奔来。

  他瞬间一惊,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但身侧麾下骑士的叫声,又让葛婴的戒心消去不少。

  葛婴凝目一望,果真看到那军队大约百余人,大半披甲,穿的是蕲邑那些县卒的衣服。

  还未接近,当头一辆马车上就传来喊叫:

  七大夫,是楚国的爵位名,大约等于秦国的公乘。

  驻守符离塞的楚将沉重就是这个爵位。

  有骑从叫道,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葛婴点点头,他虽没见过斗元,但对方说的确实是标准的蕲邑楚国话,再加上那些士卒的衣服甲胃,想来不会有假。

  对方既然嘴里叫着禀报紧急军情,身份又比自己高,葛婴自然不好阻拦盘问。

  毕竟楚国和秦国不一样,并非凡事都要讲法律讲程序,而是贵族至上。

  葛婴没有多想,应了一声,调转马头,为斗氏君子和百余蕲邑县卒开道,直奔符离塞方向而去。

  很快,消息就传到塞中。

  葛婴这时也带着那斗氏君子和百余县卒,奔到要塞前的空地上。

  驻守此塞的七大夫沉重站在城头,向外问道:

  ….

  斗元虽是坐在马车上,但面色凄凉,声音甚是尖厉,仿佛是受了什么虐待一样。

  沉重并未生疑,挥手让属下去打开要塞门。

  车上的人确实是斗元,那些士卒也都穿的是蕲邑的县卒服饰,想来不会有假。昨天也确实下了雨,一切都对的上。

  但这时候,停顿下来的葛婴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之前离得远他还没发现,如今大家都停了下来,只距离十几步,他就能清楚的注意到一些异样的情况。

  那些士卒确实穿的是蕲邑县卒的服饰,甲衣上也确实是风尘仆仆,沾满了许多泥土污渍,第一眼看上去没什么。

  但若是注意看,就会发现这些在泥土遮掩下的甲衣,其实颇为崭新,没有长期穿过的磨损痕迹,更没有经历过拼杀之后的剑痕失孔,反而像是刚从仓库中拿出来不久。

  如果是一人这样也就算了,但葛婴注意到这样的情况有很多,几乎全部。

  更让他心惊的是。

  这些蕲邑的县卒虽然大多低着头,甚至还披散着头发遮住面孔,做出一副狼狈模样,但他还是注意到这些人的表情。

  根本就没有溃卒那种劫后余生,一脸惊惧的模样。

  反而大多数人都是一脸冷漠,眼睛里的光让人感到恐惧。

  葛婴悄悄问身侧的一个手下,这手下家在蕲邑附近,常去邑中,有许多熟识。

  那骑士愣了下,打量了一下斗元身后的县卒,疑惑的抠了抠头皮,说道:

  凉气爬上葛婴全身,这时候他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斗元乘坐一辆马车而来,在他身侧还有另一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第一眼看上去感觉像是斗元的亲信随从,同车而行,但若是注意观察,就会发现斗元似乎很害怕他。

  一切都已明了。

  葛婴张嘴大叫:

  而这时,要塞的大门也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塞中的通道。

  起飞的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