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态度坚决,谢颂华哪怕想到萧钰其实会烧火,也只好将心思都歇了。
萧钰从善如流,果真不再掺和厨房里的事情。
江母松了一口气,看向女儿的目光中到底带着几分骄傲和欣慰。
谢颂华原本想解释萧钰是带她来看宅子地,可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到底没有将这样美好地误会解开。
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准备晚上地除夕宴,中午不过煮了一锅面条,浇上江母拿手地小炒肉,也算得上是鲜香美味。
听谢颂华说萧钰不能吃辣,特意没给他那一碗放辣椒。
只是江母到底有些担心,怕以萧钰的身份吃不惯这样粗陋的食物。
熟料江母听到这话竟心疼上了,看了一眼外头,才压低了声音道:
说着又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
谢颂华看了一眼江母,心里觉得自己母亲这着实有些母爱泛滥了。
可这话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干脆含糊带过了。
平日里就夫妻两个人,吃饭就摆在厨房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厅里。
眼下多了三个人,饭厅显得拥挤不堪,百越十分自觉,干脆就端着面到外头吃去了。
江母则是一个劲儿往萧钰往里添肉,看得谢颂华眼角直抽抽。
她只是说偶尔在战场上饿肚子啊!
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王爷好不好。
娘你不用这样心疼孩子的!
谢颂华觉得自己母亲这快要溢出来的关心,简直让她没眼看。
吃过了午饭,谢颂华便帮着江母收拾了一下,下午便没有多少事情了。
谁知等他出来,就看到萧钰竟跟在江父旁边学着做篾器。
篾器活儿原本只是江父的兴趣爱好,他到底是庄稼人,只有在闲暇的时候才摆弄摆弄。
后来为了老婆孩子,便将这门手艺作为了吃饭的事儿来做,但那到底有了些压力。
如今谢颂华借着兰七的手,让江父帮着替自己看院子里的事儿,给他开工钱,他倒不用靠买篾器生活了,因而这活计做出来,更多的是兴之所至。
这反倒催生了江父的设计欲,做出来的东西又细致又精巧,还颇有些研究的心得。
这会儿跟萧钰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很是有些得意。
萧钰手里听着他的话摆弄着那些竹篾,神色谦和,竟是十分认真,
谢颂华倚在门框上,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到底还是江父先看到了谢颂华,立刻得意道:
这话说得那头的百越都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王爷天资过人,学什么都快,但还是头一回有人惋惜自家王爷没能做篾匠的。
谢颂华的嘴角也抽抽得厉害,自己这老爹兴之所至,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萧钰也不由浅笑,
谢颂华担心自己老爹
还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道:
萧钰点了下头这,这才站起来,仍旧谦和地对江父道:
江父顿时觉得自己与有荣焉,这可是王爷!
大启地位最尊崇的王爷,就连王爷也肯定自己的手艺,足以说明自己的功夫实在到家了。
过了二门,谢颂华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忍住,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谢,
萧钰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
他这个人说话,好像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谢颂华竟不认为他这是客套。
莫名的又想起方才江母说的话,自小没有双亲的人。
这个念头一起,谢颂华连忙甩了甩头,她是傻了,怎么会也这样想萧钰。
他这无父无母和她前世那般的无父无母可不是一个意思。
当萧钰看到内院的情况时,还是不由转脸看了谢颂华一眼,
实际上谢颂华也有些惊讶,因为内院距她上次来又变了样子。
她没有回答萧钰,而是自己凑上前观察每一个暖房。
如今这里头不但有赤尾蝎,还有绿皮蜈蚣、鬼面蜘蛛还有一些名字诡异的虫子。
兰七是完全把稳南边儿那条线了。
而后面整出来的这些暖房,无疑便是二牛和江父的功劳。
听谢颂华介绍完这些东西之后,萧钰点了点头,
萧钰的目光落在院墙的另一边,
相对于旁边的高墙大院来说,此处确实很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挪窝是必须的。
知道他是想要规划隔壁的改造,谢颂华点了头。
原本想要从外头绕进去,谁知他一句然后就直接将谢颂华拎起来,越过了那高高的院墙。
只不过一瞬间,谢颂华就落在了旁边的院子里。
等将人放下之后,萧钰才发现她脸上有些怔忡,
谢颂华回过神,连忙笑着摇头,
她才不会说,方才那一刹那,让她想起自己被玉如琢拎着来回的事儿。
这边的院子里只有几个负责日常洒扫的人,这会儿已经被百越叫走了。
萧钰和谢颂华拿着宅子的地形图,对照着做标记,何处引水,何处挖坑,何处造房子,何处砌暖房……
还有何处做药材实验室。
一处一处地标记好了,便交给了百越去找人来办。
这里那些洒扫的人也全部被送走了,过两日会送来萧钰的心腹。
谢颂华也不跟他客气,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若是能找到会饲弄这些东西的人最好。
还有另外也要做一些隐蔽工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两个人商议定了,时间也就不早了。
谢颂华还惦记着要回去跟江母一起做年夜饭,便不在这边多逗留。
江母的手艺不错,谢颂华本身也会点儿厨艺,母女俩个搭配默契。
外头江父便和萧钰在一起喝茶聊天。
有了方才一起做篾器的交情,这会儿江父跟萧钰一起坐着,便不再局促,甚至有些侃侃而谈的味道。
成亲后的第一个除夕,第一顿年夜饭,便在外头爆竹声中迎来了。
江父也买了爆竹,怕惊着内院的那些小东西,就放到了外头的巷子里放。
谢颂华干脆将燃着的线香递给了萧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