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他们回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谢淑华正在跟谢荔说些什么。
只是脸色瞧着有些不大对劲,神情中也有些慌张的样子。
谢颂华便悄悄地问道:
谢颂华挑了挑眉,又看了林若曦一眼。
连林若曦都又这么一句,说明大家都看出了谢淑华的异样。
然后就见那头谢思华一脸难看地扶着谢荼的手坐下了,谢温华去跟太子告罪,说是谢思华身体不舒服,得要先回去。
都已经身体不舒服了,岂有不放行的?
谢家这一行人也就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虽说在那宫里的船上也没有做什么,可就是让人觉得累得慌。
等到了自家船上,连谢琅华也忍不住了,转身问起谢淑华,
谢淑华一时间眼神有些闪躲,可见着谢琅华兴师问罪的样子,顿时恼了,
说着反倒质问起谢琅华来,
这般说了,似乎反倒委屈了起来,睫毛一眨,便落下两行泪,
她说其他人作践她的时候,目光分明从谢颂华的身上扫过,
说着一扭头,直接打开了谢琅华想让她情绪稳定下来而伸出的手,自己哭着跑开了。
谢琅华便站在原地,脸上又是懊恼又是尴尬。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又默契地退开了,说到底他们兄妹之间的矛盾,其他人也插不上话。
只有谢温华双手抱胸倚在廊柱上,还不忘扯着嗓子朝谢淑华跑开的方向喊,
但这一句话,却让谢琅华反应过来,自己分明什么也没有说,仔细想来,谢淑华反倒是有做贼心虚的嫌疑。
但到了此时,也不好再追上去问了。
谢淑华倒是长舒了一口气,站在外头的角落里,看着那边远去的大船,又忍不住懊恼起来。
今天分明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偏生就莫名扑过来一只鸟,生生搅扰了她的好事儿。
高盈没一会儿就找了过去,若是他们在多相处一会儿,这事儿眼见着就能成了!
错过这一次的机会,也不知道下一回要到什么时候。
心里落了事儿,情绪上就懒得多搭理人,谢家的几个姐妹也不欲与她同行,纷纷找了借口,去寻了别的伙伴。
谢淑华倒是落了个清净,马车行进没有多久,车窗忽然被敲响,她疑惑地推开窗,就见侍书在外头神色有些慌张。
谢淑华心里一动,立刻道:
今日出府的人多,马车本就不够,让所有伺候的人跟着一起坐马车也不大现实,所以哪怕是贴身伺候的,都在底下走着。
她的马车倒是空,可其他人大丫鬟都在地上走,侍书一个人上马车也不大好。
但是有了谢淑华这话,她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
了?」
侍书闻言,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来,>
谢淑华狐疑地看了她两眼,连忙将那纸团展开,然后整个人就呆在了当场。
侍书见状,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谢淑华闻言终于回过神来,但眼睛里却随即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来,
侍书一时间给她弄糊涂了,
谢淑华却没有理她,只是一个人在抿着嘴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纸团展平了,细细地折起来放进了贴身佩戴的荷包里。
这才认真地看着侍书道:
她明明脸上带着笑,但眼底的阴冷却着实让侍书打了个寒颤,
原以为谢淑华回了家里,又会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毕竟谢思华这个直肠子,回来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儿在寿安堂里说了。
谁想她却一直安安静静的,面对齐氏当众的说教,也老老实实地应了。
就连齐氏也松了口气,毕竟马上就要放榜了,这对于谢家来说可是大事儿。
不光是家里有两个参加考试的人,慎思馆里也还有两个考生,加上今年谢非梧是考官,这里头的事儿多了去了了。
等到放榜这日,谢家人倒不似考完那日似的齐齐往贡院跑了。
如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多少需要顾及着些脸面,不管落第还是上榜,都得将情绪隐藏起来,不至于叫人看轻了去。
当然,在外头表现得那般淡定,里头却不一定了。
没有人要求,到了放榜这一日,大家就早早地起了床,直接来了寿安堂,外院的小厮管事已经被打发出去了,只等贡院的门开,那榜一张贴出来,立时便回来报信。
只有谢琅华和林若谦两个人没有出来,仍旧在自己的院子里住着,也是脸皮薄的缘故。
谢颂华坐在众人中间,看得出来,大家虽然都在极力闲话家常,可目光都时不时地往院门的方向看。
老夫人这一向遇事十分淡定的人,也有些坐立不安,一旁的谢温华与她说了半日的话,她都未能听进去,好半天又再问他方才说了什么。
气得谢温华无奈道:
谢老夫人不由笑着拍了他一下,
终于转过了话题,
谢温华陡然间像是泄了气儿,
正说着,果然就听到外头一阵吵嚷,众人一下子就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