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想你能够看出第一层,自然也能看出第二层,甚至更远。所以,怎么能说我是害你呢……”王克夫淡然地说道。
“是啊……你王大队长就是等着我回来跟他们自相残杀……当然,你们治安开始的时候,或许会暗中助我一臂之力,以免我死的太快……但是最后,我恐怕一样是要死的……”九指哥说道。
“李昭龙,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社团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我们香岛治安,一定会解决所有的香岛社团,无外乎是早晚罢了……想要能够生存下来的社团,就必须是那种愿意为公署服务,具有民族大义的社团……我们愿意选择你,还是因为这次你能够带领人马,出海剿灭违禁品集团的原故……”王克夫的态度变得十分严肃,他正色地说道:“所以,你自己要清楚现在的局势!要不,你就退隐江湖,日后会被谁干掉,没人会管。要不,你就做一个合格的社团龙头,一个具有民族大义,愿意为公署服务的龙头……除此之外,你没得选……”
“我李昭龙是被吓大的,你说没得选就没得选!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还有没有得选!阿虎的尸体,我已经兑现承诺,还给你了!至于说咱们,最好是后会无期!”九指哥说完这话,就转动轮椅。
maisi姐赶紧帮忙,推动轮椅,朝太平间外面走去。
黎凡有心想要跟着出去,但迟疑一下,还是作罢。毕竟出于立场,自己还是应该留下站在王克夫这里。
等九指哥和maisi姐离开,太平间的门关上,黎凡才道:“王SIR,你们的对话,我也听明白了。李昭龙不管怎么说,也在剿灭违禁品集团的这件事情上,帮过咱们的大忙,立下大功。咱们现在把他逼到绝境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同样你也要知道,香岛的这些社团,何等的无法无天。之前星河会的郭宝珠就贩卖违禁品,而这个杨乐,从她的一举一动来看,不久之后就会成为第二个郭宝珠。星河会还没有铲除,用不了太长时间,郭宝龙就得被释放。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香岛的地下秩序又将混乱。我们必须在混乱之前,将这些社团组织全部覆灭。留下那些,愿意为香岛秩序服务的社团!”王克夫正色地说道。
黎凡闻言,直接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的身份是治安,归根到底,就是为了香岛秩序。
这么多年来,香岛治安一直都在跟各个社团进行纠缠。哪怕是她黎凡,曾几何时也想着,要是能将香岛社团全部覆灭,该是一件多么天下太平的好事。
只是……
在跟九指哥接触时,九指哥属实跟一般的社团中人不一样。
“我知道,你跟李九指并肩作战,难免觉得,我的做法有些残忍。但你想想,如果李九指愿意跟我们合作,那凭借他的为人,香岛的社团秩序,一定会得到大大的改观。”王克夫说道。
“但他好像不太相信你,认为……事情结束,最后你也会干掉他……”黎凡说道。
“你说的是兔死狗烹吗?”王克夫一笑,说道:“不瞒你说,我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我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社团组织只怕永远也无法灭绝。这就好像,犯罪永远也不可能灭绝一样。这个世上,明知道犯法的代价很大,但依旧有人会铤而走险。所以,我不会让他死。”
黎凡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这时候,太平间的门打开。
大天三带了一群喽啰进来。大天三跟黎凡打了个招呼,跟着就开始将冷库之中,三山会成员的尸体带走。
王克夫没有逗留,关上了虎哥的冷柜之后,就和黎凡出去。
即便在外面见到了九指哥,王克夫也没有再说话,带着随行的四名治安,一起离开。
黎凡跟九指哥聊了几句,然后告辞。这种时候,对于黎凡而言,其实是很矛盾的。
她现在都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立场。
上车离开治安医院,她的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九指哥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办?她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办法……就算自己有心帮助九指哥,同样也想不出来,能够如何帮助……
过来一会,黎凡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认为这个时候,或许只有这个人,能有法子。
这个人,当然不是计多谋,而是张瀚。
毕竟这里是臻城,王克夫级别是香岛治安署的重案队的队长,也不可能越级指挥臻城的治安做事。所以,王克夫想要在臻城做什么,都需要臻城这边的高层配合。
计多谋肯定知道这件事,也肯定配合了王克夫。这样的话,自己去找计多谋还有什么用,保不齐计多谋的说辞跟王克夫一个样。
眼下也就是下午两点钟,黎凡知道张瀚肯定是在医院给患者看病。于是,黎凡开车直奔医院。反正自己想要见张瀚也容易,随便找个理由就想。聊一会时间,又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
自然,这也是黎凡有点急脾气的缘故。
她开车一路来到天桥医院,进去之后,直接来到张瀚的诊室门口。敲门而入,亮出证件,当即表示要跟张大夫谈谈关于证人的事情。
张瀚心中暗说,你又有什么事?我都答应汤萱,再也不跟你们治安合作冒险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他还是要好好配合的。
解决了眼下的病号,让人出去后,把门关好,他才说道:“madam,你这匆忙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九指哥今天回来了。”黎凡说道。
“哦,然后呢……”张瀚说道。
“你不觉得,今天回来,有点晚吗?”黎凡反问一句。
张瀚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对啊……当时你不是说,他是跟你前后脚回来的么……怎么今天才到臻城……”
黎凡说道:“据我所知,九指哥去了趟澳岛……也是今天才知道,香岛治安对九指哥使用了一些手段……眼下,三山会的龙头杨乐已经将九指哥逐出了三山会……甚至在昨天,还逼他退出三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