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父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她好像一直生活在地底……我在那之后就没见过师父了。”
即便是这次意外掉入胎海见到吞星之鲸,他也没有见到师父。
江白若有所思,“所以这只吞星之鲸是你14岁的时候意外唤醒的?”
“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
“那现在呢?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吞星之鲸已经吸收了太多胎海的力量,与胎海融为了一体,在把胎海的力量剥离开之前打不死它,继续留在这里意义也不大。
江白准备回地面上看看。
他离开枫丹庭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达达利亚摇头,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即便身为战斗狂人,但无休止的战斗也是十分压榨身体潜力的。
要是能出去,他早就出去了。
“吞星之鲸可以打开空间通道,我就是这么意外来到这里的。”
如果想离开的话,恐怕也得利用吞星之鲸所打开的通道才行。
但问题是吞星之鲸并不受控,上一次情绪激动还是感应到了江白的气息,直接穿梭胎海来到这边的。
他也是这么跟着过来的。
“那看来只有等了……”
既然暂时出不去,江白也就干脆地吸收起胎海力量来。
尽管胎海力量已经被吞星之鲸吸收了很多,但他要是能把剩下的吸收完,也能多一份胜利的希望。
见江白直接沉入胎海水中,达达利亚干脆盘膝而坐,修养身体。
跟吞星之鲸纠缠了这么久,吃了大亏的吞星之鲸暂时应该是不会出现了,也算是难得的喘息时间了。
吞星之鲸在蓝紫色的梦幻海底游动,硕大的身躯无意识的卷起浪淘,玻璃质的身躯闪动着莹莹的光泽。
它发出常人难以听到的鸣叫,有眼泪不停从眼角落下,似在述说委屈。
寂静的胎海深处没有人回答它的叫喊,只有时不时掀起的水花还有那庞大的阴影。
地表外此刻一点都不宁静,就在刚刚前不久,胎海再次爆发。
好在有了白淞镇前车之鉴,陆地上的枫丹人都有了准备,这一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危机,除了不少房屋被淹没之外,没有人员伤亡。
只是,民众对水神芙宁娜的不作为意见也越来越大了。
即便枫丹经历了这样的灾厄,水神芙宁娜依旧该干嘛干嘛,既不发表公开演讲安抚民心,也不曾对预言发表任何看法,歌剧院每场审判依旧不落下。
不仅民众看不懂她,与她共事数百年的那维莱特也看不懂她。
直觉告诉他,芙宁娜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毫不在意,对于预言,她在意的不得了,但偏偏,她表现出来的却是什么也不做。
芙宁娜一定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涉及到了预言的关键,必须让她开口说出来!
“计划必须尽快执行了。”那维莱特沉声开口。
不能再等下去了,上涨的洪水已经近在眼前,若是不快点解决危机,枫丹的灭亡或许就在明天。
“嗯。”空严肃的点头。
计划他们早已商量好了,准备以一场审判逼出芙宁娜的秘密。
身为枫丹的水神,她毫无疑问是最有希望拯救枫丹的人,他们必须知晓芙宁娜的秘密!
“也不知道江白哪去了,这种关键时候看不到人……”派蒙叹气。
自从上次公子的审判事件之后,他们就没有见到江白了,联系也联系不上他。
“江白比我们还在意这个预言,估计是想办法去了,总之,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最坏的结果就是枫丹被大水淹没,枫丹所有的船只都在待命,一旦涨水,会立即将民众转移到船只上。
只希望到时候涌出来的胎海水在海水混杂之后浓度降低,给他们留出救援时间。
沫芒宫。
芙宁娜沉默的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明明独自一人在房间中,耳边却时不时想起灾难的伤亡报告,以及民众对于她这个神明不作为的怨言。
她捂住耳朵,将脸埋进膝盖中,泪水无声无息的淌下。
她也想做点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对预言放松警惕,可最终的结果都是无能为力。
她好想告诉民众,她不是神,她只是一個伪装成神的骗子。
她没有神力,无法动用元素力,无法做任何事情。
但她不能。
她必须将这么秘密埋藏在心底,绝对不能暴露,因为这事关着枫丹的预言能否被解除。
那个人曾经亲口告诉过她,只要她影藏好这个秘密,那么在一场盛大的审判中,枫丹的所有人都将得到拯救,包括她自己。
“这场审判还要多久……被审判的又会是谁……”
她将脑袋埋进枕头中,泪水已经完全将枕头打湿。
第二天,芙宁娜收拾好着装,再度恢复到了如同明星般光芒万丈的模样。
一切就如同被计划的那样,前往歌剧院观看审判的芙宁娜被当中发难。
愤怒的民众将怒火全都指向了这个所谓的神明,他们责怪芙宁娜的不作为,怨恨芙宁娜的冷眼旁观。
信仰的神明在危难时刻居然不想办法解决危机,保护他们,这让他们感觉到了背叛。
一开始,只是少数几个人出声指责,到后来,指责的人越来越多,然后,所有人都参与到了这场对于神明的讨伐中。
芙宁娜逃了。
她无法再待在那种坏境中。
就像他们说的,她是一个无能的神明,一个自私的人。
她避开所有人来到了白淞镇。
她不清楚她来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但祭奠死者至少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站在无人的角落,看着水中倒映出那张与平日别无二致的脸。
好难过,好痛苦……
泪水悄无声息的滴落,在水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芙宁娜在这里!”派蒙清脆的声音响起,芙宁娜如同惊弓之鸟颤抖了一下身体。
“是你们啊……”看清来人,她重新挂起了那有些傲慢浮夸的笑容。
“怎么,意识到了对神明的冒犯,准备来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