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去看看,但又害怕遇到他们。
他们的意识究竟还剩下几分?是否已经彻底沦为了深渊的爪牙?
罢了……有缘分总会遇到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派蒙看向戴因,这种时候也只有戴因做决定了。
哈夫丹往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他们,见他们的视线看过来又继续往前走。
“嗯?哈夫丹好像想给我们带路!我们跟上去!”
江白不由分说的就跟了上去。
这个哈夫丹或许知道些什么。
哈夫丹带着众人来到了又一处丘丘人营地。
这个营地非常之简陋,里面有不少丘丘人,有不少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一朵白色的小花,被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地面上。
江白没有贸然动这朵花,他看着这朵花,感觉好像在哪看过。
“这么深的地底怎么会有这样的花?从放置的位置来看,应该是献给这些死去的丘丘人的。”
“它是我妹妹头上的花。”
江白恍然。
戴因走上前来,看着那朵许久未见的花缓缓开口:
“这是坎瑞亚的国花,名叫。它曾盛放在坎瑞亚大地的每个角落。
“这种花的花期原本只有两周,可若被人折下带离坎瑞亚的土地,花瓣便不再生长,而且变得十分坚硬。
“直到回到故土之中,花瓣才会重新变得柔软,最终泯于尘土,所以因提瓦特也象征,寓意着。”
“这么神奇?”
江白的思绪非常划算。
听到戴因这么说,他的脑海中瞬间拂过多种猜测。
因提瓦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质,是不是因为坎瑞亚的土地特殊?
这种花的花瓣中蕴含着坎瑞亚的某种物质,所以离开土地之后花瓣会变得坚硬。
要是能研究出这种物质的话,给胡桃用来做干花倒是非常不错。
一支梅花想要变成不凋谢的干花,步骤实在太多了。
要是有这样的东西,就不用担心花瓣凋谢了。
可以一直佩戴在胡桃的头上。
看着这朵花,空伸出手来,想将它拿起。
随着他指尖与花瓣的触碰,一些画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前不久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了他的妹妹,还有跟随在妹妹身旁,姿态恭敬的深渊师徒。
他看到妹妹拿着花,缓缓开口:
“过分专注的投入对抗天理之大业,反而淡忘了复国的使命。我不应该如此优柔寡断。”
身旁的深渊使徒姿态恭敬:
“虽然之前的能源被清除了不少,但现今已经恢复,装置也即将完备,等待殿下您的吩咐。”
“有多少把握?”
“理论上的可行性,大概……”
深渊使徒没有再说下去,荧也知道他未尽的话语中的含义。
这个可行性微乎其微。
“罢了……对他们而言,与其活的毫无尊严,还不如早日回到循环之中,不要让他们继续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孽了。”
“您的决断,是教团的荣幸。”
随着荧将因提瓦特放置于此,画面也就此结束。
“你似乎看到了什么?”见空回过了神来,戴因开口询问。
“嗯。”
空将看到的画面,跟几人说了一遍。
戴因若有所思,“这是仅属于双子的奇妙连接吗?听起来他们试图利用某些装置净化诅咒,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看到过的那件物品。”
“他们所说的能源,该不会就是遗迹下方的那些黑泥吧?”江白更为在意这个。
之前他就一直好奇深渊教团为什么要在这遗迹的下方汇聚起那么多的黑泥,还特意派了两个深渊使徒看守。
如此看来,那些黑泥恐怕是作为能源。
“你们坎瑞亚是使用深渊力量作为能源的吗?”
尽管在找世界上第一个耕地机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江白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没错。”戴因斯雷布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们将深渊视为能源,最终深渊将我们吞没。”
“荧刚刚还提到了,对吗?”
空点头,“没错。”
戴因叹了口气,“这个顽固的家伙,果然还没有放弃。”
“看来深渊教团计划借这地点净化丘丘人身上的诅咒,想令他们复原,从而作为坎瑞亚复国的根基。毕竟没有国民便谈不上国家。”
“你妹妹为什么会想要复国?”江白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按照空所说,他和妹妹来自世界之外。
一个世界之外的人,却承担起了坎瑞亚复国的重任,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就像他,若是璃月哪一天没了,他会悲伤,会痛苦,会怀念,但却不会说想要再建立一个一模一样的璃月。
除非,荧对坎瑞亚的感情已经达到了他对往生堂对胡桃那般。
江白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看到了那个跟荧站在一起的,那个带着太阳王冠的男人。
或许在坎瑞亚灭亡之时,荧主动接下了的身份,公主的职责,以及复国的责任。
她不仅仅是深渊教团的公主殿下,也是坎瑞亚的公主殿下。
面对江白的这个问题,空只能摊手。
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看向了戴因,戴因只是道:
“她成为了。”
空没有再问,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太多。
“你觉得祛除诅咒这件事情有可能吗?”
戴因嗤了一声,“愚昧至极,连千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我应该说过,作为与诅咒共处了500年的人,没有人跟我更明白,绝对不存在什么救赎,诅咒是不可逆的。”
“强行去除诅咒的话,除了痛苦什么都不会得到。
“所以我一直保持清醒,反复告诫自己,内心已经不是人类了,执着于此,投入过多感情只会越陷越深,最终像他们一样陷入名为伪善的污泥之中。”
在戴因看来,这种行为只是伪善而已。
不管是这些丘丘人,还是那些已经成为空壳的黑蛇骑士,他们身上除了诅咒,本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行为只是让他们徒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