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江白的呼吸已经平静了下来,倒是胡桃,脸还红红的。
但要是仔细看他们的嘴唇,都有点肿。
“你自己去吃饭吧,我要去梳洗一下。”
胡桃一个翻身,从墙上翻回了自己院子。
江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胡桃的背影傻笑。
嘿嘿,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牵堂主手手了。
胡桃走的时候,江白在傻笑,等她梳洗完回来,江白还在傻笑。
她换了一条点缀着红梅的黑裙子,裙子长到膝盖,并不繁琐,却很精致。
长长的袜子包裹住小腿,脚踩着一双小皮鞋。
长长的头发扎了两个红色的蝴蝶结,随意的垂在耳后。
胡桃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还在这?”
江白伸出手来,眼睛眨巴眨巴,“堂主,要牵手手。”
胡桃脸一红,没给牵。
“你也不看看多久没洗漱了,赶紧去收拾一下。”
江白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在巨渊下穿的那一身,得亏他之前一直是昏迷的状态,否则衣服早就臭了。
“十分钟就好,等我堂主!”
江白麻溜跑到浴室,也不管有没有热水,拧开水龙头就往身上冲。
十分钟之后,他换了身干净衣服,顶着湿露露的头发走了出来。
“牵手手!”他期待的看着胡桃。
胡桃搭上他的手,两人手牵手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江白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
看着他们手牵手,一路上往生堂的所有仪倌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视线带着些惊愕,却又没有太多意外。
往生堂的所有人都知道,自从江白来了往生堂之后,胡桃身后就多了个尾巴。
两人天天待在一起,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儿。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友好的。
往生堂的大部分老人都是看着胡桃长大的,跟看自己女儿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看到江白牵着胡桃的手,那股要杀人般的目光顿时就投了过来。
其中包括对江白一直很好的葛叔。
“江白啊,你醒了。”
葛叔看着江白皮笑肉不笑。
在这些长辈的目光中,江白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但还是死死牵着胡桃的手。
“嗯嗯,葛叔,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自己看去,这种事问我干什么?”说完葛叔就去后厨忙活去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江白也不尴尬,拉着胡桃去拿饭菜吃。
就在两人吃饭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仪倌忍不住凑了过来。
“堂主,你们这是?”
“来,堂主啊——”江白夹了块剥好的虾,放到胡桃嘴边。
胡桃张开嘴很自然的咬了下去。
江白紧紧挨着胡桃,一扬脑袋,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本来想低调一下的,唉,看来注定是低调不了了。对,你没有看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仪倌:“……”
好欠揍啊,好想打他。
别说仪倌们觉得他欠揍了,胡桃也觉得他很欠揍。
胡桃的视线扫了过来,江白顿时脖子一缩,恢复正经。
“来来,堂主再吃一个。”
吃完饭,江白拉着胡桃溜达到了钟离院子。
他们在一起这种事情既然要昭告天下,那当然不能漏掉钟离了。
钟离的视线落到两人牵着的手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江白就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江白连忙转移话题,“师父,我醒了!”
“嗯。”钟离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有朋友约我去喝茶,你们自便吧。”
说着,钟离背着手走了出去。
显然不想看到他。
胡桃朝江白翻了个白眼,“你小心哪天被人套麻袋打一顿哦。”
这得瑟的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嘿,谁能套的了我麻袋?”
江白完全不带怕的。
除非钟离亲自出手教育他,不然璃月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哦?是吗。”
胡桃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麻袋,直接套在了他脑袋上。
“怎么样?”
摘下麻袋的江白晃着胡桃手臂撒娇,“我说的是别人,当然不包括堂主……”
“得了得了,一斗他们都挺担心你的,既然醒了就出去走走。”
“一斗来了?”
江白恍然,他现在才注意胡桃之前给他发的消息。
“他们在哪?”
“住在客栈呢,跟我们一起去地底找你的时候,一斗受了伤。”
胡桃没有说是江白的幻影砍伤一斗这件事,说出来没什么意义,反而还平白让江白增添心理负担。
两人往一斗所在的客栈走去,一边走,江白一边打听在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之前就是去到一个倒立的宫殿,然后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苏醒,就是在自己房间里了。
“之前你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我有点担心。就拉着老爷子一起去巨渊找你,然后一斗和阿忍也跟上来了,又遇到了空,夜兰,还有派蒙……”
“结果后面证实我的预感还真没错,你这家伙还真的出事了。”胡桃叉腰。
要不是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去找他,这家伙估计得一直在里面冻下去了,天知道冻的太久还有没有命活。
“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呢?”
江白挠挠头,“也没什么,就是进到那个宫殿里面,感觉头有点痛,然后就没了意识……”
他没有告诉胡桃那个声音所说的内容,这些东西说出来没有意义。
况且,对方那些话的真实性也是存疑的。
说不定就只是为了刺激他,让他情绪波动,从而让他陷入昏迷。
从结果来看,这效果很显然很好。要不是胡桃他们来找他,他估计就得被封在里面了。
“你的记忆应该全都恢复了吧。”
江白有些惊讶,“堂主你怎么知道?”
“那个空间能照映出人的一些内心片段,让人看到最想看到的东西。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些你过去的影子。”
“啊?”江白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他高大威武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形象啊,可别被毁了呀。
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胡桃勾唇,“没啥,也就是衣衫褴褛半死不活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假期结束了,晚上赶火车,离开老家回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