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权不要势,只想打听一个人?”刘民眉头微挑,似是听到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叶天初微微颔首,沉声道:“正是!”
“好,我倒想知道你想跟我打听谁。”刘民来了兴致。
“叶宗盛!”叶天初一字一句的出声,同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元力在掌心酝酿,若有异变,他将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叶宗盛?你一个初初进入上宗的人,是怎么知道他的?莫非你认识他?”出乎意料的是,刘民并没有像吴青那般谈“叶”色变,可偏偏是此刻的态度,却让叶天初无法揣摩他的真实情绪。
叶天初思绪万千,眼下自然是不能暴露身份,当即果断道:“是听吴长老说的,此人的生平让我颇感兴趣!”
吴青:“???”
这也是无奈之举,总得有人背锅,那只能是吴青。
刘民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叶天初,好一会才淡淡出声:“这吴青当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不知道这是禁忌话题吗?亏得是我知晓,若是换做宗主,早已杀无赦!”
叶天初没有说话,静待对方下文。
“叶宗盛,真的是一个遥远的名字啊,此人原是上宗的外门长老,后来因违反戒律,最终被上宗数名长老联手击毙。”刘民不急不缓,言语间没有过多的起伏,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琐事。
“仅仅是因为违反戒律?”叶天初皱眉,今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问到底。
“如果是寻常的违纪自然不会如何,但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刘民缓缓出声:“昔日上宗耗费大精力才得到一根灵珠草,此乃神药,对修士的修行有着极大帮助,甚至有人说,它能连接天门,其中蕴含着超脱之道。”
“叶宗盛起了贪心,将灵珠草扣下,宗主知晓后博然大怒,便令我带人追杀此僚,夺回灵珠草的同时以此立威,好叫他人不敢再起这般心思!”刘民微微道来。
“不,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叶天初突然暴喝出声。
灵珠草他知道,师傅曾与他提及,但那是师傅九死一生所得,并不属于上宗。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当时师傅的修为才是圣元界二级,就算灵珠草真的那么重要,也不至于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刘民一定是在欺骗自己,真相,必然不是这样的。
“老夫何须说谎骗人?还有,你为何这般激动!”刘民话锋一转,那双深邃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好似要贯穿他的灵魂。
“抱歉长老,是我失礼了,但仅仅是一株药草就杀死一名长老,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
“叶宗盛虽死,但灵珠草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些年上宗亦有人在找寻,可始终是杳无音信!”刘民不急不缓地出声。
“希望你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所以才询问这些,今日我与你的谈话,不可被外人知道,亦不可和任何人提及!”刘民缓缓开口,言语间尽是不容置疑。
叶天初呼出胸腔的郁气,拳头不觉紧握,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师傅,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至于刘民所说的灵珠草下落不明,叶天初也权当是诓自己的,并没有太过在意。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的是,这与他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过说到叶宗盛,我倒是还想起来一件事情!”刘民托着下巴,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喃喃自语。
叶天初不敢惊扰,但呼吸已是有些急促。
“当初叶宗盛虽然是外门长老,但其心思精巧,善于揣测人心,故而很受宗主信赖,按说盗取灵珠草虽然要惩戒,但也不至于让宗主那般动怒!”
“他曾与我说过,宗主是不可信的,会把上宗带向毁灭!但很可惜,这句话不明不白,直到他最后死去,我也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刘民不急不缓地出声。
叶天初眉头紧皱,直觉告诉他,师傅说的这句话是有特殊含义的。
也许是他知道了宗主某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故而引得对方追杀,而灵珠草只是一个幌子。
还是要接近宗主吗?
叶天初确信,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主才有可能知道全部真相。
但对方知道是一回事,如何从其口中撬出想要的信息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对方不似刘民,极有可能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好了,你就姑且当我随便一说,切勿放在心上!”
刘民把玩着张得力的手指,淡声道:“此人是宗主的心腹,他消失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我需要你再去做一件事情!”
叶天初收拢心神,极力的按压心中的情绪,表面尽可能不露出破绽,沉声道:“大长老您但说无妨!”
“我需要你潜到宗主身边,想办法给他致命一击!”刘民语出惊人。
叶天初眸子猛的收缩,他确实是被刘民所说的话给震慑住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虽然我很愿意为大长老卖命,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答应得这么不明不白,还望您直言!”
“虽然我觉得叶宗盛该死,但其所说的还是挺正确的,上宗的腐朽已经到了一定程度,需要我来拨乱反正!”刘民朗声。
“那大长老您亲自出手,岂不是更容易些?”叶天初疑惑。
他的修为不如刘民,而那神秘的宗主实力肯定不弱,自己去刺杀对方?那不是找死吗?
刘民摆摆手,不急不缓道:“正如我有意修正崩坏的秩序,宗主亦是对我有提防,想杀死他,几乎不可能,只能通过你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明日便是上宗先祖大忌,届时他会出山,焚香祭祖,你适时出现趁机偷袭,放心,最后出手的人会是我,你只需要将失神散撒到他的周围便行!”刘民缓缓出声。
大抵是叶天初杀死了张得力,刘民觉得两人已是一条船上,故而也坦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