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但依旧改变不了死去的结局,他的身体被轰碎,血块飞溅,鲜血染红了天空。
唯独有一处特殊的地方,那便是那满是血管的右手,此时竟还在蠕动,似乎有着独立的生命。
不过叶天初已是无心关心这个,因为潘龙峰已经追来。
此刻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叶天初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朝着一旁侧去。
轰!
后背被击中,顷刻间,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叶天初的身体朝着前方冲去,接连冲出数十米才堪堪停住,再抬头时,不灭金身已是趋于黯淡。
仅仅是一掌就破了不灭金身,可见潘龙峰的强大。
望着那成了尸块的蒙面人,潘龙峰气得牙痒痒,他紧咬牙关,沉声道:“那是我培养多年的暗卫,竟就这般被你所杀,今日不杀你泄恨,难平我心中怒火。”
叶天初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面色平静,淡声道:“同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结果是,我依旧活得好好的,而你,依旧杀不了我。”
“呵呵,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任平的手是被诅咒过的,凡是被他触碰到的生灵,最后都会被索去生机,方才你若是不运功尚且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但现在,你将你自己亲手葬送了。”潘龙峰嘴角上扬,冷笑不已。
叶天初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如对方所说,现在他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
“哈哈,怎么不说话了?胜利,终究是属于我的。”
“大人,你先走,我来殿后,这里是洛神宗,就算他封锁了此处,也绝对拦不住您,只要您能出去,他绝不敢再动手。”叶问心跟在叶天初身边多时,此刻也瞧出了端倪,连忙出声。
叶天初摇头,脸色已然有些苍白,他知道,潘龙峰定不会放过自己的,眼下想逃,根本不可能。
圣元界四级的封锁,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若是一开始就跑,说不定还能做到。
“潘长老,我才是你要杀的人,他们于你无威胁,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叶天初缓缓出声,有意商量。
同时储物戒指闪烁着光芒,叶天初从中掏出数枚疗伤丹药,毫不犹豫地放入嘴里,一股热流从喉腔涌入,而后迅速扩散至身体各处。
然而疗伤丹药却仅仅是只能维持住此刻的状态,无法帮助他修复受伤的躯体。
如潘龙峰所说的那般,蒙面人的手极为特殊,对他的摧残是持续性的,若是按照那个趋势发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动丧失战斗力。
“呵呵,这是在求饶吗?本长老最看不了这样的场景了,但很可惜,你太猖狂,而且给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你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你可知我是谁?”叶天初面色冷酷,语气冰冷。
“我这个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你可有想过,我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嘛?”叶天初不急不缓的出声,此时他的精神高度紧绷,寒毛竖起,可偏偏还不能暴露,只能强作镇定。
此言一出,潘龙峰默不作声,确实,叶天初的天赋异禀,如果不是大家族出大气力培养,绝不可能有如此修为。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还有转圜的余地吗?老朽可不信握手言和之类的狗屁言语!”潘龙峰思索片刻,再度出声,神色已是无比冷酷,杀意不再掩饰。
叶天初的心沉至谷底,他知道,自己是唬不住潘龙峰了。
“叶问心!”
“在!”叶问心抬起头,并无惧色。
“接下来我会打开封锁,你带着王生往外逃,切记,不可回头!”叶天初闪身到叶问心的身旁,轻轻的拍打他的肩膀。
“大人,那你呢?”叶问心神色焦急,慌忙出声。
“此番苦战,生死难料,他实力强大,你们走,我才能安心对敌!”叶天初面色平静,语气轻缓。
“大人,你……”
“今晚的事情,不要与徐慕熙说,若是见到沐沐,帮我把幸运草交给她!”叶天初不急不缓的出声。
“交代好遗言了吗?那么,该送你上路了!”潘龙峰踏步走来,威慑逼人。
叶天初面容冷峻,元力涌动,但这却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鲜血从体表溢出,眼角,嘴角均是染成了红色。
“破!”叶天初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敌人,只是大吼出声,伴随着他的声音,周围的结界尽数破去,露出原来的样子。
“嗯?”潘龙峰眉头微挑,已是知晓叶天初在做什么,但却并不慌张,斩杀叶天初要不了多少时间,他有自信声音传不出去。
“大人……”叶问心还想说什么,叶天初却是用尽全部的气力将他推了出去。
“走!不要回头!”叶天初怒吼出声。
叶问心被这股力量裹挟,迅速飞离,原地只留下叶天初声嘶力竭的声音。
“他们跑不掉的!”潘龙峰眺望远方,望着叶问心离去的方向。
叶天初没有说话,此刻他已经没有半点气力,随意地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气机萎靡,哪里像是圣元界四级的修士?
“死在你这种人的手里,还真的是不甘心呢!”叶天初抬起头,神色萧瑟。
“哈哈,要怪就怪你太轻敌大意吧!”
“你就不怕有人与你秋后算账?”
“活着的人才有价值,至于死去的,呵呵,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潘龙峰满不在意。
叶天初愣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笑声坦荡,镇住了潘龙峰。
“你在笑些什么?”潘龙峰神色错愕,竟是不敢上前。
“我只是在想,真的是太可惜了,这等手段竟是用在你的手上,委实浪费,但让你活着,我实在是无法安心,那就唯有请你一同上路了!”叶天初双手撑地,费尽气力才站起身。
原先只是再容易不过的动作,此刻却极为困难,可见他的状态有多差。
潘龙峰眯着眼睛,谨慎道:“你又在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