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典大哥,一会你两人先行,吾和子和,文烈兜超而去!”
“同时撞上淳于琼的军阵最好,此人,吾来把他吓唬走!”
“管大哥,你带麾下部曲,先和虎豹骑汇合,别坠了咱们黄巾一脉的军威!”
方广连声吩咐,众将心悦诚服,连连点头应诺。
曹操身边,当今尚书令荀彧,耳听大司农当众说出推崇黄巾之言,曹操也只是一笑了之。
其余曹军大将,更是人人臣服,不禁心中一阵酸涩。
他自从方广成名,哪怕当初在袁绍麾下不得志,也一向最是自傲。
今日,这酸涩的感觉,是第一次出现在荀文若的心中,奇怪的感觉,让号称令君的男子,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
就在曹军调度间,李典部曲数个圆阵,果然又被河北兵马冲入了将近五十步,圆形被干成了圆弧。
李典方才当众丢了脸,现在也看部曲也要败了,强打精神,忍着伤痛,重新披挂铠甲,想稳住军势,却哪里能够做到。
就在曼成心中悲叹,今日恐怕要交代在此地之时,忽然身后军阵,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脚下大地,也随着脚步声,有节奏的震颤起来。
李典回头看去,只见两条大汉,宛若山岳一般,浑身上下套在甲胄之中,只露出充满了杀意的眸子在面甲下。
两条大汉身后,还有五百步卒,都是身形高大,身高八尺,身躯雄壮之人。
一眼看去,自己的部曲,在此等猛男面前,宛若童稚一般。
李典眼见此景,不禁重重咽了口口水,他心中知道,此等体格,军势,只有主公麾下近卫,谁的面子都不给,只听曹操和方广话语的虎贲锐士才有。
“让开!”
“躲远些!”
就在李典出神之时,典韦和许褚已然奔到了他的身边,曼成身子一闪,险些給山岳撞翻。
袁军箭矢射在虎贲甲胄之上,纷纷被弹开,箭头断裂下, 哪里能够伤的人均两副,统领三副甲胄的虎贲锐士?
“呀!”
许褚冲击起来,比马匹也慢不了多少。
虎痴冲到一个过于靠前的黑山贼辅助军的面前,挥动手中大斧,当头就劈砍下去。
许褚毅力宛若小山,双脚站立,几乎都和骑在马上的黑山贼一般高。
他一斧子劈下去,真正做到了后世唐军陌刀手才能做到了人马俱裂。
黑山青马,哀鸣一声,同马上兵卒一起分为了两段,冲天鲜血喷涌在许褚甲胄之上,人血马血混在一起,黑色甲胄,瞬间变成了红色。
“挡吾者死!”
沐浴在血浆中的虎痴,心中的暴虐被完全点燃,他手中大斧挥动间,周遭数丈之地,一片血肉模糊,宛若汉末绞肉机一般。
“落,亡!”
比起许褚打的野蛮,在他身侧十几丈外的典韦,杀戮间,技术含量高了许多。
僚戟纷飞,宛若秋日的落叶,不过这落叶,却是要人性命的落叶。
无论不着甲胄的黑山布衣骑兵,还是披甲的袁绍甲马,被僚戟刺中,哪里有能活命的?
典韦所过之处,比许褚还要夸张,不但周遭无人,就是身前十几丈的地方,袁军都自然躲避了开来。
“虎贲之士,沉毅果敢之冠也!”
“尽诛之!”
两员主将如此猛厉,其余虎贲步卒,大喊声中,挥舞着手中刀斧,将袁军骑兵一片片的砍杀殆尽。
这些曹军中精选的大汉,不但甲胄厚重,更是因为体力惊人,所用的,都是方广认证过的长柄重武器。
大刀,大斧,本来不应该那么早在汉末出现。
却因为方广的垂青,提前握在了虎贲甲士的手中。
比起高顺的陷阵营步卒,虎贲军除了勇气,阵列外,更多了甲厚刃利。
五百重甲步兵,随着典韦,许褚前冲,不过半刻,已然把瘪下来的圆弧阵,又伸展成了圆阵。
“冲,冲,冲到那些弩手中去,冲起来!”
李典看到胜机,心中大喜,在马上挥动长枪,带着贴身部曲,也随着虎贲之兵冲来。
拦在袁军弩手前的骑兵,阵脚剧烈的晃动起来,就在此时,袁军弩手和骑兵阵线连接之处,一队曹军骑兵,又从外侧,猛的冲入了袁军军阵。
这些骑兵,小半身披虎皮,手持重型马槊,长刀冲击。
另一大半,则是身披豹纹战袍,挥舞长剑,枪矛,肆意杀戮。
虎豹骑阵列,以锥形刺入袁军大阵,锥心的锥尖,一个大汉,手举大汉司农,征东将军方广的大旗,格外的显眼。
大旗下,两个英姿勃勃的方广,扈从的一个气质尊贵,满脸雍容之色的将军,正是黄巾出生,却宛若最顶级高门士人子弟的方广。
方广临阵没有固定的兵刃,刀枪戟戈,都能挥舞几下。
今日冲阵,方广手中使的, 乃是一杆马槊。
枪杆弯曲抽击,枪头如龙蛇一般,看的身后的曹纯,曹休,一脸陶醉向往,谁又能想到,专司农桑的九卿,玩起家伙来,居然如此多熟稔。
虎豹骑和选锋营不同,甲胄远远不如,也无破甲钝器,临阵冲击后,就是步卒一般的酣战缠斗。
不过这缠斗,多了马蹬和马鞍,就已然大大不同了。
五百曹家子弟兵,人如虎,马如龙,瞬间嵌入了袁军军阵足足百步,几乎把袁绍的骑兵和弓兵,完全切割成了两片。
“方广小贼,可知吾淳于琼也,俺在长安当值的时候,你小子还在黄巾军中为奴吧!”
“你奶奶的,吾的酒兴,都被你个鳖怂败了!”
袁军阵中,一条大汉,满口污言秽语,手舞大刀冲出,自然就是袁军左军大将淳于琼了。
这位老哥方才喝了点,正在微醺之时,才听部将通禀,曹军锐利不可挡。
老淳于琼统军水平,单挑水准都较为低劣,一身武略泛善可陈,逼格却是从灵帝时候,都是直接拉满的。
昔日右校尉手舞大刀,舞舞喳喳的直向着方广而来,忽然酒气上涌,打了个酒嗝,在定下神来,一肚子酒浆,险些化成冷汗流了出来。
原来方广马快,丝毫没有被老校尉气势折服,纵马对冲而来,顷刻间,已然欺身到了淳于琼身前不过数尺之地,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冷冷的注视这面前的酒缸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