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随着豪迈声音,曹操满脸笑意,在许褚和典韦的护卫下,从院门缓缓走了过来。
身后,荀彧和陈群也笑眯眯的跟着,对着刘备点头示意。
“啊,明公,明公今日,居然有暇来吾之寒舍,玄德不知出迎,无礼,无礼啊!”
“你们几人,伺候吾如此长的时间,连禀告,都不会了吗?”
刘备眼见曹操前来,眸子一亮,心中闪过一丝惊惧,暗想难道是方广,终于对自己下手了?
再看曹操脸色,很是高兴的样子,许褚,典韦虽然目视关羽,张飞,脸色不善,却也不是要拿人的样子。
曹操身后,没有几个甲士,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玄德,不要怪他们,是我听说玄德隐居在闹市中,这才想来看看的。”
“要是通禀了,就没有意思了,长文才从邺城而回,他和你在徐州乃是旧交,说到想念你,吾便和他,文若一起来了。”
曹操口中长文,就是罩过刘备一次的陈群了。
此人是魏晋著名人精,和荀彧来往密切,也是世家高门出生,在徐州时候,曾经是大耳下属。
大耳拍世家马匹,特别是高门,乃是没有底线。
当年在平原,为了不入流的陈家,都要灭方广,对于陈群,自然很是礼遇。
长文也投桃报李,在曹操面前吹嘘了几次刘备,他是献帝派去邺城宣旨之人,回许昌不过两个时辰,就来到了此地。
“明公,方才家妻送来米粥,其味颇为甘甜!”
“只是吾想到圣人之书,天下未定,有志之人,何能耽搁在享乐间?这才略有驳斥,没想到,就被主公听见了!”
“备不爱读书,当年也爱犬马新衣,现在略微通了些圣贤文章,想到万民还在水火之中,失态此间,没想到,正好被明公听见。”
刘备圆润解释地上粥碗,套上最新人设,曹操此次乃是亲眼看到刘备发作,地上的粥还在冒着热气。
此番相见,比起刘备自吹百次,还要好使,曹孟德不禁点了点头,看向大耳,目光又柔和了半分。
“寒俭两字,虽然算不得大道理,要溶于平日言行,也实属不易,玄德心口如一,已经算得君子了,仁义两字,还是套的上的,这么看,当年大同,对你可能也是有些误会。”
“大同才高,乃是天赐,如今官位在汝之上,玄德不会多想吧。”
曹操是今日见了陈群,恰好荀彧也来说事,被两人勾起兴头,才来到此地的。
他随意一句话,刘备却很是郑重,脸色一下涨红起来,像是被孟德之言,触及了内心。
“明公,君子闻道有先后,乃是圣人之言!”
“吾闻道在先,大同 闻道在后,后而勃发,先者不及,知耻而后读者,亦可圣贤也!”
刘备皱眉沉思半晌,一番话语缓缓吐出,曹操身后,荀彧听了不禁拍手赞叹起来。
“好,没想到平原玄德,居然能有如此见识,三英,三英,世间豪杰啊!”
当今尚书令凑趣帮大耳撑面子,曹操轻轻点头,目光从刘备身上移开,在关羽和张飞身上扫视片刻,最后落在了云长身上。
“关将军雄伟不减当年虎牢关之时啊,徐州之时,彼此为敌,远远见到将军虎威,还不禁胆寒呢。”
曹操天生,和关羽亲和,此时见到冷傲红脸男,那奇特的收藏冷酷猛男癖好,发作的厉害。
“曹公谬爱,羽不敢当,彼时为敌,若是临阵对上,天下无论何人,关某也不会手下留情,还往曹公明察!”
关羽逼格拉满,丝毫不以当今大汉司空赏识为喜,这股高冷,准确的击中了曹公的心房。
风韵犹存的人妻,冷傲不羁的猛汉,乃是曹操心中最爱之人,关羽做派,让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享受什么一般。
对着张飞,曹老板就没什么话说了,之事随意客套两句。
刘备知道机会难道,亲自把曹操引到了他的书房。
大耳将自己爱左传,云长爱春秋,翼德爱论语之事,当作笑话一般,说给了曹操听。
曹操眼见书房之中,到处都是大耳学习左传心得,连连点头,很是称许。
他问了几个问题,刘备答的很有见地,让本来想着到此处随便看看,再去方广府邸的孟德,被勾起了谈性。
曹操同刘备,议论经史典籍,一直到午时,方才停歇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此时了,还要去大同府邸说事,今日就先告辞了!”
“玄德,你为汉室宗亲,陛下亲近之人,留在许昌,其实最好,既爱看书,以后左将军,移到尚书台做事,也是行的。”
“云长,翼德为将,玄德为主簿,天下何人能当之?外任一处,怕是委屈了你了。”
曹操眼见时候不早,就要辞出刘备府邸,因为方广原因,他虽然此时已然不厌恶刘玄德了,却也不想他离开自己掌控。
这是枭雄本能,却听的刘备心中一凉。
他苦心营造人设,可不是为了在许昌,吃死俸禄的!
想到云长,翼德被挖走,大耳的脸色,瞬间尴尬起来。
此时,曹操已然转身,就要离开此间,忽然天空中“轰隆!”一声炸雷响起,瓢泼大雨,瞬间倾盆倒下。
“这,这是上天留主公了,主公,看到那里凉亭没有,雨中赏景,听雷声,论天下英雄,不是人间雅事?”
“玄德兄弟,都是世间难得人杰,今日就和主公纵论天下,也是人间美事哉!”
曹操身边,早就看穿了刘备心肝脾肺肾的陈群,看着大耳凄惶神情,想到徐州关照,忍不住出言为刘备争取了一番。
曹操看着屋外天色,瞬间阴沉下来,云中电光,映照的许昌城仿佛都在闪耀,不禁豪气勃发。
“好,那就叨扰玄德了,自古英雄,最爱天变之相,今日就和玄德,说说当今天下,谁可为英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