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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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万民,出则提兵讨逆,入则养士安土,此乃将军,校尉!”

“系于人主身侧,以武勇护卫匹夫一二,至多不过百者,以枪马功夫,虽得英武之名,终究硕大鹰犬,吾格局志向者,为之保安!”

“其中至雄者,谓之队长,子龙一身虎胆,更有忠义爱民之心,此次东去,记得吾在东郡所言,善莫大焉!”

方广脸色肃然,一番话说的战马之上,赵云虎躯连震。

第一次,这位单骑入东郡的方广,对着面前方广,拱手微微弓了弓身。

赵子龙目光扫过院中众人,只觉得人人脸上气象,都昂然自若,同天下别处看到的,浑然不同!

他就再看麴义,心中那股浓重的杀机,好像也淡了一些。

白袍小将,单骑策马,旁若无人从方广部曲中疾驰而过,嘴里连续嘟囔着,“吾不欲为保安队长!”八字。

甘宁看着面前小子如此跋扈,忍不住又要上前,被方广和太史慈一把拉住。

东郡郡守嘴角微微翘起,“甘兴霸,稍安勿躁,吾已经将火种,洒落在子龙心底,终有一日,他会为我等同袍!”

“兴霸之能,今日诸位都看的清楚,正好再回厅中,商议黄河水师一事!”

方广一句话,把沉浸在赵云胆色中的众人,唤醒了过来。

“啊?大同,你这?”

“方郡守,你文才武略,都是天下翘楚,只是这水战,恐怕郡守不甚熟稔,黄河水师,这?”

“大同,吾观遍史书,也未曾听说,黄河有水军的,此次,露怯了吧,黄河水受天时影响太大,水涨时可比长江,枯水之季,恐怕不过寻常大河!”

“兖州大旱,大同自己去河边看,此河河道最窄处,不过几十丈远了,哪里能置一军于河上?”

“是啊,此河破冰,不过数日前,建水军?大同,你是如何想的?”

方广一句话说出,遭到了身边文武从属的共同质疑。

众人说的都有道理,方广扫视一圈,看到连最崇拜自己的徐庶,脸上都露出了不以为然之色,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黄河水军,自然和长江不同,水盛则沿河而战,水枯则可为步卒,重在顺水,逆水,来去自如,不像长江,以船大弩强之船为尊!”

“麴义之事,我料得袁本初不会善罢甘休,主公前几日书信,已经把张邈之弟张超,困在了雍丘之地!”

“臧洪此人,乃是张超一手提拔而起,他恨主公,纵然没有袁绍之令,想来也会南犯泄愤!”

“左右就是一个月之事,河北之兵必当南来,侵扰东郡,诸位当好好练兵!”

“元直,兴霸,你们随我来,看我亲手画图,将东郡黄河水军,所用舟船之形勾出!吾之轻舟,配上江东黥面敢死之士,定当让北来之兵,知我东郡之威!”

“吾半年没有行刀兵之事,只怕天下人,都不知道方广了!”

方广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臧洪之事,乃是两世为人史料所言,于夫罗,则根本是方广自己安排到的东郡。

乱世立足,要想站的稳,护的主貂蝉,除了部曲,粮草,其余都是虚妄,这东郡,便是千里之心,此时足下!

兖州东郡,工坊武备,学塾练兵,方广将上年结余的粮秣,几乎除了种粮,花的干干净净。

要不是化肥工坊,新得了臧霸送来的生石灰,产量暴增。

方广又勾连许攸,沮授,卖給河北此物,哪里又能如此四面生发?

当然了,方广深知曹孟德的脾性,万事可错,不可不使知之!

此等事体,事无巨细,都有信使南报陈留!

眼看兖州已得,曹操虎视豫州,南阳诸地!

有方广此举,正好可稳住北方空虚之地,他只是嘱咐方广不要触怒袁绍,也就没有过多追问东郡之事。

曹孟德一生,固然多疑诡诈,看好的人,却是真正放权,同袁绍,刘备,孙策一脉,都不相同。

曹军一脉,现在诸事繁复,他除了军务大事,其余粮秣,人事,都交荀彧处置,自己不过签字认可。

方广这点小事,比起荀彧几乎成了曹营半边,也实在算不上什么!

兖州,方广秣兵历马,只等袁军南来。

徐州,下邳,郡守府邸,这一日,刘关张三人,一起从徐州来到了此间,吕布屯兵小沛,因为军粮之事,同陈圭,陈登父子,杯葛了数次,魏续更是和许耽领兵对峙!

大耳此次,就是来调和两边的。

刘备处事圆滑之际,明明此间事情,都是他在后边安排,吕布的全部愤怒,却都被陶谦旧部,陈登,许耽一脉承受。

大耳本部,在下邳以东猥琐发育,让丹阳兵顶天下第一猛将,现在下邳城,原来陶谦部曲,早就是怨声载道了。

刘备心中算计,让丹阳一脉,在此地和吕布僵持,防备曹操,自己乘机收拾军马,南下同袁术争雄。

他用笮融所遗,通商刘繇所得,又练了精兵数千,不但把张飞在东郡的折损补了回来,更是强盛了三分。

下邳府衙里,大耳还是挂着招牌式样的笑容,摸着下巴,听着陈登,许耽诉苦。

他身边,关羽闭目抚须,张飞环眼四顾,帮助大哥撑场,威势甚足。

下邳众将中,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口说笔划,满脸苦色,对着大耳诉苦,还把袖子撩了起来,仔细看,此人双臂,一片骇人青紫,就像被牛车轧过去了一般!

“主公,这吕奉先,也实在太欺负人了,此等并州流寇,到我徐州趁食,却还颐指气使!”

“让尔等出兵南下讨袁公路,尔等推三阻四,只说粮草不够!”

“三日前,我送粮慢了半个时辰,并州三姓家奴,不知道哪里不对,出门拉着我的胳膊,只这么一捏,就变成了这般,郎中说,此乃内伤,经脉已断,比起骨折还要难疗!”

“以后这伺候人的事,主公,我许耽实在干不了,还是关将军,张将军两个当世万人敌,恐怕才能从吕布那里全身而退!”

徐许耽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心中的憋屈,此时全部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