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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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簌簌,明月幽幽。

  客栈临河的围墙,正处于河堤边缘,宽不过两尺,平时不会有人涉足此地。

  而此时此刻,河堤边缘却坐着一人一鸟。

  骆凝身着青色长裙,头上带着帷帽,双腿悬空坐在垫着的手绢上,身边放着个小盒,里面装着肉干。

  毛茸茸的白色大鸟鸟,乖巧蹲在跟前,因为在车厢里吃的太饱,少有的没张嘴讨食,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叽叽叽~”哼着小调。

  鸟鸟能跑过来陪着,骆凝已经明白夜惊堂回来了,现在估计正在屋里和三娘拉扯。

  刚才教了西瓜推,也不知道那怂包婆娘上没上手……

  估计上了吧,要是没动手,小贼这么久没动静,岂不憋死在屋里了……

  骆凝心头胡思乱想,也不敢贸然回去,毕竟回去了,以三娘的性子,肯定人一跑、门一关,把小贼就丢给她了。

  小贼憋成那样,她心肠再硬也得帮忙调理,然后就是骑着趴着被抱着,哭哭啼啼半晚上,指不定醒过来还发现小贼正抱着她照镜子……

  “唉……”

  骆凝抬手揉了揉额头,想多待一会,又怕三娘这不中用的在磨磨蹭蹭,想想还是悄悄起身,落在了围墙上,仔细聆听远处二楼的动静:

  “嗯~”

  “疼不疼?”

  “不疼……”

  ???

  骆凝表情一呆,暗道:这婆娘怎么……?!

  鸟鸟听到三娘哭哭啼啼,茫然歪头:“叽?”了一声,结果马上就被骆凝握住了嘴和眼睛。

  骆凝着实没料到三娘这么勇,眼神稍显怪异,不过想想还是坐了回去,心头如释重负。

  这怂包,终于勇了一回……

  那这样今天她就不用遭罪了,三娘是外家宗师,身体皮实的很,被折腾一晚上,估计都没事儿……

  不对,那她岂不是要在这里坐一晚上?!

  “……”

  骆凝桃花美眸眨了眨,忽然觉得形势和预想的不大一样,本来她是让三娘去热热身,把小贼的火气先压下去,她再去享受血战过后的甜蜜时光……

  现在这么一弄,她不成脑壳进水,把男人往别人怀里退的苦主了……

  骆凝薅着鸟鸟的毛毛,越想越不对,但起身跑去捣乱,三娘估计得委屈一辈子,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惊堂……要不我……我自己来吧……”

  “呵呵……”

  “你躺好~”

  ……

  骆凝微微眯眼,想捂住耳朵不听,但心里一直注意着那边,想了想只能拿起肉干喂鸟鸟解闷。

  “叽?”

  鸟鸟觉得小西瓜姐姐很危险,微微抬起翅膀,做出鸟鸟不饿的样子。

  “吃!”

  “叽……”

  骆凝喂了两口,见鸟鸟确实吃饱了,怕把它撑坏,就作罢了。想想又让鸟鸟放哨,悄声无息起身,回到了客栈的院落离,小心翼翼在下面倾听二楼的动静……

  ——

  与此同时,两里开外,镇子中心地带。

  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客栈都安静下来,禁军在周边无声巡视,随行侍女已经就寝,二楼中心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火。

  素洁房间里,东方离人在桌子前端坐,面前摆着纸张,手持画笔,慢条斯理的勾勒着一副水墨画。

  画卷上是一扇屏风,身材极为火辣的俊美男子,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扶着额头,摆出了一个很忧郁的姿势。

  东方离人画功极为了得,虽然笔墨简练,却把神态气质勾勒的入木三分,甚至能隐隐感觉到画中人身上蒙着一层刚出浴的水汽。

  东方离人认真勾勒完肌肉线条,又开始画腰下缠的浴袍,但脑子里一回想,那凶神恶煞,就闪过了脑海……

  “啐……”

  东方离人连忙闭上眼睛,想忘掉那让人心惊胆战的画面,但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冲击力实在太大,想忘掉谈何容易?坐在这里画画,就是因为翻来覆去睡不着。

  甚至有种画出来的冲动……

  东方离人感觉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强压心神,才打消乱七八糟的想法,执笔重新勾勒起浴巾。

  正全神贯注之际,窗外传来响动。

  踏~

  吱呀——

  东方离人迅速把纸张拉起盖好,做出忙于公事的模样,而后才回过头。

  窗户打开,身着雪色白衣的璇玑真人无声落在屋里,脸颊酡红带着三分醉意,落地后还摇晃了两下,左右打量:

  “离人,你没让那个夜公子给你侍寝?”

  东方离人站起身来,仪态贵气威严,上前扶住喝飘了的璇玑真人:

  “师尊,伱说什么呢?他是我下属,又不是我侍妾!”

  “不都差不多,你是王爷,让他伺候,他又不敢不答应……”

  璇玑真人玩笑两句后,因为方才追北梁盗圣,又被乱七八糟的毒阴了下,稍显疲倦,直接走到床榻旁坐下:

  “为师睡这儿不会打搅你好事吧?”

  东方离人估计夜惊堂现在正在祸害凝儿姑娘,在旁边坐下:

  “我能有什么好事被打搅,师尊在跟前,我还睡得安稳些。师尊早点歇息吧,等夜惊堂明天过来,你可以看看,他武艺很好,为人也不错……”

  璇玑真人知道夜惊堂武艺不俗、品性端正,但前两天还抱着人家蹭,见面了多尴尬。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免不了碰面,想想也没拒绝……

  ——

  窗外万籁俱寂,燃尽的烛灯无声熄灭。

  幔帐之间,夜惊堂躺在枕头上,经过一番调理,体内气血依旧很旺盛,不过比刚才好了一丢丢,目光一直望着怀里。

  裴湘君枕着夜惊堂的胳膊,端端正正躺在跟前,枕头旁边还放着叠好的白手绢,手儿捏着薄被遮在胸口,脸颊残存着红晕,虽然没被折腾的哭哭啼啼,但经历从未体验过的滋润,思绪还是有点飘。

  轻咬红唇良久后,裴湘君双眸微抬,瞄向身边的男人:

  “惊堂。”

  “嗯。”

  夜惊堂侧过身来,帮忙把薄被盖好:

  “是不是渴了?我去倒水……”

  裴湘君把夜惊堂肩膀按住,哪怕故作镇定,眼底免不了还是带着几分羞涩:

  “不渴。就是觉得,调理身体也没什么难的,适应了还挺……挺那什么,凝儿怎么一副上刑场的样子?”

  方才三娘帮忙调理,因为三娘是头一回,夜惊堂十分注意分寸,手口并用帮忙放松,一顿忙活下来,说是他在给三娘调理身体还差不多。

  眼见三娘还觉得很简单的样子,夜惊堂摇头轻笑:

  “调理身体可不止一次,我感觉火气只压下去一点点,想调理到正常情况,估计还得好多次。”

  裴湘君一愣,侧过身来,面向夜惊堂,让他顺手些:

  “还没调理好吗?那继续呀,你停下来作甚?”

  “你不歇歇?”

  “我……”

  裴湘君还是有点累的,不过完全能抗住。见夜惊堂眼底又冒火了,便松开了薄被,凑向夜惊堂脸颊,准备继续调理。

  但裴湘君还没亲上,心头就是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狐媚子还在外面!

  今天她本来只是帮忙热个身,然后就把调理的事交给狐媚子,狐媚子洗个白白净净,都准备好了,结果她直接把惊堂吃了。

  折腾这么久,狐媚子就是没听到动静,也该猜到她做什么了。

  虽说狐媚子已经吃独食那么久,她独自霸占惊堂一天也理所当然,但也得吃的下才行。

  如果要调理好多次的话,她最后恐怕也会和狐媚子一样,被弄的哭哭啼啼、不省人事,两个人轮着来,似乎要公平合理些……

  而且善解人意照顾一下狐媚子,也像是大姐的风范……

  念及此处,裴湘君眨了眨眸子,转眼看向了幔帐外:

  “凝儿?”

  ——

  二楼窗外,骆凝站在屋檐下,双臂环胸看着皎洁月色,一直倾听着二楼的动静,清冷双眸少有的带上了几分幽怨。

  以前经常让三娘在外面放哨听房,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如今自己在外面听一次,感同身受之下,才发现这滋味着实憋屈,恨不过把小贼摁住揍一顿。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二楼传来三娘的呼喊,骆凝眸子动了动,转身走进屋里,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过道,平淡道:

  “你不继续帮他调理,叫我作甚?”

  裴湘君缩在被子里,小声道:

  “估计要调理两三天,你总不能一直站外面。我们轮着来吧,早点把惊堂调理好,也安稳些。”

  骆凝在外面听这么久墙根,心底确实有点小念想,但让夜惊堂来回跑轮流调理,似乎有点不方便,稍作犹豫开口道:

  “你先调理,等受不了了再叫我。”

  裴湘君觉得等自己扛不住,估计已经是明天早上了,她转眼望向背后的惊堂,小声道:

  “你先去陪凝儿吧,待会再过来,省得她明天抱怨你把她冷落了。”

  夜惊堂见两个姑娘互相歉让,摇头一笑,起身披着袍子,打开了房门。

  吱呀~

  房门外,骆凝身着一袭青衣,气质颇为清冷,瞧见夜惊堂出来,目光就望向了别处:

  “你陪着她便是,我困了,先回房休息会。”

  夜惊堂来到跟前,拉住骆凝的手腕:

  “就在这里休息吧。”

  ?

  骆凝起初还没明白意思,发现夜惊堂把她往三娘屋里拉,脸色才猛地一红:

  “小贼,你想作甚?!”

  裴湘君缩在薄被里,发现狐媚子进来了,连忙用薄被把自己包严实,翻了两圈儿,滚到了最里面:

  “在这里也行,省得来回跑。你给惊堂调理吧,我不看。”

  骆凝被拉着来到床铺旁边,见三娘还真准备让她在这里调理,心里只觉得三娘没心眼——如今两个人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和小贼躺在一起,小贼会守规矩轮着碰?她敢躺上去,怕就得被叠在一起……

  骆凝脸皮有点薄,本想闷着头回房,但瞧见夜惊堂呼吸灼热眼睛里还有血丝,憋的非常难受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叮嘱道:

  “我和三娘轮着帮你调理身体,你要有感激之心,别肆意妄为。要是乱来,我……”

  “知道啦……”

  骆凝在床铺边缘坐下,瞄了眼背后的三娘,不太好自己主动,就偏头望着地板,做出被迫如此模样,等小贼往上扑。

  但夜惊堂还没动作,面壁的裴湘君,就把脸颊转了过来,蹙眉道:

  “惊堂身体不舒服,你干坐着作甚?快帮忙调理呀。”

  夜惊堂感觉气血又冲的有点头晕,开口道:

  “我自己来就行……”

  “你好好躺着。”

  裴湘君转过身来,戳了戳骆凝的后腰:

  “你又不是小丫头片子,扭捏个什么?我不看你就是了。”

  骆凝暗暗咬牙,回头在裴湘君手上轻拍了下,冷冰冰道:

  “你就是没吃过亏!”

  而后抬手把夜惊堂放倒:“你敢乱动,我明天就回南霄山,以后让三娘给你调理去。”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这可是你说的,别事后又赖着不走。”

  “你……”

  骆凝听见这没心没肺的话,抬手就想在裴湘君腰后拍两下。

  夜惊堂靠在床头,连忙拉架:“好啦,我保证不乱动,要不我把眼睛蒙上?”

  骆凝凶了三娘一眼后,倒也没让夜惊堂守规矩到那一步,踢掉绣着竹叶的绣鞋,在旁边侧坐,轻咬下唇解开腰带。

  客栈的架子床不大,睡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就有点挤了。

  夜惊堂靠在床上,右手就贴在三娘雪背。

  本来信誓旦旦保证不乱动,但手有点不听使唤,用了好大毅力,才忍住。

  窸窸窣窣~

  骆凝解开衣裙后,靠在了夜惊堂肩头,想凑过去啵一下,却发现对面的三娘,悄悄回头打量。

  骆凝动作一顿,蹙眉道:

  “要不你先来?”

  裴湘君才刚刚那什么,哪好意思当着骆凝的面调理,又回过头去面向墙壁,闭上眼睛:

  “我不看行了吧?你动作麻利点,直接调理不就行了,还亲个什么……”

  “习武都讲究热身,你……算了,你别说话。”

  骆凝懒得和三娘解释热身的重要性,确定三娘没乱看后,才搂住了小贼的脖子,双唇相合……

  滋滋~

  裴湘君起初是老老实实面壁,但如今能光明正大偷看了,没忍住心底的好奇,等到背后传来暧昧声响,才悄悄回头看去——清纯可人的狐媚子,正双手扶着惊堂的肩膀,轻咬下唇,摆出一副被迫受辱的样子……

  裴湘君莫名其妙,开口问道:

  “凝儿,你为啥一直摆出这模样?看着和惊堂对你用强似得……”

  “你!”

  骆凝连忙趴在夜惊堂身上,用薄被遮住自己,心底又气又羞,直接把裴湘君身上薄被扯掉,意思估摸是要丢人一起丢人。

  裴湘君身上一凉,连忙双手环抱,脸色涨红想揍骆凝。

  夜惊堂老老实实靠在床头,见两人要动手了,连忙一手一个抱住:

  “别闹别闹,我要岔气了,好好调理吧……”

  “小贼,你……”

  “你快动,没看惊堂都快岔气了……”

  ……

  幔帐间打打闹闹的声响不断传出,不知不觉便到了天明……

  ——

  今天没能进入状态,写的好慢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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